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就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感觉她对我印象也不错。当然,我对她的印象更不错。
我得知她叫褚远妹,惠州人,客家人氏,20岁,高三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在彩票店里上班两年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上学。
她比较能的,粤语和客家话都很溜,普通话也不错。我们相互介绍名字的时候,她是在纸上给我写的,字写得相当不错,很少有女孩子写得那么有风骨的字。我也是在纸上写的,她说我的字写得也挺好。
我当然告诉她,我是一个老师,来自农村,在新疆还做过校长,意外才来了深圳发展,现在正在等着面试通知。她还祝福我,说一定会成功的。
结识了这个彩票女店员,我还是挺兴奋的,甚至有点点幻想,也许,可能,万一呢?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用“热得快”在桶里烧了水,提到公共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外面还竟然有租房的邻居在催我,搞得我澡都洗不好。没办法,那二楼住了十四家人,就一个卫生间,人家能不催吗?我理解这种情形,也希望早点摆脱这种困境。
我在床上躺下来,没一会儿睡着了。
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褚远妹了,然后很正常的出了状况。
醒来后,我不禁都哑然而笑。这特么的,好久没有这种状况了,也许和情绪有关吧!
那时才半夜,我又倒头睡,睡得特别好,差不多上午十点才起床。
吃过早饭后,我就去褚远妹的彩票店了。路过小巷子的一些小发郎的时候,那里有的女人上早班了,还在对我勾手。
妈的,那时候竟然内心涌起了阵阵冲动。唉……
那种店子,那年头,在那边很普遍的,大街边,小巷子里,到处都是,贴着碎花纸的玻璃门,里面光线淡,女人穿得诱人。
不过,我包里没钱,也并不想去做什么事来解决问题。
那时候,我心里竟然想着褚远妹了。
到了她店里的时候,我郁闷,是一个白皮肤的中年女人在那里守店,她不在那里。
我看了一下头天晚上的双色球开奖情况,哦豁,连个蓝号都没中。
那时候,我就像一个迷信分子一样,觉得卵了,边远支教的事情可能没戏。
于是,我没在店子里久留,直接去了那边的社区公园,锻炼吧,等消息。
中午饭后,我回家睡了一觉,然后才去彩票店里。那时,褚远妹上班了,薄薄的白色小外套,里面淡红小衬衣,一条紧身休闲牛仔裤,身材绷得真是修长迷人。
她见到我,笑得很清纯,也很开朗,说不好啦,你没有中奖,我记得你的号码,不过,不要灰心啦,你一定行的。
我谢谢了她,然后陪她聊了好一阵子,都聊聊生活、梦想什么的。我是个能吹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当码字狗不是?
和褚远妹吹牛,时间过得还挺快,心跳一直有点激动。我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对我真的有些好感的,不容细表了。
就在我等候面试成绩的那几天里,每天都跟她聊天,顺便买些彩票,都花了二百多块的彩票钱呢,一次也没中。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的目标并不是彩票,而是她。我带着目的而取,更希望成功而归。
相处的日子,我感觉褚远妹是很清纯的,开朗活泼,也比较孝顺,是个不错的女子。我甚至有种想法,那就是娶她,因为自己的年龄也到了线了,再晃几年就更大龄了。
第四天的晚上,我说明天就知道面试成绩了。她说你一定行的,相信自己。这像是一种鼓励,我很受用。
那时候,我能一个月拿三千块,她觉得收入非常不错了,因为那些是纯收入。而她,只有一千八呢!当然,我没想到,她的工资其实远远不止这个数。
我在第五天的上午,又到了南山学校的大礼堂那里,看了一下我的成绩,懵比了。
那一次,是从来自全国各地的127名语文教师就应聘者里招五名教师,成绩由低到高贴出来,我的名字排在第一,综合成绩87分,我永远记得这个分数。
****娘的,看到这个情况时,我很激动。但那时身边还有不少的人在看成绩,有人高兴,有人失落,我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兴奋不是?我暗捏了一下拳头,心中咆哮了一声:“耶!!!”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吧,许文峰和张荣等人都来了。就在大礼堂里,他们又讲了话,对于面试的成功表示祝贺,对于入围的教师表示祝贺,对于落选教师们表示遗憾和抱歉,说半年的支教过去之后,这样的活动还会扩大规模,一定还有机会的,感谢大家的爱心与善意,等等客套话语,就是客套。
当场,许文峰请我们15名应聘者留下来,需要和关爱委员会一起开个会,确定一些事宜,还要聚餐。
于是,我便和其他14人一起,由关爱委员会的专车接到了关爱委员会去。在那里,有个很不错的会议室,比新疆的金色年华私立学校分校会议室都好多了,特区就是特区,有钱啊!
没过多久,在那里,我们一共十五个人,但除了许文峰之外,岭导都有十七个,轮流发表了讲话。
最后的关键时刻来了,许文峰宣读了我们的支教安排。很如我的愿啊,我被分配到了贵州遵义革命老区,下辖的绥阳县里。算起来,那里离我的老家也并不是很远。
因为我做过校长,而且有长期的丰富的乡村教育经验,所以,我成了我们五个一起分配到贵州的同事们的支教队的队长,又特么成了岭导了。
五个人,是我的新团队,成员名字我至今记得,有来自东北的姑娘孙兰,快人快语,数学老师,27岁;一个江西南昌大学去年毕业的中文本科生何虹,她还是一个杂志的编辑,语文老师,23岁;另一个是湖南的一名英语女教师,叫莫晓涵,30岁;还有一个男教师叫张科,数学老师,28岁。
我和我的团队,接受了到达支教地后的一切任务安排,包括寻找需要帮助的贫困学生和家庭,以便结成帮扶对子之类的。总的来说,教育工作还在其次,扶贫还成了热点任务一样。
在中午的时候与关爱委员会一起吃饭,自然也是和许文峰一起吃饭。饭钱是许文峰开的,尼玛,那就叫奢侈了,我第一次吃鱼翅,也就是那一顿饭时。
吃饭的时候,我也和自己的团队成员以及所有的支教成员好好认识、交流一下,留下联系方式什么的。而且,我发现许文峰和他的秘书关系是非同一般的。他的秘书挺风情万种,一看就是能来事儿的人,说不定还就是许文峰的情人。
还有一个女人,那是关爱委员会的一个理事,叫做兰梅。这个兰梅呢,是后期专门负责和我们三个支教队伍发生联系的女人,中等身材,成熟味道,大约是二十八九岁吧,挺漂亮的。我看她的样子,似乎跟许文峰也是有一腿的。
那时候,你真得感叹啊,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许文峰就是一个有钱的民营企业家,真心有钱。后来我知道,这家伙在他的老家衡阳的山里,相当于原始森林的地带,有一个自己的庄园,专门有一条大道修进去。
而且,那一顿饭,我依旧能感觉到一丝的不和谐。在那些做倌的人和有钱的人眼里,我们这些应聘而来的教师,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他们实行善举和赚取眼球、政绩的工具而已,他们对于我们,更多的就是客套话、大话,没有更多的情义在里面。也许吧,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则是另一个世界的。说白了,我们那一批人里,你要说很多是奔着爱心而去的,绝对是扯淡,都特么打着关爱和支教的旗号,混生活,图个不要太多成本的旅游而已。像我的真实情况,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
午饭时,大家也都喝了些酒,表面上显得挺开心的。岭导们表示,这样的关爱行动,已经深受重视,以后的日子里,还会继续搞下去,像我们这一批教师,只要没有别的个人发展打算,下一期支教行动不用面试,直接录用,永远如此,而且报酬也会按年上涨的。这对于我们来说,也太他妈舒服了。
饭后,我们还接受了电视台和相关媒体的采访。面对镜头,我一点也不晕;面对采访,我一点也不虚,那什么虚伪的话都跟火山爆发一样往外喷,那时候,我特么就是一道德圣人男婊,别无他二。
采访结束后,兰梅告诉我们,只要与支教地方的相关部门联系好了,南航的机票订下来,大家就可以出发了,预计不会超过十天时间,大家就要分赴各地了。当然,在这个时间里,在家各自都可以回去整理行装,作好艰苦奋斗的装备。
我呢,坐在返回沙井的公交车里,兴奋得不行了,感觉自己随时都想跳出来了。下了公交车后,我悠闲自在的在大街上晃荡着,同时给我爸打电话。
那一年,我爸身体不好,所以在广州。我妈在我妹妹呆的服装厂里煮饭,顺带着照顾我爸。在电话里,我告诉我爸,我已经离开了新疆,来到深圳发展了,而且快要去遵义了。我告诉了他关于面试的一切,他还是很激动的,说挺好的,好好干,这样的活动做好了,年年都有这样的事,生活不愁,还能坐飞机。
在父亲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他最大的骄傲。当然,我也能体会到,我这种没有别的专业技能的人,似乎教书是我谋生的一种专业手段了。专业对口,工资待遇不错,谁特么都喜欢干。
我也给青润明打了电话,汇报一下成果,这家伙激动死了,为我而高兴,还告诉了何为与王治培,大家一起为我激动着。我也邀请他们,到时候来遵义找我玩,他们也答应了下来。
然后,我去了褚远妹的彩票店里,装着一副沮丧的样子走进去,坐在那里。她给我倒了杯水,关心道:“怎么了?面试没有过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