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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最后的赌本

银铃般的笑声一起,林淑君蜡像的双肩就抖了起来,一抖,外面那层蜡皮就碎了,就掉

了。

蜡像里果然是藏着一个女人。

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女。

谢小玉。

这个躲在林淑君蜡像里的人就是谢小玉。

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声一样清脆悦耳:‘你为什么知道这个蜡像里有躲人呢?’

‘蜡像应该很轻的,可是刚刚那两个人抬进来的时候,却彷佛很吃力的样子。’皇甫笑

了:‘蜡像会重,就表示里面一定有东西。’

‘东西?’谢小玉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没想到有人会将我当成东西。’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就算不是东西好了。’皇甫说。

‘说来说去都是你占了便宜。’谢小玉笑着说:‘你又为什么说我一定是多尔甲呢?’

‘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一定是锺毁灭的亲信,有什么人比三大天王跟他更亲呢?’皇甫说

:‘这个蜡像不胖,那么躲的一定是个女人了。’

他转头看看方芳,接着又说:‘牒儿布既然是女人,那么剩下的两大天王里,就只有多

尔甲比较适合女人。’

‘多尔甲藏语的意思是权法。’谢小玉说:‘权法也就是权利,自古以来权利一直是男

人掌握的,你为什么会说我是多尔甲?’

‘因为我了解一个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将权力交给第二个男人的。’皇甫笑着说。

‘的确是这样子的。’谢小玉说:‘因为男人比女人会嫉妒。’

‘这不叫嫉妒,这叫自私。’皇甫看着锺毁灭说:‘我说的对不对?布达拉先生。’

‘布达拉?’锺毁灭一怔:‘你为什么叫我布达拉?’

‘因为你就是布达拉。’皇甫一字一字的说:‘因为你就是三大天王之一的布达拉。’

‘魔魔是我创的组织,我又怎么可能当三大天王呢?’

‘魔魔是锺毁灭创的没有错。’皇甫说:‘你却不是锺毁灭。’

‘我不是锺毁灭?’

‘是的,你只是个傀儡而已。’

皇甫忽然面对着载思的蜡像,忽然说:‘载思先生,你还要我继续猜下去吗?’

载思先生?这个载思的蜡像里藏的是载思?

当然不是这样,否则这个载思蜡像不就很胖了吗?

‘载思先生,你还要我继续猜下去吗?’

这句话一说完,就见那个蜡像叹了口气。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是载思的声音。

‘因为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皇甫说。

‘忘了?忘了告诉我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锺毁灭是不喝酒的。’

‘从不喝酒?’

‘他一直认为酒是毒品,酒容易使人迷失本性,酒容易使人误事、乱性。’皇甫笑着说

:‘所以他一生中最痛恨他的手下喝酒。’

——一个痛恨酒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喝别人递过来的酒呢?

皇甫又说:‘况且锺毁灭是个复仇心极重的人,他绝不可能逃狱后,等了二十年才来找

我。’他注视着载思:‘将这两点综合起来,我敢断定锺毁灭已经死了。’

这个蜡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才见他的双手慢慢的在剥脸上的皮。

原来载思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层薄薄的蜡皮,所以这个蜡像才不会胖。

载思剥光了脸上的蜡皮后,再替自己倒了杯酒,举杯邀皇甫。

‘敬你一杯。’载思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实在不愿跟你为敌。’

‘只可惜你已做了。’

‘事非得已,敬请原谅。’载思一口干尽杯中酒。

皇甫当然也喝了。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载思又问。

‘公公来宣旨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想,锺毁灭是个报仇心重的人,绝不会用那些杀别

人之计来吓我。’皇甫说:‘而且他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倒的人。’

‘那时候你就已怀疑到我了?’

‘还没有,那时候我只猜想锺毁灭可能已经死了,目前这些事只是别人假借他的名义而

已。’皇甫说:‘我是直到刚刚进入这里时,看到你的蜡像才怀疑到你的。’

‘刚刚?’载思彷佛吃了一惊。

‘是的。’皇甫说:‘看到你的蜡像时,我才想到,这个假借锺毁灭名义的人并不是只

那么单纯的要我死。’

‘哦?’载思问:‘为什么不想让你死?’

‘他不想让我死得太快,他要慢慢的折磨我,他要我一点一点的死。’皇甫注视载思。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虽然不是锺毁灭,却是锺毁灭的儿子。’

载思会是锺毁灭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载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甫。

‘不错,我是锺毁灭的儿子,我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快,我是要你一点一点的死,这些你

都猜对了。’载思冷冷的说:‘可是有一点你不知道猜到了没有?’

‘哪一点?’

‘你有没有猜到你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不用猜,因为他知道一定可以很愉快的离开这里。’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门外。

载思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脸色都变了,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声音是心死师太的声音。

果然是心死师太,声音一落,她的人就出现了。

听见声音,载思的脸色虽然变了,可是一看到了,他马上又恢复正常,而且居然又笑了

起来。

‘好,好,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是“无泪”的首领。’载思笑着对皇甫说。

皇甫没有说话,他只静静的看着载思。

‘也只有你,那一天才能将心死师太引走,也只有你,才能将花语人无声无息的送回来

,也只有你,才能令心死师太相信心无不是任飘饯杀的。’载思说。

‘她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皇甫说:‘所以我才要她到这里来,亲耳听你们说出这件

事来。’

看样子载思是输了。

输了就是败,败了就是死。

这是江湖中人的规矩。

千年以前就是这样,千年以后还是这样。

载思冷静得一点也不像是输的人,他看看心死师太,再看看皇甫,冷冷的说:‘这一战

我虽然输了,可是我还没有输垮。’载思说:‘因为我手中还有赌本。’

赌本?

什么赌本?

心死师太忽然笑了:‘你以为将花语人和他的妻子捉来就可以谈条件了吗?’

‘我知道她们一定让你救走了。’载思说:‘我说的赌本不是她们。’

‘我知道你的赌本是什么!’皇甫说:‘你的赌本是任飘饯、藏花和白天羽。’

载思默然。

‘只可惜你的这个赌本已被人赢走了。’

‘不可能的。’载思很有信心的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是藏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