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与杜聪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皆纳闷道:“这管家怎的弃暗投明了?”
管家瞥到昆仑派五人皆身穿白衣,这才回过神来,骂道:“你这个蠢猪,穿白衣服是昆仑派的大爷,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太岁头上动土!”
那高个子侍卫一怔,摸着脑袋,傻笑道:“管家老爷,是你自己不说明白,害的俺差点认错了人,嘿嘿……”
他傻笑一阵,回过头来,向身后众侍卫高声喊道:“穿白衣服的都是自己人,可杀不得!”
高个子侍卫话音刚落,只听众侍卫纷纷低声嘀咕道:“一会让杀这个,一会又不让杀,到底杀哪个?”
高个子侍卫向后瞪了一眼,吼道:“除了穿白衣服的,其他人都可以杀,这回听明白了吧?!”说罢,高举弯刀,一声爆吼,向院子里飞奔而来。
杜聪只瞧地一脸诧异,他双手抱胸,兀自站在一旁,心道:“师弟昨夜可是遇上了这些侍卫?难怪他那么晚才来与我会面,莫非是戏耍这群蠢货去了?”
正想间,只见高个子侍卫带着众侍卫冲到了院子里,那高个子侍卫忽的见到牧野,登时指着牧野骂道:“就是这人,昨夜连踹了俺三脚,带着咱们满镇兜了一圈又一圈,这才耽误了统领大人的正事!咦,他怎么是这幅打扮?”
身后有侍卫高声喊道:“对对对,就是这人,昨夜他是踩着我的头顶逃出去的,啧啧,身法可真是迅捷!”
“不对啊!昨日见他还是个刁民,今日怎的摇身一变,成了统领的新媳妇?”
“嘿嘿,有了这样的媳妇,统领能消受得了吗?”
……
众侍卫你一言我一语,兀自谈论个不休,高个子侍卫破口大骂道:“一群蠢货,在这里说管个屁用?”伸手指向牧野,喝道:“冲上去杀了他!”
牧野本正与周斌宇三人恶斗,忽的见到这群侍卫,脑中浮现昨夜自己戏弄他们的趣事,“噗嗤”一声,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周斌宇见牧野分心,剑走偏锋,一剑牧野咽喉刺去,牧野眼疾手快,回手格了一剑,这才挡住那剑。
只听“啊!啊!啊……”一阵吼叫,侍卫们纷纷高举弯刀,向牧野奔来,齐川、柳辰二人一面与郑斌超激战,一面暗暗听着这群侍卫述说,虽心知他们愚蠢笨拙,但见他们人多势众,不免暗暗担忧,柳辰稍一分心,右臂登时被郑斌超的利剑划出一道血口,鲜血兀自流个不停,杜聪见状,道:“各位兄弟莫要心慌,我来会会他们。”
说罢,杜聪双脚一点,向前飞出三丈,“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往地上一插,冷眼望着不远处的众侍卫,喝道:“诸位都站住了!若是谁胆敢跃出这剑一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一向待人和气,心存善念,哪怕对方是刘成那样的大恶人,也时刻想着饶他一条性命,这番话说得虽委婉,但甚是坚决。
高个子侍卫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挡大爷的路!兄弟们,给我杀了他!”
齐川见杜聪欲以一己之力,独斗这一群侍卫,心下担忧,喊道:“杜兄弟可要当心了!……”他话还未说完,被牧野打断道:“齐川大哥,你莫要分心,先把你们那边的事解决,这些侍卫蠢得跟猪似的,师兄他……哎……”
周斌宇神不知鬼不觉地跃到牧野身后,反手就是一剑,刺向牧野背后的至阳穴,多亏牧野时刻留意着周斌宇,一个急转身,剑尖贴身擦过,这才躲了过去,那向齐川说的话也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周斌宇三人联手与牧野斗了上百个回合,双方不分高下,牧野仗着内力深厚,只守不攻,周斌宇三人则依靠身法轻盈,三人默契十足,一人有难,另外两人立即设法偷袭,全然是不顾性命的打法,逼得牧野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不下,许久未分出胜负。
斗得时间久了,周斌宇三人脸上皆出现汗滴,呼吸吐纳也变得急促起来,牧野却脸不红心不跳,全然无事,周斌宇与另外两位白袍客对视一眼,心中皆道:“这人内力深厚,若是再这般打下去,恐怕我们三人都会被他耗地油尽灯枯,必须想个法子,速战速决才是!”
周斌宇面色阴沉,肥胖的脸上如同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沉声道:“布‘三叠剑阵’!”另外两位白袍客相互点了点头,登时停止进攻,一个箭步,跃到了周斌宇身后。
周斌宇在前,吴斌涛在中,李斌覆在后,三人右手执剑,一个剑花,缓缓从左划到右,动作整齐划一,甚是熟练,牧野收回长剑,忍不住纳闷道:“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周斌宇忽的怪叫一声,飞身而起,一个剑花刺去,剑尖指向牧野咽喉,正是那招‘一线天’,牧野格剑挡开,刚要向周斌宇回施一剑,却见第二位白袍客吴斌涛猛地一跃而来,双脚稳稳地站在周斌宇肩上,借力一蹬,长剑横切而来,牧野心中一惊,当下来不及细想,脚尖一点地,身子往后飘开一丈,才勉强将那一剑躲了过去,他刚站定脚步,却见额前一缕长发缓缓飘落在地,牧野心中叹道:“真是好险,多亏我反应迅捷,逃得快,若是再慢一步,这条小命恐怕就交给了阎王爷喽!”
他刚缓了一口气,只见第三位白袍客李斌覆也是纵身一跃,他先是踩到周斌宇的肩上,借力一蹬,恰好落到吴斌涛的肩上,跟着又是借力一蹬,长剑朝着牧野面门直劈而下,牧野急忙侧身避过,剑刃顺势而下,紧紧挨着衣衫,可谓凶险至极。
周斌宇三人按照这个顺序,依次轮番进攻,屡试不爽,一时间把牧野逼得毫无招架之力,只得不停躲闪,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
牧野心中又急又气,他暗暗骂自己道:“牧野啊牧野,你也忒小看昆仑派了,这下好了,结下了这种人命梁子,恐怕日后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