其实要用毛笔在纸上画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荷甜在现代用过水彩笔也用过钢笔,可是毛笔的轻重却不是一般没接触过的人可以掌握的。
她叼着笔一笔笔画着,脖子又酸又疼,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结果一时失口,毛笔就会在纸上留下黑漆漆的一坨颜色。
所有的努力就功亏一篑,她只好再换一张纸重来。
“雪焰,你想说什么?”历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荷甜仰头看着他,又把目光落在了纸上,最后泪眼汪汪地咬紧笔杆继续——
这是一项大工程,要完整地记叙一件事情又巧妙地把人形的事情给忽略掉,这并不容易。
她先是花了一个月亮一堵墙一棵树,然后在树上一个丑丑的猫;第二张是丑丑的猫在一个大湖边游走;第三张是丑丑的猫掉进了水里;第四章是一个女人拎起了那只丑丑的猫——
好吧,她叹息,最后那张看起来还是有点抽象,比当初侍卫拿着她的画像还抽象……
不过历衍的神色却从狐疑变成了郑重,从郑重变成了眼神发光!
他看着她,眼底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等着她一张又一张地换纸,最后把四张拙劣的抽象的画用爪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雪焰……”他低声喃喃,似乎是在压抑着些什么。
荷甜不知所以然,只是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看图:
“喵。”
“雪焰……”
“喵!”忍无可忍,一爪子拍下。
历衍总算是把目光放到了那长得实在是抽象的画上,皱起眉头仔细看着。
荷甜在心底祈祷:拜托……起码看明白一点,阿宝家不是坏人吧……
良久,历衍才抬起头,犹豫道:“你是想说,那一家子人从水里救了你的命?”
荷甜猛点头!
禽兽历衍不亏是禽兽中的禽兽啊,领悟力那叫一个一流!
历衍微微收敛了震惊,把几张纸推到一边。
荷甜不明白,却发现他神色很怪异,再然后,她就被他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