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晚上好。”夏菡走过去，轻轻颔首，一如往常地打招呼。
陈非凡听闻转回头来，眼睛里依旧尽是迷离的神色，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被打断了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点了点头说。“好。”
于是夏菡准备继续去工作。
“站住。”终于在线的陈非凡开口叫住了准备走的夏菡，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审视了她半天后，才又说道。“你怎么还穿着高跟鞋？”
“工作……”
“去换掉。”
夏菡本来想说什么工作需要，或者是公司规定。但一切说辞在公司老板的这三个字下顿时显得苍白无力。
“不用了吧……”
“去换掉。”陈非凡又说了一次。
“我没有平底鞋……”夏菡无奈，只能道出实情。“我一直在工作，所以几乎没有出去过。”
陈非凡听到她这句话后，就转回头去，继续‘欣赏’着台上的模特，就像刚才他们没有对话一样。
然后夏菡就转身离开，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
等到天色渐明夜总会的各路人马都渐渐散去的时候，夏菡才一脸疲惫地回到了房间，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硬邦邦的高跟鞋，给自己给孩子片刻的休息。她的房间原本是陈非凡的休息室，所以并不像其他员工那样住在地下室，而是在大楼的最高层分开的两个房间，大的那个是陈非凡的办公室，虽然他几乎不坐在办公室里总是在巡场子，但这个办公室也是必不可少的。旁边就是给夏菡住的房间。这个房间采光极好，还带着一个不小的露台。虽然不像之前的别墅那样大而舒服，但在这时候，确是最温暖的栖息地。
走进房间开了灯，夏菡才发现书桌上并排放着四个鞋盒，挨个打开来看是一样款式的运动鞋，只是号码不同罢了。
不用想，这一定是陈非凡安排的，在这里除了他，谁还能这样关心她的生活呢？
于是她伸手拿了自己的号码出来，穿上，站起身踩了踩。
舒服。
“非常感谢，我穿36码，剩下的我可以拿去退。”夏菡穿着运动鞋在床边坐下来，摸出手机给陈非凡发信息。
“好好休息。”很快，消息回了回来。
“叮！”又一条信息跳进来，夏菡打开，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早上九点，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夏菡看看这条信息，准备点删除键的时候，又停下。她反复想了好几次，才确认这并不是一个乌龙短信，不是有人发错了信息，而是这个信息，根本就是发给她的。
说来一点儿也不突兀，她虽然签了离婚协议，但在法律上来说，她和白江南并不算是真正的离婚，只有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才算是离婚，正式解除夫妻关系。
看到这，她突然想，如果她不去呢，白江南会不会气急败坏地冲到花花公子来，而尹玉婕会不会哭到再自杀一次呢？
当然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此时此刻的夏菡根本就不是白江南的对手，而尹玉婕，再也不会因为她再做什么傻事，因为现在的她何其渺小，他们俩想对她怎么样都可以。
“好。”夏菡想了想，发了一个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