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叫着白寂云的名字,用力拍门,这时只听嘶嘶几声,原来是房屋角落里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响了起来,竟是一曲《二泉映月》。
悠扬的乐曲声中,我越发害怕,大声叫着,“寂云,寂云!你在哪儿?”
整个房间弥漫着歌声,隔壁的声响一点儿也听不到了。
我定了定心神,急忙拿出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这里毕竟是白家的地方,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步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走到红木书桌前,上面凌乱地摆着一些书,最上面的竟是一本线装的《青楼梦》。
《青楼梦》是一本中国古代的色情小说,不算太出名,里面的人物用的都是《红楼梦》里的,只是增加了许多色情描写。
文学价值谈不上,但从这里面却可以窥到一丝男性心理--千百年来,他们既希望女人出身高贵,饱读诗书,又希望她们风骚妩媚,像妓女一样侍奉他们。
这个百万骐不愧是做色情杂志的,竟然连这本书都搜罗到了。
我把它拿到手里,翻了翻,书是繁体字的,很多色情描写的段落都被红笔标注起来了,最末页的空白处,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小字,“色即是空。”
这其实是一个被滥用了的词语,简简单单四个字,蕴含着很大的哲学。
我放下手中的书,蓦一回头,只见一个高挑的人影,逆光站在我面前。
日落西斜,房间里越发幽暗,他的脸在阴影里,神色暧昧成一团。我怔了怔,说,“你是VikcyWhite,百万骐?”
“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他缓缓走近了我,浅金色的暮光映进他深深的轮廓里,睫毛仿佛沾染了那光芒里的灰尘,微微眯着眼睛。
那人穿着中式灰色绸缎福纹长褂,踏着一双布鞋,手里拈着一串核桃手串。一丝不乱的短发,左耳带着一枚翡翠耳坠,大概三厘米长,是一幅令人过目不忘的打扮。
他有一张酷似白寂云的脸,只是表情完全不同,瞳仁是猫一样的浅棕色,皮肤也更白皙细腻,唇色嫣然,微微上挑。
英俊里有几分说不出美艳,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邪恶。
我摇了摇头,有些防备地说,“我不记得我见过你。白先生,初次见面你就把我们关起来,不知这是哪一国的待客之道?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狂,花枝乱颤的样子,“那墨,你竟然把我忘了?”
我有些生气,“我要走了,请你让人把门打开!”
这栋房间被从天而降的大铁门封死了,四面都是墙,根本就没有门了。
我从他面前走过,径自去把窗户打开,“你这是非法禁锢,我们有权告你的!”
百万骐没有说话。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花海,五颜六色,香气逼人,我不由怔了一下。
正在这时,他忽然自后抱住我,紧紧的,一阵似曾相识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本能地用手肘去撞他,奋力挣扎,可是他力气好大,双手像钳子似的,扼住我的手腕,说,“传言说的没错,你果然是翻脸不认人啊,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