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额头上传来的一阵疼痛将欧振霆从昏迷中扯了出来,他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却只看到了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的天乐,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顾安禾呢,她现在怎么样,她到哪儿去了,怎么不是她在自己身边?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和手背上依旧在输液的点滴就要坐起来,可能是因为太急,动作太大,一声闷哼之后他又不得不躺回了床上,咬紧牙关强忍着刚刚被牵扯到的伤口。
“总裁你……”天乐被这动作吵醒,有些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自己拔掉输液针的欧振霆。
“顾安禾那个女人呢??她去哪儿了??”欧振霆不由自主的紧握着床单。
“总裁别担心,顾小姐早就没事了,现在出去了。”看着紧张的不行的自家老大,天乐强忍住笑意。
说实话,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总裁一直都是万年冰山脸,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真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孩子紧张到这种地步。
“这样啊。”欧振霆偷偷松了一口气,余光瞥了那憋得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天乐,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十分罕见的微红着脸狠狠的咳嗽了两声之后,赶紧又带上那******冰山的面具。
不过自己好像,好像答应过顾安禾什么……
冷静下来之后,欧大总裁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说过,如果能活下来就放她走……
开什么玩笑?!
就这么放她走?!
欧振霆后悔的想死,但也是在同一时间打定主意,走?想得美!这个女人,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自己!
“……总裁?总裁?”天乐连喊了好几声,不见欧振霆有什么反应,一直呆呆的望着前方,手背上还在不断地流血,突然好担心老大是不是这次灾难打击太大,脑子坏掉了。
他有点犹豫的伸出手去,想提自家总裁摁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的时候,却被突然挥开,欧振霆像是头刚刚睡醒的狮子,整个人带着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狂躁,“去,马上带上你的一波兄弟,我要亲自去找她。”
“找,找谁?”天乐被情绪大起大落的欧振霆搞得一脸懵逼,总裁这脑袋,不会真坏掉了吧?
“顾安禾!”欧振霆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的这三个字,在不明状况的人听来,两个人好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啊?”天乐更懵逼了,顾小姐就是出去买个早点,用这么兴师动众的?还带上人去找?
“不是,总裁,你可能误会……”
“我就出去买个早点而已,你还打算带一群人把我抓回来不成?”顾安禾的声音打断了天乐要说的话。
看到坐在床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的欧振霆,顾安禾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像他这样身体强壮,都性命攸关了还精虫上脑的男人,如果当时不打那一炮,估计他连昏迷都不会。
愣了一下,欧振霆只觉得满心的懊恼,关于这个女人,自己过于紧张了,像是赌气一样一下子躺回床上,跟个孩子一样开始无理取闹。
“天乐你先出去吧,这里有她就好了。”
标准的见色忘友,女人一来就开始赶兄弟了。天乐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有点想求一下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但是没办法,老大说的要听啊,只能老老实实道一句:“顾小姐辛苦。”然后乖乖退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见天乐一走,欧振霆就开始暴露了他的晴兽本性,“饿了。”
顾安禾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早饭向前一推,“诺,吃吧。”
岂料欧振霆看都没看那个纸包,就直直的盯着她看,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你……”顾安禾气结,有种想把手里的早饭直接砸到他脸上的冲动,但是看着他那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霸道表情,强迫自己忍了下来之后,认命的坐在了床边上,拿出了勺子。
顾安禾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是,让欧振霆开开心心的,然后放自己走。
“张嘴,啊。”顾安禾从保温杯里面盛出一勺米粥,很细心的把它吹凉,然后递到了欧振霆面前。
有点意外的是,这个本来喜欢玩弄刁难自己成性的死男人竟然意外的听话,看着送到嘴边的粥竟然乖乖地张嘴吃了下去,顾安禾有点诧异,但同时又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能不难为她吃下去东西就好。
好不容易把他喂饱了,顾安禾正想站起来歇一会,却又被身后的一双大手握住了手腕,“我腿麻了。”
顾安禾差点抓狂,但是看着身后这个男人救了她的份上,这次就当是报恩好了,一边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一边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双手不轻不重的落在他的腿上,让他舒服的简直像要上天。
“很熟练啊?”欧振霆挑了挑眉毛。
“以前哥哥他老是会欺负我让我给他捶背……”说到哥哥,顾安禾的语气慢慢低落了下来,眼睛里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悲伤,看着欧振霆又气恼又心疼。
“好了好了,我困了,想睡一会。”欧振霆这一句话宛如赦令一样,听得顾安禾拔腿就往外跑,可刚刚跑了两步,后面那个听得她想杀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给我回来。”
“欧大总裁,您睡觉,我在这里不、好、吧。”顾安禾故意把后面三个字咬的很重,用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躺到这里来。”欧振霆在床上挪了挪身子,让出了一个空位,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拍,示意顾安禾可以过来了。
“我要走了。”顾安禾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你说过的吧,活下来就放我走。”
突然被提到这个话题,欧振霆兴致全无,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子,背对着顾安禾,闷声道:“对啊,我说过放你离开,只是说可以让你离开我的家,并没有说过你可以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