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吸引我的,着实是这背后的纹身,可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刚刚那句话,好像不是这纹身大汉发出来的,我转头却看到了这大汉的身边坐着一位身形矮小的老头儿。
并且这老头的长相可是十分有意思,观其身高,也几乎和曾志伟不分伯仲,但是长相却不晓得和曾志伟错了几个光年距离。
面皮粗糙,堪比丹霞地貌,就像是不晓得放了多久的陈皮一样,并且一个鼻子,完全呈现出三角形,软踏踏地放在了脸部的中央,就好像平地钻出了一颗肉瘤一般,脑袋上面寸草不生。
不仅如此,上嘴唇上面也只是盖着两撇八字胡,活脱脱像一条刚刚打捞上来的“八胡鲶鱼”!
我吸口气,看到这样的容貌,喉头已然在翻涌了,可是我仿佛又像是着了魔一般,越是觉得这张脸恶心,目光却也无法从这张脸上面移动开来。
或许觉得我直直地盯着他有些那么不正常了,这浓缩的小老头儿清了清嗓子,“喂,我问你呢?小子,你嘴上连根毛儿都没有,你说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此时,那纹身大汉或许已经展示完了,他那被纹身充满的背部,慢慢地转过身来,发出了仿佛骆驼一样的喘息声,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两个耳朵立刻都被大漠的黄沙所充满了,我擦,能发出这样子的声音,这******还是个人吗?
“您说的是……”我给崔明丽使了一个眼色,她从包包里面取出了十万块钱,这十万块钱虽然远远抵不过表弟那100万的本金,但是却仍旧可以让大汉还有这位小老头儿愣了一下,“您可能不信我的话,但是咱们都得信毛爷爷的话,不是?”
那纹身光膀的大汉听到我的这句话瞳孔收缩了一下,当即看向了小老头儿,看得出来,大汉虽然膀大腰圆,壮的仿佛是一头大骆驼,可貌似对于这小老头却十分的尊敬,并且我也深深地感觉到了,这小老头儿那短小的身体里面却存在了巨大的能量,并且能量滚滚,好像随时都可以爆棚一样,这样子的人,我好像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呢!
小老头儿的眼睛蓦地就这么的亮了起来,就好像添了许多的催化剂一般,我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小伙子,话不要说得太慢,你拿出的这点儿钱,不敌他本金的九牛一毛,除非你现在就给我拿出100万,否则……”
他看了看手表,那黄澄澄的手表反射出异样的光芒,照射进我的眼睛里面,我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我知道他言外之意是什么,十万块压根儿入不了他的眼睛。
我咳嗽了一声,托了托手中的钱,“大叔,您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了,这钱我压根儿不是来给高峰还账的,这钱的树木也远远不够,但是我拿出这些钱的目的是来找您赌博的,我想参加您那儿的押花会……”
小老头儿的眼睛瞪得如同两只浑圆的绿豆,上下不住地打量着我,“你……”他的语气里面写满了不可思议,“你确定?就拿10万块吗?小伙子,也并非是我看不起你,就拿这么一点儿钱的话,别说参会了,你连门儿估计都进不去,我们押花会的门槛价有多高你知道吗?”
他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但是看到他右手的时候,我的眼神儿立刻愣住了,因为在他的右手之上,现在只有那光秃秃的手掌,而且只剩下一根中指。
就这么的举起来,这根中指孤零零的屹立在了当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要草谁妈一样!我咳嗽了一声,及时终止了自己这邪恶的思想。
“我告诉你,我们的门槛费是20万,20万你知道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自己的这根中指,在摇摇晃晃当中,这根孤零零的中指竟然站成了一种奇特的美感,可我仍旧感觉出从这根中指当中散发出的那种不屑一顾。
随后,我跟崔明丽使了个眼色,崔明丽会意,从包包里面掏出了一个房产证,我把这房产证拿到了小老头的面前,“您看,这是我在川江豪庭的一座房子,现在估计市值在四十万左右,您看我还有资格进押花会了吗?”
小老头使了一个眼色,纹身大汉当即会意,伸手便把我的房产证给接了过来,小老头翻看了一下,之后,便冲着我点了点头,“行,小伙子,算你有勇气,咱们现在就去,但是你这表弟的问题怎么说?”
我仰头一笑,“这个好说,我先去赌,他的钱我照付,你们的利息正常计算。您看可以吗?”
我笑意岑岑地说着,听到了我这样子的说辞,小老头儿的神情竟然愣了一下,之后一抹狡黠布满了他的两只眼睛,或许在他看来,他好像又抓到了一个冤大头一般,我的心里面却也在嘀嘀咕咕,但是我却传递给了胸前古玉当中的嘟嘟。
“收到……”嘟嘟在古玉当中回应给我,我则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论如何,这或许是唯一的一条道路了,100万的真金白银,我根本拿不出来,目前,也只有铤而走险这最后一条道路。
但是结果如何我们却也无法估计,可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既然这样子的话,那就请吧……”小老头起身,那纹身大汉也一起站了起来,他们两个率先走出了房门。
“小天儿……”姑姑走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冲着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没事儿,我都这么大了,肯定可以处理好,你在家里面好好照顾姑父了!”
姑姑的嘴巴蠕动了两下,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我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这么老了,眼角眉梢皆是皱纹,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也着实不好。
“小天儿哥,那我呢?”高峰竟然不知廉耻地笑了,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子,“既然您可以帮我摆平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去了?”
听到了这句话,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耳朵,“你说呢?跟我走!”
高峰的脸颊被我扯得几乎变了形状,之后,我们便走下楼去,坐上了一辆别克商务,这是一辆极为普通的别克商务,但是坐上车之后,我拿出了手机,却发现没有半点信号。
“小伙子,你也知道,我们就是做这一行的,你若是要去赌,就痛痛快快地跟着我们去,你别想着找条子来围剿我们,我告诉你,我可是条子们的二大爷!”
纹身大汉开着车,而小老头只是坐在了副驾驶上面,但是他却全然可以看见我在干什么,如此一来,这让我极为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并且这车上貌似装置了一种机器,可以把手机的信号全部都给屏蔽掉了,我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面,现在这个情况,若是想向警方求救的话,也不太可能了。
“怎么会?”我淡淡地说着,“瞧您说的,您就是再借给我仨胆儿,我也不会这么做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求财的,但是我更惜命啊……”
车子继续开着,窗外的风景由市区街景,变成了郊区的景色,我这才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废弃的厂房前,我吞了吞口水,这******哪里像是赌场啊!
记得之前我在泰国芭提雅的时候,那场子虽然比较破旧,但是也比在这里要好很多了啊!“到了,下车吧!”小老头一声令下,纹身大汉给我们三个人拉开了车门儿,高峰坐在最靠近车门的位置,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我,“小天儿哥……”
但是刚刚从嘴巴里面吐出了这句话,他整个人便被大汉整个儿地从车子里面给拽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前方倒了过去。
“哥们儿,这么冷的天你光着膀子,会不会冷啊?”我笑着问这纹身大汉,但是这大汉的脸上却仿佛加了足量的混凝土一般,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草,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行走的傀儡吗?
“一会儿进去之后跟着我走,不要乱走,也不要想着搞什么花招,否则的话,自己脑袋是怎么丢的你们都不一定知道……”小老头儿说着扭腰摆臀地朝着前方走着,我忽然发现,这小老头不仅长得像是一条鲶鱼,单这身形走姿更像是一条鲶鱼。
纹身大汉走到了我和崔明丽的身边,强行收走了我和崔明丽还有高峰的电话,崔明丽看着我,用唇语说出了一句话,“你有没有通知警方。”
我冲着她摇了摇头,崔明丽则是一脸的讶异,此时,残阳似血,远处的废弃厂房就好像是一头蛰伏着的野兽一样,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我想实实在在地玩一把……”我冲着崔明丽眨了眨眼睛,崔明丽则瞪了我一眼,“你疯了,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赌神啊?”
我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就当我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