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翻了个身,大刺咧咧的往那一睡。
安也,“……”
那是他刚刚睡过的床,她不知未出阁女子与男子是不可同榻而眠吗?
她到睡的挺利索,丝毫没有一丝拘束和女子该有的矜持。
安也扫了眼床榻上呼吸平稳的穆子言,还有那睡相极为不雅的姿势,垂眸笑了笑,不过这样的她是最真实的她,浑身散发着最耀人的光芒,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随意潇洒。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暂时还没有,今天先好好休息。”穆子言躺在床榻上有些昏昏欲睡,不是她太能睡,而是在骆驼上睡觉真的是腰酸背痛,此时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瞌睡虫便渐渐袭来,没多大会功夫,便呼吸平稳,浅淡的睡着了。
安也静静的坐在椅凳上,眸光落在穆子言身上,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抬手抚上方才穆子言搭过的地方,眸底闪过一抹讽刺。
收起手站起身来,扫了眼睡熟的穆子言,抬手想要做什么,却顿了顿,眉宇几不可闻的轻蹙,复杂的看了眼背对着他睡熟的人。
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他的双腿感到一阵刺麻才缓过神来,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外。
床上的人微微侧过身子,扫了眼空荡无人的房间,对于安也的遭遇,穆子言很为他心疼,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话可以全信,她知道其实安也并没有说全,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愿去问。
穆子言又翻了个身,脑海里又冒出傅卿辰的身影,对于傅卿辰的事情,她除了知道他是当朝太傅外,其余一概不知。
他在朝堂上的势力与左相是旗鼓相当,对于他的一些事当时在凤朝国多少还是有所耳闻,但是他的实力在穆子言看来应该远远不至于此。
云墨渊未说完的话此时绕上她的心头,他说的灵寒蜀……
穆子言翻来覆去,怎么躺也不得劲,最后索性坐起来斜靠在被褥上,垂眸思索着。
灵寒蜀……她好像隐约有那么一丝印象,据说灵寒蜀的势力遍布整个大陆。
这个大陆共有四国,分别为凤朝国,滅暄国,沁雲国,苍梧国。
灵寒蜀的势力遍布四国,但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他们,他们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而且灵寒蜀一旦发布追杀令,那就是无休止的追杀,除非撤回命立,否则就会直到那人死后才可罢休。
至今从未有人见过灵寒蜀尊主的面貌,他的存在对于整个大陆来说是最神秘的人。
在四国之外还有神秘的苗疆,苗疆是属于独.立的,不与其它四国有任何战事纠纷,而且四国对苗疆特别敬重。
之前听茱萸提起过,苗疆有三大世家,其中的风家是世代相传的天师世家,且每隔三年便会收一次徒弟,专门挑选天资过人的男子,每次只收四人,待他们学成后,便会被四国皇帝隆重邀请守护他们国家担任天师一职,且位高权重。
但其它两家却颇为神秘,她知道还有一大世家是雨家,精通风水局,擅长机关术,却从不收徒,不论男女都是单穿一脉,若是男子,照常论嫁,若生女子便要男子入赘,保留风家一脉。
向其它自成一派的天师在四国也算吃香,只不过他们也就是在百姓面前装装派头,在风家出来的弟子面前那根本不够看的。
她目前知道的也就仅仅于此,不过傅卿辰到底是不是那位灵寒蜀尊主?在原主的的印象里好像听别人说过灵寒蜀的尊主是个女人。
哎!不想了,管他女人男人,只要不招惹她,爱谁谁去!
自打她来到异世,心里的空虚,寂寞,孤独,每夜都在充斥着她的全身,而且总感觉与这里犯冲,接二连三的遭遇暗杀,险些与阎王爷喝杯茶,又被傅卿辰那变.态不断的压迫,奈何她武功不如人,为了活命,只有顺从的份。
她真的不想在这个异世界待下去,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却比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还要惊心动魄,算算日子,她到现在几乎还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只有找到那枚玉佩,说不定还有回去的希望,哪怕希望渺渺无期,她也要试一试,可是天大地大,她上哪找去?
穆子言顿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找玉佩的事情现在急不来,她现在只想尽快帮傅卿辰办完事彻底分道扬镳,从此天涯各路人。
这么一想,她的心也逐渐平复,一侧身又懒懒的躺在床上,开始闭目休息。
穆子言倏然睁开眼眸,蓦然想起其它三国,她都有听说各有一位天师,但为何凤朝国没有?她来到异世两个月了,从未听说过凤朝国有位天师,难不成那位天师早早薨逝了?
若是这样,那为何皇帝不去风家再邀请一位天师?
“叩叩!”一声清脆的唤醒了正在沉思的穆子言,她侧眸瞧了眼屋门,估计是安也回来了,她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声音懒散透着一丝烦闷,“进来吧。”
听见一声开门声接着又一声关门声,便没了动静,房间内静置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穆子言甚至能感觉身后一直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离的目光。
以为安也身子尚不舒服,而她也懒得起身,身子便微微向里挪了挪,手背绕后随意拍了拍身后的空位,“安也,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在这躺会,我先眯一会再起来。”
说完,穆子言收回手,刚想要眯一会,身子蓦然一僵,顿时有种如睡针毡的感觉,浑身汗毛竖起,头皮都隐隐发麻。
她暗吸了一口气,忽然鼻翼处一股极淡的桃花香,她诧异的眨眨眼,这……好像是傅卿辰身上的味道,难道……
穆子言猛的坐起身,转头看向对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去!还真是他!
傅卿辰一身白衣,衣诀飘仙,乌黑的墨发如柔软的绸丝披在身后,发上配了一株白玉簪,银白色的面具下清冷冰寒的眸子和抿成直线的薄唇。
他随意的站在那,身上无形散发出一种高贵,冷傲。他一挥云袖,慵懒的坐在椅凳上,整个动作行如流水般的优雅恣意。
穆子言被他看到有些发毛,不自然的咳了咳,翻身下床,眼眸撇向窗外,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先前对他的行为还很气愤,恨不得暴揍他一顿,再大骂一声,傅卿辰你个死妖孽。
但现在见了他,却发现自己怂了,别说骂他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看到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他们接吻的画面,自打傅卿辰进来,那画面就像是印在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甩都甩不掉。
傅卿辰看着床上的小家伙面向窗外,眸色一闪,轻启薄唇,“安也是谁?”声音如腊月寒冬,冰冷如霜。
穆子言转眸落在他身上,心底有了一丝怒火,他凭什么质问她,几天不见踪影,一见面就阴晴不定的,现在还冷着一张脸,心里极为不爽,“与你无关!”
傅卿辰看着有些发怒的小家伙,云袖下的手掌微微紧握,唇间一勾,“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有权知道。”
“狗屁!啊……”穆子言蹭的一下站起身,脑袋不防的撞向纱曼上的红木架子,她站起来的力道又快有狠,这一撞险些将纱曼上的红木架子给撞散架。
穆子言痛的捂住头顶,整个脑袋疼的跟炸了锅似的眼前发晕,身影有些晃悠悠的向后倒去,心里将傅卿辰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傅卿辰俊脸一黑,这个笨蛋!
心里的火气在穆子言碰头的一刻消散的无影无踪,身影一闪,手臂一带,将快要倒向床上的穆子言搂在怀里,他坐在床榻上,将穆子言放在他的双腿上。
穆子言眼前一花,身子转了方向,腰间突然多了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转瞬间便坐在一个人的怀里,她震惊的看向傅卿辰,红唇微微蠕动,却什么也没说。
她捂着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疼,真真切切的疼,此时头顶上已经鼓了个大包,碰一下都钻心的疼。
之前她受那么重的伤,也未曾喊过一声疼,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今天只不过是碰了个头,她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滚滚打转,要落不落的。
许是她在心里无形中对傅卿辰产生的依赖,这种感觉让她有种在走钢丝的错觉,没有了后背的安全绳,随时都会掉下来摔死。
傅卿辰扫了眼她眸中的泪珠,心里似是被针扎了一下,不知从哪拿出一瓶药,指尖一跳,一颗白色药丸落在他的指尖,更衬得他的肌肤白玉如雪。
将药丸伸在穆子言的嘴边“吃了它,就没那么疼了。”声音沁凉温和,没有先前的那股冷意。
穆子言蹙眉宇看着他指间的白色药丸,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相信他决不会害她。
红唇微启,含住他指间的药丸,唇畔不可避免的触到他的指尖,唇齿间顿时弥漫着药丸的清凉香气,他的指尖亦有股淡淡的清香。
傅卿辰的身子一僵,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指尖传来一股酥.麻感,仿佛有一股电流直入心底,她的唇有些温热,有很润,心里有股异样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