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洗漱收拾了一下,然后打开电脑上一下网,查一下相关的资料。因为我怀疑陪同孟能柱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应该是他的秘书之类的。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男子叫齐建文,正是孟能柱的秘书,网上有他陪同孟能柱视察工作的相关照片。
我再看了看果城市正腐相关领导的工作日程安排,便找到了更多的信息。原来,三天前,孟能柱就带团到深圳考察学习,预计为期将会有一周时间。
看情况,孟副柿长在考察的百忙之中,竟然在秘书的陪同下到澳门葡京酒店潇洒来了。唉,这些老爷们的生活真是不错啊,竟干起了这等勾当。
我查到了情况之后,便给李修良打了个电话,自然打的他的私人生活手机。
李修良接听了电话,还问我是谁。我说李局,我是夏冬,此时正在澳门。
他有些惊讶,说你到澳门干什么去了,你可真是能折腾啊!
我笑笑,说没办法,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办,但我现在想告诉你,我在葡京大酒店发现了孟能柱和他的秘书齐建文。
“嗯?你还到葡京大酒店去了?他们不是考察去了吗,怎么会在那里?”李修良更是显得惊讶,问道。
我说因为办事,所以我在这酒店里,至于他们在这酒店里,呵呵,你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修良沉吟了道:“嗯……看来,老孟也终于没有逃离堕落这样的轨迹。原本他和老邹都还是非常清正的人,但他的变化就是从孟婷和许晴晴被绑架了之后。当时,我还觉得为了救女儿,他动用了公款,这倒还算是情有可原。然而,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入腐海不回头,越陷越深了。”
我说:“李局,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他反问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孟能柱顶了邹柿的位置后,银都会的开发权和土地使用权就落到了银峰集团的名下了,这件事情,恐怕和孟能柱脱不了关系。假如我能拿住孟能柱的把柄的话,也许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包括邹柿之死。”
李修良淡淡一笑,说:“什么把柄呢?”
我说可能涉嫌赌博,更可能涉嫌生活作风问题,因为我亲眼看见他和秘书一人搂了个很风艳的洋女人进了总统套房里。
李修良又沉吟道:“嗯……这种情况的话……你能拿到证据吗?葡京酒店可是个安保很严密的地方,对于客人的安全很注重的。”
我说这当然可以另想办法了,只要肯动脑筋,应该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笑了笑,说夏冬啊,算了吧,老孟是我李家的亲家公,幽城的老丈人,孟婷又和你是同学一场,这样闹起来恐怕不太好啊,让我很为难,主要倒不是我为难,而是梁咏慧要是发起疯来,我很痛苦。
我心里沉了一下,但还是说:“李局,你所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人情是人情,法理是法理啊!说得不好听的,我是个烂人,但我也是个老百姓,我的产业也是为国家交税纳税的,我不愿意纳税人的钱喂养了一些蛀虫出来,而且这些蛀虫还聒不知耻的在外面继续风光着。看到这些,我心里就痛恨。李局,你有为难之处,我也是有的,但我真的看不下去这些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金豪赌的做派。”
李修良沉默了,没有说话。我想了想,说:“李局,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不,夏冬,你没有说错。错的是很多像孟能柱、齐建文、杨上京这样的人。”他语气有些沉的感觉,随即又叹道:“这是时代的悲哀,国之不幸,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这样的人,闭上眼睛,你一抓一大把。治一批,还会有一批,打倒一批,还有一批在茁壮成长。”
我看他说得这么无奈,不禁道:“李局,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法无天,喝人血,食人肉吗?治一个,总比不治好。”
他说:“我也想治,但这不是我的范围,是纪律委员会的事情。这样吧夏冬,你要行动,你就自己小心一点,我没法帮助你什么,但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我哦了声,然后问道:“李局,染姐的婚礼,你还是去了的吧?办得怎么样?”
他有些漠然的感觉,说:“去了。还行吧,没有收礼金,去的人也不是很多,但酒店是没有对外开放,办得也就算不错。也许吧,姚家也在努力洗白自己,而且在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我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莫不是说姚家与卫家的斗争,姚家会赢?”
他说算了,夏冬,你还年轻,不应该参与和讨论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没到最后时刻,谁也说不准的。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李局,不说这些了,上一次邹馨与何老师被绑的事情,感谢你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
他说别这样说,我已经很惭愧了,堂堂一局之长,在地头蛇的面前竟然不能强行做点什么,这涉及到了很多方面的原因,一言难尽。
我却冷道:“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罗小平的死期就到了。李局,到时候我会让你开心一把的。”
他有些惊讶的说:“夏冬,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宰了他?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不要造次,杨家的势力也不是一般的惊人,杨家会这块骨头,我还是啃不动的,你也不要轻举妄动。”
我说李局啊,我不是要动整个杨家会,而是只动罗小平及其下属的骨干势力,这还不行吗,又不触及杨老皇帝的正真血脉一系。
他沉默了一下,说那这个也是需要谨慎行事的,必须要铁证如山,才可以打个漂亮仗。
我感觉到他的沉默是在考量,但他心里也有些期待的。说白了,他也希望有自己的政绩。果城够乱的了,他一个GA局长,就需要站出来,只是他没法站呢!
随后,我又和他随意聊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看着窗外迷人的澳门夜色,其实我为李修良挺悲哀的。算起来,他是我和染姐孩子的外公,也是一个有些抱负的人,但身处的环境不一样,他身不由己了。
不自觉,我苦涩的笑了笑,我又有一个孩子了。郑文娟的孩子没了,而许颖颖的那个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吧,但愿母子平安吧!
然后我起身,呼叫了一下我的专职服务生。这个小伙子有点混血的长相,彬彬有礼,很有素质的样子,我叫他阿坤。
阿坤进来,操着还挺标准的普通话,问我需要什么。
我说我需要进入隔壁套房里面,问他能帮我弄到钥匙吗?
他很有素质的向我说:“先生,对不起,我们都是专人专房专门的钥匙,也没有钥匙可以开别的套房门的,除非轮流换岗的时候。当然,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请您原谅。”
我转身去了卧室里,从背包里取了三万块钱,放在客厅的大茶几上,淡道:“阿坤,够了吗?”
他一看到那些钱,有一点动容,但还是说先生对不起,我们不能违背规矩做事情。
我说:“给你明说吧,我的隔壁住着的是我的两个熟人,而我们之间存在着些许的过节,我想化解这场恩怨,所以我才住在这里的。当然,我只希望他们能还我的钱,别的什么要求也没有,只是和他们见见面而已。如果你能想办法弄到钥匙,我可以在保安的陪同下一起进入那个房间。而这些钱……”
说着,我又加了两万在上面,淡道:“全是你和相关保安的,可以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错,他这次是真的动心了,马上答应了下来,让我等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