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聪舒了一口气,暗暗叫道:“好险!若不是我反应机敏,抢得先机,恐怕真就成了这侍卫的刀下鬼!”
想到这,他忽的心生愤恨,狠狠地向那高个子侍卫瞪去一眼。
那管家本正趴在地上,却见高个子侍卫冷不丁地向自己飞来,他刚要躲,却慢了一步,“啪!”的一声,高个子侍卫重重地砸在他身上,管家“哇!”的一声惨叫,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险些晕了过去。
高个子侍卫一咕噜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起地上的管家,问道:“管家老爷,你没事吧?”
管家只气地咬牙切齿,啐了一口浓痰,骂道:“老爷的骨头都快被你砸地散架了!你这厮怎的不长点眼,往哪砸不好,偏偏……”他一时气愤,兀自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却听杜聪咳嗽一声,打断他道:“你为虎作伥,不知跟随那刘成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事,今日刘成已被伏诛,他罪有应得,也怪不得谁!可你嘛……哼!”
管家只听地冷汗直冒,心道:“瞧这阵势,他们跟诛杀刘成老爷那人恐怕是一伙的,想那刘成老爷如此威猛,也难逃一死,我一个小小的管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眼下还是以退为进,先保住自己这条老命要紧!”忙一改口风,唯唯诺诺地道:“是是……,英雄所言极是,刘成那厮作恶多端,早就不配活在人世,如今他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小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生杀大权都在刘成那厮手里握着,虽说做了一些坏事,那其实是迫不得已!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生后悔。”
杜聪见他言语之中流露悔意,心肠登时软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也罢,你也是情非得已,暂且不予追究。”
那管家听杜聪这么说,心中大喜,忙道:“小的多谢英雄不杀之恩!”俯身扑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杜聪道:“你且站起身来,这死罪嘛,是免了,但这活罪嘛,可是难逃。”
管家心中一怔,正要开口为自己求情讨饶,只见杜聪指着远处那群手执弯刀的侍卫,道:“刘成死了,这些人群龙无首,你快把他们聚到此处,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这群侍卫大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见杜聪躲过那高个子侍卫致命一刀,轻轻松松反将高个子侍卫降服在地,登时吓得往后退开一丈,远远地躲着杜聪。
管家脑袋点的如捣蒜,唯唯诺诺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罢,向着那群侍卫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大伙儿都快过来,英雄有话要说,若是来得晚了,当心小命不保!”
这管家熟知这群侍卫贪生怕死,后两句话乃是他自己所加,果不其然,一出口便有奇效,顷刻之间众侍卫纷纷围了上来。
杜聪长剑回鞘,双足一点,身子旋转着飞到了房顶上,他双手抱胸,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一百多位侍卫,日头照在他身上,身体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注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杜聪运足内力,高声道:“快快放下兵器!”
原本对众侍卫对杜聪就心有怯意,此时见他貌若天神,声若洪钟,斗志早已散尽,只想早早投降,保住一条性命,见杜聪说出此话,心中连连叫好:“这个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刹那间,只听“砰砰”之声传来,不绝于耳,众侍卫十之八九毫不犹豫地抛下手里的弯刀,余下侍卫犹豫了一会,也纷纷依照杜聪的话,将手里的兵器抛在了地上。
杜聪见此情景,心道:“瞧这群侍卫,只怕也是身不由己之人,罢了,他们也没做什么恶事,简单惩戒一番,饶了便是。”厉声问道:“你们可知罪?!”
众侍卫面面相觑,心中皆道:“我不过在刘成这里当兵,平日里贪些老百姓的小便宜,这还有罪?”
高个子侍卫道:“英雄饶命,我等原本都是良善贫民,无奈家乡闹饥荒,迫不得已,才投奔刘成帐下,只为混一口饱饭!这……这还有罪过?”
杜聪怒道:“为虎作伥,岂能不算罪过?!”
高个子侍卫一时被噎住了口,支支吾吾地道:“这……这……”
杜聪不去管他,接着说道:“念在你们天性不坏,迫不得已的份上,我暂且绕过你们,如今刘成已死,你们快快回家去吧,日后做个好人,可记得了么?”
众侍卫齐声喊道:“是!”纷纷迈开脚步,溜之大吉。
片刻之后,一群人逃地只剩下高个子侍卫和管家二人,并非他俩不愿逃跑,而是杜聪的眼神始终盯在他俩身上,不敢开溜。
杜聪身子一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管家陪着笑脸,上前问道:“小的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英雄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小的是不是可以走了?”
高个子侍卫忙接口道:“是啊,小的家里也有一大堆事呢,实在忙不过来,求英雄大发慈悲,放我们走吧!”
杜聪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二位,我把二位留下,实则是有要事请你们相助。”
管家登时来了劲头,一拍胸脯,道:“英雄直管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英雄的不杀之恩!”
杜聪摇了摇头,笑道:“上刀山下火海那倒不必。”指了指不远处相互争斗的昆仑派五位白袍客与铁拳门三人,道:“今日这两派纷争,势必会有死伤,我把二位留下,便是要你们料理昆仑派五人的后事。”
管家脸色一变,为难道:“昆仑派势力庞大,小的劝英雄还是不要与他们为敌的好。”
杜聪道:“多谢管家好心,这原本是他们两派恩怨,我等不便插手,但今日我师弟杀了昆仑派一人,便是结下了人命的梁子……”
他话还未说完,那管家好似忽的想起什么事情,一拍大腿,高声叫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