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行奔到齐川面前,惊讶的脸上带着欣喜,黑牛叫道:“大哥!果真是你!你果然……没死!”
“哼!”
齐川脸色发白,愠道:“大哥的命硬,没死在刘成的手里,却险些被你俩一箭射死,若不是我身后这两位兄弟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黄泉路上的冤魂!”
“这……”
二人低下头,沉默了一阵,黑牛抱怨柳辰道:“白脸,都怪你!这全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说刘成那狗贼定会追上门来,与其流亡天涯,苟且偷生,不如与刘成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死之前拉上他垫背!这下好了,刘成没追上来,大哥倒回来了,你这馊主意不但没算计到刘成,反倒险些害死大哥!”
他见齐川脸上怒气未消,唯恐被齐川责骂,便先发制人,将全部的过错推到柳辰身上。
“哈哈……好啊!这会怎的把过错都推到了我身上!”
柳辰反口相讥,显然不吃黑牛这一套,只听他缓缓说道:“我让你放箭之时,先观察仔细,若来人是那刘成,一人一箭,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躲不过去,若能在此处将刘成射死,那可是为当地的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若来人不是刘成,那还放箭干嘛?你听到推门声,看了不看,一口认定来人是刘成无疑,一支箭便射了过去,我才随着你射了第二箭。照我说啊,险些害死大哥的,是你这个没头没脑的黑厮!”
“呸!”
黑牛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骂道:“这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得清楚?我若是能看得见来人是大哥,我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放箭啊!”
“那你也不能一眼不看就放箭吧!”
柳辰面红耳赤,极为愤慨地说道。
杜聪与牧野二人都抱着长剑,站在齐川身后,看着黑牛与柳辰争吵不休,倒也觉得有趣,牧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只听齐川大吼一声,道:“别吵了,都给我闭嘴!”黑牛与柳辰这才停止争吵,静了下来。
齐川见自己这俩兄弟在外人面前兀自争吵不休,丢进了颜面,只气得眼冒金星,再加上他内力尚未恢复,差点晕了过去,他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却又不便当着杜聪牧野二人的面发作,只得先止住黑牛与柳辰二人争吵。
齐川转过身来,竭力压抑着腹中的怒气,道:“二位莫要见怪,我这俩兄弟天生是一对冤家,一天不斗上几次嘴,吵过几次架,浑身都不自在,如此浑人,让二位见笑了。”
牧野打趣道:“哪里哪里?原来这两位兄弟之间还有这等趣事,正是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刚落,黑牛迈着大步,向牧野走来,走近一看,叫道:“是你?你怎的会跟我们大哥呆在一起?”
牧野笑道:“正是我!我一路跟着你大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报昨日那一拳之仇!”
“哼哼!”
黑牛拉开架势,冷笑道:“有种的,……!”
话还未说完,齐川厉声喝道:“黑牛,不得无礼,这两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俩今日相助,恐怕我早惨死在刘成的断头刀下!况且这位兄弟胸怀宽阔,怎的会因一拳而与你纠缠不休,适才他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你也当真,你这头脑,真是简单地紧呐!”
黑牛听了齐川责备,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此时柳辰则认出杜聪牧野二人,赶忙走上来,抱拳道:“原来是二位侠士!失敬失敬!”言语之间颇带敬意。
说罢,他转过身来,向齐川道:“大哥,如此贵客,怎的能让他们在外面站着,还不快快请他们进屋说话!”
齐川拍了拍脑袋,气道:“瞧我这脑子,被你俩气昏了头。”顿了一下,转身向杜聪牧野抱拳笑道:“多有怠慢,望二位见谅,二位快快请进吧!”
杜聪牧野随着齐川三人步入了客厅,黑牛忙拿过烛台,点上蜡烛,烛光亮了起来,虽然微弱,但勉强看得到客厅布局,聪环顾了一下整个客厅,发觉这客厅不过半丈见方,极为狭小,整个客厅内除了三把椅子,一张八仙桌之外,别无他物。
杜聪心道:“看来这三人也是穷困潦倒之人,倒与我师兄弟俩极为相似,唉,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想到这,他苦笑一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齐川骂道:“黑牛,快去搬两个凳子过来,贵客来临,能让他们站着说话么?”
“哦!俺知道了!”
黑牛忙答应两声,便向外面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他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凳子,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齐川接过凳子,放在杜聪与牧野二人面前,一脸的愧疚,道:“唉!寒舍简陋无比,二位暂且将就一下吧!”
牧野大喇喇地坐在凳子上,道:“老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居住那山洞可比这简陋多了,连个凳子都没有!”
齐川一脸惊奇,问道:“这又是怎的一回事?”
牧野正欲开口,却见杜聪抢先一步,答道:“我师兄弟二人本是隐居山林的乡村野夫,迫于生计,只得挖山做洞,以求遮雨避寒,凳子这种物件,在我们那却是极为罕见。”
齐川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二位竟是如此困苦之人!我若是能救济你们,定会倾囊相救,报二位的救命之恩!”言语之间,带着诚恳之意。
牧野明知杜聪编了谎话,敷衍齐川,却猜不透他为何要这样做,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上嘴,不敢多语,只得默默地听着。
杜聪道:“三位是江湖中人,举止间却带着许多怪异之处,不瞒三位,在下猜不透,心中困扰,正要向三位请教一些问题,以便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齐川道:“恩公但说无妨,我齐某若能回答地上来,定会照实全说,决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