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着崔明丽手中的木偶,突然觉得这木偶有些特别,尤其是那两只水汪汪的小眼睛,不论从哪个位置来看,这两只小眼睛貌似都是在看着我的。
“是不是觉得这木偶的造型很奇特?”崔明丽转过脸来看着我,我倒是老老实实地点着头,毕竟这两只木偶是蛮特别的,有些时候我甚至都没有见到过。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崔明丽,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仿佛是一只大大的智囊,并且她的深度十分之广,若要论及她脑子里面的东西,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完全拿出来的,我深吸了口气,有些呆呆地看着崔明丽。
“这叫布袋木偶,当时跟着师父一起去闽南的时候,由此斗了一个傀儡师,当时那傀儡师便是用这木偶害人性命,师父将他击败,他恳求不要杀他,愿意将他的傀儡木偶的本事交付于我们,并且立下军令状,不再染指邪术……”崔明丽一边说着,一边把这木偶放在了地上。
布袋木偶,又称掌中木偶戏。是福建省的地方传统戏剧。据《漳州府志》载,龙溪地区宋代已有傀儡戏。清中叶后,布袋木偶兴盛,至抗日战争前,龙溪、漳浦、海澄、长泰等县,乡乡有专业或业余戏班。长久以来,它与闽南人民血肉相联,成为其精神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布袋戏的特长是演员用手指直接操纵,因而动作节奏明快,迅捷有力。龙溪布袋戏以演武戏见长。偶头是其结构的主要部件,雕刻家徐年松、徐竹初父子做出了突出贡献。他们仔细研究戏剧各行当、角色的脸谱,结合自身体验与艺术素养,雕绘出许多深刻体现典型性格的偶头,善恶忠奸,千姿百态。
指掌功夫又是其表演艺术的关键,演员运用偶人不同的立姿、头姿、手姿、步姿,塑造有内心活动的偶人形象,概括、夸张而又真实,而"反套"(表现偶人"背手")和"飞套"(偶人飞出,或腾空、或跃墙,套入另一只手)的操纵技巧,更令人惊叹。布袋演员有三个"自我"--演员、角色、偶人,常双手同时搬演两个以上角色,一心多用,呼应自如,足见其难度与演员的功力。
约起源于清代中叶。又名“指头木偶”、“手托傀儡”、“掌上木偶”。在福建南部称为“掌上班”。它是将木偶套在艺人的手上进行表演。体积小(布袋长约七寸左右),操纵灵活,演武戏的速度,比真人的动作快得多,刀枪招架也比真人演得勇敢。
大多演出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再加动作活泼,所以最为儿童们喜爱。所以布袋木偶,亦是一种很好的儿童玩具。过去常在街头演出的扁担戏、北京的“耍苟利子”、福建的“布袋戏”、江西南昌的“被窝戏”等,均属此类。
“那么,你要用这布袋木偶做什么呢?”我仍旧有些不解,崔明丽却打开了另外的一个布包,抬眼看了看我们,“既然她费劲巴力地来诅咒我,要我的性命,那么我肯定就要将计就计,送她一条命好了!”
崔明丽倒是说得十分的平和,我却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发凉,但仍旧自叹不如,面对如此恶毒的诅咒,她竟然可以这么安稳,着实挺让人佩服的。
而后,她拿出了布包里面的东西,是一件颇为奇怪的小衣服,她把衣服套在了木偶娃娃的身上,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这衣服的材质,看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这是相柳的皮,也是那个傀儡师给的,用这东西套在布袋木偶的上面,才可以伪装成我自己……”她冲我笑了笑,便又开始忙碌。
相柳又称相繇,上古时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凶神,共工的大臣,出自《山海经》。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它喷出来的水比洪水还厉害,又苦又辣,吃了就会送命,因此,这种水泽连禽兽也不能生活。禹见相柳如此猖獗,就运用神力杀了相柳,为民除害。
相柳身上流出的血,一沾土地就五谷不生,把大片地方污染了。禹尝试用泥土陉塞,但三陉三陷,禹只好把这片土地劈为池子,各方天神在池畔筑起一座高台,镇压妖魔。
《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根据《山海经?大荒北经》的记载,相柳蛇身九头,巨大得能同时在九座山头吃东西,它不断呕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涩的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甚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它随同共工发洪水伤害百姓,半途遭遇一心治水的禹,共工不能战胜禹惨遭流放监禁。
相柳继承共工遗志继续作怪,禹便杀死相柳,但是相柳的血液腥臭,流淌过的土地五谷不生,弥留时流出的口水更形成了巨大毒液沼泽,禹三次填平沼泽却三次塌陷,只好开辟整理为干净的大水池并为众天帝在池边建造宫殿楼阁,称为众帝之台。鳐和柳一声之转,在山海经中出现的相柳和相繇事迹又基本相同,因此可以认同郭璞的说法,相柳就是相繇。
相繇,蛇身盘旋,长着九个脑袋。他喜欢吃土,一次就能吃下九座小山;它吐出的东西,会形成水泽,气味儿令人恶心,苦涩难闻,即使是野兽都无法在附近停留。
相繇到处吃江河堤坝上的土,使河道中的洪水不断溢出,四处泛溢,淹没一块块陆地。
眼看着前期的工作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就要前功尽弃了,禹决心用武力对付共工和相繇。在应龙和群龙的帮助下,禹奋起神威,打败了水神共工,把他赶回了天庭。又诛杀了罪恶难赦的相繇。
相繇被杀后流了很多血,腥臭无比,不能种任何庄稼;他呆的地方,是一个多水的沼泽地,人们无法在此居住。禹派人垫了三次土,都陷了下去。没有办法,禹只好把这里挖成一个大池塘,并用淤泥在池塘边修建了几座高台,作为祭祀诸神的地方。
《海外北经》中载:“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
“你连那相柳的皮都有,真是厉害……”我看着那蛇皮做成的衣服,顿时肃然起敬。但是崔明丽却伸手拍在我的胳膊上,“哪里,师父说了,这都是邪术,即使可以为我所用,也尽量不要去用,否则的话,对于自己的阳缘阴德都是有报应的,我这次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崔明丽把衣服齐齐整整地穿在了这木偶的身上,之后,便取来了墨斗线,在朱砂里面沾了沾,把线都染红了之后,便将线的一段系在了木偶的身上,另一端系在了钉在了衣服上面的鸡血石钉子上面。
“厉害……”我冲着崔明丽竖起大拇指,崔明丽微微一笑,走到了一边。
“咦?怎么回事儿啊?”我有些搞不清楚,便问着崔明丽,“就现在就OK了吗?这应该还没有做好你的啊!”
崔明丽走到了柜台,“现在还不到中午,我们到了中午的时候再开始,那个时候阴阳交感,更容易成事儿,现在就动手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崔明丽倒是在翻看着账簿,她看起来是挺若无其事的,但是我的心里面却是波澜四起,崔明伏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他一起走到了仙佑堂的外面。
“行了,抽支烟吧,不要想其他的……”我从他手中接了过来,猛地吸了口烟。崔明伏笑着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兄弟,明丽还不着急呢?你急什么,嗨,哥哥我也算是看清楚了,现在在你的心里面,只有崔明丽,貌似没有其他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啊,这跟心里面有谁没谁有什么关系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啊,再说了,崔明丽可是你妹妹,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关心她的死活吗?”
听到我这话,崔明伏哈哈大笑着,“得了,哥哥我可是过来人,我他妈连你这点儿小九九都不清楚吗?你扪心自问,现在在你的心里面是不是只担心明丽,对于小鱼儿你有的只是憎恨,天儿啊,听哥哥的话,喜欢明丽就大声说,别憋在心里面,也不要顾忌什么‘五弊三缺’,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一乐呵,你听我的准没错……”
“什么准没错?”清脆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我猛地打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