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出奇地沉默，一直不说话，也没有暴发的迹象。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把小葡萄搂在怀里，许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去吧，让孩子有更好的环境生活，也是一件好事。”
“你……”竟然同意？小茜也被他的反应震惊到了。
他竟然没有发脾气，而是这么淡定地同意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欧阳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孩子，在他可爱的脸上亲了一记。
他脸上的胡渣，刺在粉嫩的小脸上，小葡萄觉得有种刺刺的感觉，好不舒服。
“疼疼！”小葡萄不住地擦着脸，皱着眉头，小手抚到他脸上擦了擦，“为什么你脸上长了这么多的刺刺呀？”
欧阳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渣，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剃胡子了。
“真抱歉。”他抚了抚儿子的脸蛋，眼里尽是心疼与不舍。
连唯一的儿子，都要离开他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走？”他忽然问了一句。
“明天……”
欧阳烈微微一震，竟然这么急？
“不可以待多几天吗？”他忽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小茜的脸色显得有点为难了。
她也觉得明天就走显得很急，但没有办法，这是浩民的决定，而且，他母亲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行程不可以再拖下去。
欧阳烈见他不说话，也大概猜到些什么，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小葡萄，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看着孩子。
“嗯？”小葡萄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
“你答应过叫我爸爸的，可我很久，没听到你叫我爸爸了。”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失落。
小葡萄看了妈咪一眼，又看着欧阳烈，过了一会，才叫出一声：“爸爸。”
“乖。”欧阳烈将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记住我这个‘爸爸’知道吗？”
“哦。”小葡萄乖乖地应了一声，任由他抱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松开了他。
“好了，你们回去吧。”他忽然说道。
“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回去，让小葡萄多陪你一会吧。”小茜说道。
“不用了。”他转过身后，背对着她：“我怕看多了，我更不舍得让你们走。”
小茜的心一紧，“烈……”她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也陪不了你们了。”他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待会还有一个会议要开，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他说完，也不让她拒绝，直接把她送上车了。
“那你自己体重了。”小茜也没办法了，临上车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却逃避她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小茜一直紧紧地抱着小葡萄，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在蔓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浩民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很惊讶，还以为她今晚都不会回来呢！
“嗯，他有事要忙，就让我们早点回来了。”小茜淡淡地说道。
“你告诉他明天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