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杰弗森和她的经纪人去了爱尔兰？”
盖文·史密斯从宽大的沙滩椅上把身子半抬了起来，把手机凑近了耳朵，“你肯定他们去了爱尔兰吗，波比？”
波比·皮尔斯在电话那头平静地说，“这是切萨雷·维杰里的助理告诉丽芙的，我想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丽芙是波比的助理，波比和切萨雷的关系不错，他的经纪约早年间在CCA的时候，波比经常会咨询切萨雷的看法，虽然他现在换了经纪公司，但两人还是保持了一份香火交情。而这也让盖文很早就收到了珍妮弗打算请维克多·戴-克顿出演的消息——当然了，那时候他对于珍妮弗的异想天开，完全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
“真是个被惯坏的女孩。”盖文乐出了声，“她已经习惯了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天啊，波比，你和我想得一样吗？——她现在的表现几乎已经让人为她感到难堪了。”
波比也应和地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动维克多的话——”
一样都是圈子里最顶尖的几个演员，虽然维克多并不入A-list，但这不代表他的格调会比这两位A-lister低，事实上，论到江湖地位，他还要更胜几筹，作为圈子里的传奇人物，当世大牛，盖文和波比当然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虽然没有亲自接触，但对他的性格肯定也还是很了解的。就维克多那个孤僻的程度，如果没有人引路，珍妮弗和切萨雷连庄园的门都进不了，即使他们手眼通天，找到人亲自引见，维克多答应出演的可能性也是极低，进入新千年以来，他一直保持两到三年出一部作品的频率，在《血色将至》以后会是《9》，就不说她能不能把《9》挤掉，即使珍妮弗能挤下《9》，这也意味着她已经完全疯狂了：杰斯·马修对她有知遇之恩，而在好莱坞，一个制片人的风评还有人品还是能决定很多的，珍妮弗这等于是自毁前程。
惬意地思考着珍妮弗现在面临的窘境，以及她到底是多绝望，才会拉上经纪人直接飞去爱尔兰设法，盖文换了个姿势，冲侍应生勾了勾手，送上一个迷人的微笑，“能给我一杯Mojito吗，亲爱的。”
他又拿起了电话，“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消息吗，波比，别告诉我他们同时还打上了吉米·汉克斯的主意。”
“无论如何，那女孩都有克里斯托弗给她兜底的，”波比没有满足盖文的希望，而是话锋一转地说道，“所以别总想着继续看她笑话了，盖文，别把这件事看得太个人，这一切只是公事公办，你太往心里去只会让埃利奥特感到尴尬。”
盖文感到轻微的扫兴，但理智还是知道波比只是在尽朋友的本分劝告他不要钻牛角尖——事实上，他已经是非常有朋友义气了。当盖文退出项目以后，埃利奥特·克顿的确询问了波比接手的可能，而正好有空档期的波比之所以一口回绝，并不是因为他对角色毫无兴趣，恰恰相反，他对麦考夫·克莱顿和珍妮弗·杰弗森都有一定的兴趣，之所以回绝，完全是看在盖文的情面上，不愿因为接下这部影片造成朋友间的心结。
现在，提到克里斯托弗，盖文意识到波比已经有些不满了：如果他的回绝能让这个项目黄掉，那么还是有意义的，但现在波比估计已经知道了克里斯托弗很乐意为珍妮弗兜底，那么他就等于是白白放弃了一个有兴趣的角色，一个超红女演员合作的机会，却是毫无意义，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如果最后她找了克里斯托弗·汉克斯，”盖文断言地说，“顺便一提，这正是我希望的——那么这个项目就完了，波比，你知道的，克里斯托弗最多只能演到40岁前半，他知道什么是中年危机？我们30岁的时候知道什么是中年危机吗，波比？”
在至交好友跟前，他没有掩饰自己对《麦考夫·克莱顿》的敌意，当然，盖文在项目里也有投钱，如果这项目最终黄了，让排挤走他的珍妮弗和制作组颜面扫地，盖文不介意亏损掉一部分投资——在项目无法拍摄的情况下，绝大部分还是能收回来的。而如果最后珍妮弗被逼找了克里斯托弗来救场……呵呵，只要有珍妮弗在，不论口碑多坏，投资收回来不会是问题，又有钱拿，又能笑看电影口碑扑街，珍妮弗和她的男友被影评人骂得狗血淋头，这对盖文来说才算是真正解气：他拍不了《麦考夫·克莱顿》，他承认，也许他没选对角色，也许珍妮弗的表现就是比他好，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盖文咽不下的是制片组排挤他的决定，当他们说服埃利奥特来劝诫他的时候，事实上除了退出以外已经没有给盖文第二个选择了，他完全是被逼出剧组的。
如果没有他的力撑，《麦考夫·克莱顿》根本无法投拍，甚至要不是他的斡旋，珍妮弗也不会进组，最后他反而落得这个结局——要说这完全是针对珍妮弗·杰弗森，也不尽然，盖文的不快是针对整个剧组的，他也想看看，没了他，剧组还能找谁来接手，一切会不会比他演的时候发展得更好，还是彻底沦为笑话。
波比·皮尔斯、吉米·汉克斯、科林·费尔斯、西恩·潘、罗素·克劳……好莱坞的顶尖男演员就那么几个，要把他们全排除在项目外并不太难，起码对盖文来说是如此，毕竟这里有一大部分演员对《麦考夫·克莱顿》根本毫无兴趣。盖文在退出剧组以后，心情一直不差，他虽然直接就飞到澳洲度假顺便躲媒体，但也一直关注着剧组的动向，愉快地欣赏着珍妮弗和邓肯等人‘垂死挣扎’的狼狈模样，只有在听说邓肯准备前往各地选角的时候，心情才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旋即又被珍妮弗飞到爱尔兰的举动取悦——他现在很希望自己能和维克多·戴-克顿交上朋友，这样就可以听他转述庄园内必定发生的难堪一幕了。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克里斯托弗会成为搞砸这个项目的最后一根稻草。”波比听起来被盖文说服了，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振奋，“我会保持关注的，对了，盖文，关于《十三罗汉》——”
手机里响起了有电话呼入的提示音，盖文翻开手机看了一下，“我有电话来了，是埃利奥特，你要三方对话吗？波比？”
“你一会给我回电话吧。”波比随意地说，“先挂了。”
由于《十三罗汉》在筹备中，埃利奥特应该是打来说这件事的，盖文也没有太在乎，他接通了埃利奥特·克顿的来电，“埃利奥特，有什么事吗？”
“他们找到替补人选了。”也许是因为电话传递失真的关系，埃利奥特的声音比平时要沉重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阴郁。
“什么？”盖文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替补人选？”
“《麦考夫·克莱顿》，”埃利奥特的声调有些不耐烦了，“盖文，不然我说的还能是什么？——他们找到替补人选了。”
“是谁？”这巨大的转折让盖文·史密斯一时间有点跟不上了，他的情绪还没有反馈上来，只是本能地追问。
“……就是维克多·戴-克顿。”在埃利奥特似乎显得格外遥远的回答中，盖文好像听到了叹气的声音，但埃利奥特的态度归根到底还是很冷静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触犯的都不是他的利益，“是的，盖文，所有人都没想到……克顿真的答应出演了，华纳的杰拉德米·霍尔特刚给我打了电话，珍妮弗前天去爱尔兰和他配戏……他们刚才已经签了演出合同。”
现在是爱尔兰的中午，澳大利亚的傍晚以及洛杉矶的深夜，但对于制片人来说，工作时间不分白天黑夜，这个好消息一定让制片层和导演欢呼雀跃，盖文几乎可以想象到在这几分钟之内，有多少个电话会被打出，又有多少人会从睡梦中被唤醒，接受这个惊喜……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极为严重的打击——他不断这么告诉自己，但依然不可自制地感受到一丝晕眩，盖文听到自己虚弱地问，“但这——我是说——这怎么——这是怎么发生的……这怎么可能——”
“就我知道的。”埃利奥特似乎也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也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他们去找了杰斯，杰斯觉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杰斯就是觉得他们的想法特别好，在《9》之前拍一部新电影，全新的，按照维克多的习惯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来准备的新电影……不管怎么说，他们去见了维克多，然后，维克多就决定签约了。”
盖文彻底说不出话了：请到维克多是件不可能的任务，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从埃利奥特的语气里他起码可以确定这点，但为什么——为什么这女孩就只是这么简单地就办到了这件事？
不论是说动杰斯·马修，还是说动维克多·戴-克顿，都像是赤足走过海面一样艰难，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她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了，她真的让奇迹因为她发生了，她真的签到了几天前还和她素不相识的维克多·戴-克顿，世界上最好，同时也是最暴躁、最孤僻的演员……
“盖文？盖文？”
来自埃利奥特的呼唤让盖文一下回过神来，他轻咬着脸颊内侧，敦促自己回复清醒专注，“Yeah，埃利奥特，我还在听。”
即使盖文久经风霜，城府不浅，但在这一刻，他还是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到了丝丝分明的苦涩……
“我理解你的心情，盖文，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感到酸楚。”埃利奥特安抚地说，但语调很快又转为严厉，“但不论如何，我希望你别再搞小动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盖文，如果你不能欢迎维克多，那么我劝你最好还是乘现在尽快退出。”
他的话信息量很大，警告的意味昭彰明显，这让盖文失控的感觉更加明显：埃利奥特知道了他的小动作？邓肯呢？杰拉德米呢？华纳对他的评价有所降低吗？埃利奥特是不是已经开始和他疏远了？他的表现让他失望？
受到威胁以后，他的思路反而比刚才要清晰得多，盖文找回了自己的自制力，清晰冷静地说，“我明白了，埃利奥特，这一次——”
他仍然忍不住顿了一下，这才不失苦涩地往下说，“这一次是她大获全胜……我会做个有风度的输家的，埃利奥特。”
“你没有输，只要你的资金还在局里，你就依然是个玩家。”埃利奥特的语气宽和了下来，“如果你继续玩下去，那才会让你变成输家，不是吗，盖文？振作起来吧，换个角度想，这对于你，对于项目本身来说都是好事……”
他安慰了盖文几句，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盖文猜测他是急着恭喜珍妮弗，或是让自己更深地参与到《麦考夫·克莱顿》的制作中去。
瞪着掌心的手机，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极为陌生，但又那么熟悉的酸楚感：当他还是好莱坞的无名小卒时，盖文的确饱尝了好莱坞的人情冷淡，但自从他崭露头角、扶摇直上以后，他感受到的都是好莱坞让人沉醉的热情一面。所有人都想要认识他，所有人都想要赞同他，他是那个被选择的人，而不是被抛下的那个——但刚才，埃利奥特虽然还安慰了他几句，可挂掉电话时的迫不及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被抛弃了。
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只有埃利奥特给他打电话，托尼、杰拉德米、邓肯、罗宾……没有人想起他这个失败者，他们肯定在忙着恭喜珍妮弗，打探着合约的细节，这整件事发生的过程……他被抛弃了。
而这还不是他需要处理的唯一一个问题——盖文看着重新闪烁震动起来的手机，心中五味杂陈，在失败的苦涩之外还有憋屈、愤怒：他自问从未得罪过珍妮弗·杰弗森，甚至在两人发生冲突时还主动让步，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珍妮弗·杰弗森——她倒也没主动欺凌他，然而却给了他多年以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大堡礁的夕阳美景忽然间毫无吸引力，盖文瞪了手机一会，仰脖把清爽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接起了电话。
“对，波比，埃利奥特已经挂了……不，不是《十三罗汉》……我恐怕我有个坏消息……”
“是的……她办到了……不，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晚风吹过，盖文声音中的酸楚和无奈被吹得支离破碎，但依然清晰可辨，“我猜这就是所谓的奇迹……而她就是那种能缔造奇迹的女孩……”
当一个人第一次突破所有人的预期值时，他会被称为人才，而当他把预期值推到了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高度时，他会被称为天才，当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所有人的预期值，然后把标准推到让人难以想象的高度时……好吧，人们把他叫做传奇人物，接下来他做什么事，人们也许都不会惊奇了。
对人们来说，珍妮弗·杰弗森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当她通过《底特律》和《七海传奇》走红时，人们只是把她当成又一个幸运儿，《真爱永恒》的投资也不过是让她得到了‘大胆、有经济头脑’的评价，但从《华服恶女》开始，事情变得有些让人看不透了，她拿了两个影后——所有人都为之崩溃，她和影帝恋爱，让花花公子对她神魂颠倒——她和安斯奈、帕克合作，似乎是用平等的身份和他们在一个牌局里游戏——
然后，当盖文·史密斯忽然间罹患抑郁症（这件事在圈内看来疑点重重），退出她参演、投资的项目时，她又用了很短的时间，就为盖文找到了另一个传奇人物，每个人都想要的大师级演员来做替补——
从她拿了两个影后开始，好莱坞似乎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待珍妮弗了，她的电影大卖，投资的项目大赚，创办的公司大红，这里体现出的素质并非只有她很会演戏这么简单，而现在，当她跨刀制作人时，她又让所有的制作人都目瞪口呆，甚至自惭形秽——如果得到维克多·戴-克顿是这么简单的事的话，那么之前他们吃到的闭门羹难道是假的？
事已至此，人们只能承认，也许得到维克多·戴-克顿对珍妮弗·杰弗森来说就是这么简单，就像是她一演戏就走红，一冲奥就拿两个奖一样，世界上总是有些人做任何事都非常简单，总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别人难以想象的成功，她就是有这种特权——事情就是如此，谈不上理解不理解，你所要做的就是承认这个现象就好了。
为什么她能轻松得到维克多？因为她是珍妮弗·杰弗森。为什么杰斯·马修这个最不可能的人不但没有作梗，反而为他们穿针引线？因为她是JJ珍妮弗·杰弗森，这个名字本身就带有魔法，世上所有的门都会为她打开，所有的奇迹都会因为她而发生，承认这一点，你就能完全心平气和，不至于因为她的消息影响自己的生活。
“是的，她得到他了。”邓肯·郎曼半带着无奈地笑了，对电话那头的老朋友有些赔罪意味地解释，“当然我们没有人认为她会成功，但你知道，她非常固执任性，总是想要试一试，而现在她居然真的得到他了，我很抱歉，阿瑟，选角现在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但如果你已经找了合适的人选，让他过来吧，剧组里总是有一些角色适合他的……”
把电话给珍妮弗，不代表邓肯就高枕无忧了，事实上，对珍妮弗非常看好的他为了铺平珍妮弗选角的道路，事后也是打电话给这几个老朋友预先交代了几遍，现在他不得不再打几通电话表达歉意——很浪费时间，白用了人情，但从邓肯的语气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不愉快。
“当然，当然，我明白。”电话那头的朋友操着英式口音优雅地说，“那可是维克多·戴-克顿……停止做作吧，邓肯，你语调里的炫耀都快滴出来了。”
“如果是你的话，你不会高兴吗？”邓肯反问，“失去了盖文·史密斯，得到了维克多·戴-克顿——我非常高兴，告我吧。”
“去你的，老家伙。”阿瑟亲昵地责怪着，“那么你们何时开拍？维克多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下个月，维克多对这个角色异常有灵感。”邓肯又一次炫耀了起来：和维克多一贯‘臭名昭著’的准备时间比，这一次剧组需要等待的时间短得让人妒忌，从头到尾都凝聚了浓浓的特权味儿。
“下个月！”阿瑟果然捧场地惊呼了起来，“这是——说真的，邓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件事仅限于你我之间……”邓肯压低了声音，诡秘地说，“就和你听说的一样，全是因为那女孩——她完全把维克多点燃了，我看了维克多和她对戏的素材，老伙计，告诉你吧，这回我们是走运了，他们两人的对手戏简直火花四溅，我已经感到奥斯卡在向我们招手……”
他的话当然引起了一阵羡慕的赞叹，阿瑟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急促地说，“听着，我这儿已经初选出了几个非常不错的遗珠，你必须给他们在电影里找个位置，我不在乎戏份多少——这是你欠我的，邓肯。”
“当然，没问题。”邓肯心情正好，他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不要太贪婪，阿瑟，名额终究有限。”
“这你就放心吧。”阿瑟达成目的，轻松地说，但随即话锋一转，又开始打听起了下一部电影。“我听说那女孩准备要拍梦露了——而且还要来英国取景？这是真的吗，邓肯，由谁来执导，谁来投资？”
“她自己出钱投资。”邓肯慢悠悠地回答，“至于谁来执导……”
谈到这个话题，即使是邓肯，也露出了含义复杂的苦笑，“现在还没确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阿瑟，有意接过导筒的人员名单，豪华得让你甚至会不敢相信，事实上，如果不是我……”
在好莱坞，人们往往不喜欢谈及自己的老迈和病痛，总是变着法儿的展示年轻，所以邓肯还是咽下了原本打算出口的话语，改口说道，“如果不是我没有时间，我对这个项目也不是没有兴趣……”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人选，但听说邓肯有意执导，阿瑟已经发出了一长串惊叹的啧啧声，“这简直是疯了！这是这女孩自己制作的第一部影片吧——伙计，你还记得你制作第一部影片时的可怜相吗？”
“当然记得。”邓肯失笑地说，“我想她是不会和我们一样的了——”
他用上了这一阵子好莱坞制片人、导演圈子里常说的一句话，仿佛这句话能完美地诠释所有疑问，“但，谁让她是珍妮弗·杰弗森呢？”
阿瑟发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声，显然还不是太懂邓肯在说什么，邓肯也无意再给阿瑟解释下去，他直接发出了邀请，“要知道她现在在好莱坞有多火，你自己看一眼就行了，这样，下周她公司推的一部爱情片首映，你可以过来参加，顺便和她认识一下——相信我，你不会想错过和她认识的机会的。”
他肯定地说，“我想现在，全好莱坞没有人会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