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川,四周都是大荒大泽,到处都充满未知的凶险,但在擎川居住的平民百姓还算幸福,少了战乱的洗礼,生活并不是很困难,没事没有人会傻傻的冒险走出擎川。
就算修道者也不远随便离开,除非拥有大法力者才能安然走出,途中都会遇到不少凶险,勉强可以出行。
大榕树村,位于擎川以南,擎川边缘地带,再走出二百里就算出了擎川,到了十万大山,走出十万大山就到了另一域,也有另一条路,是一片沼泽,相比于十万大山要近一些,但凶险更加可怕,大多数强者都会选择闯荡十万大山。
大榕树村虽然紧挨着十万大山,山中也有着数量较多的猎物,但没有人敢去十万大山狩猎,十万大山多蛮荒野兽,没有大法力者进去基本上等于送死,这是擎川禁忌,不算秘辛,所有人都知道,也是老辈们经常提起的,怕小辈不懂事乱闯。
大榕树村后山,大榕树下,今日十分热闹,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庙宇已经修建完成。
庙宇修建得很是显眼,全是用千斤巨石打造而成,石头表面打磨得很光滑,为塔形状,共九层,高九十九米,世人都讲究九九归真,九是一个幸运数字,有非凡意义。
庙宇矗立石山前,刚好与石山持平,彰显大榕树的高大雄壮,塔庙面积宽大,每一层都能容下两百人,对此卢战天等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今日是庙宇祭祀之日,全村人都来了,带着虔诚,“今日定为大榕树村敬神日,以后每年的今天全村人都要到这里祭祀参拜。”老村长开始发话。
接着老村长无比庄重的说道:“所有人虔诚,跪。”话语刚落,所有人都整齐的对着大榕树跪下,虔诚无比,动作一致。
“拜”村民行三叩九拜,很是庄严。
后来每个人都添上香火,祭祀算是结束了,嗡、、石山摇动,大榕树微颤,整个树身洒落道道绿霞,这些光雨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顿时身心舒爽,精气神得到滋养。
树根动了,伸展开来,缠绕在塔庙上,有奇异波动沿着树根汇聚到树身,整棵树显得无比神圣,神圣光环笼罩,象神明降世,守护大榕树村。
仔细一看,像一树龙盘卧在此,爪托塔庙,这是他的法器,发出神圣光辉,守护一方。
这一刻村民们无不激动,这太震撼了,一棵树居然可以动,而且洒落在人们身上的光雨看似微不足道,但多年的暗伤在一瞬间都好了,精神也得到滋养,无不跪拜言谢,更加相信大榕树的不凡。
就在这时,一道红芒破空而来,停在大榕树顶,这是一个中年人,满头红发披散,目光犀利破人,他脚踏虚空,扫了众人一眼。
“修道者”老村长开口,看见他的目光所有人心头一颤,像是一把刀刺在身上,寒毛炸立,心头充满恐惧。
“不知仙者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老村长颤颤巍巍,对着来人施礼。
“哼”红发中年人冷哼,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过头盯着大榕树。
村民们双股战战,那一声冷哼带着道韵,所有人感觉五脏六腑像是糟了一拳重击,疼痛难忍。
“娘”几个小点的孩子承受不住,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倒地不起。
“孩子”几个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哭不止。
“小宇”卢焯大吼,这时小宇也昏迷不醒,卢焯眼睛都红了,小宇平时很是粘他,他也对小宇很是疼爱,看到这一幕拳头握得咔吧响,愤怒不已。
“哪来的野小子,就连你们村长也对我毕恭毕敬,你敢在我面前握拳,赶快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我高兴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命。”中年人不悦,盯着卢焯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身,卢焯咳血。
“小焯,小焯”有人扶着卢焯,全都关心看着,生怕有什么好歹。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对你礼敬,你却这般对待,算什么仙者,狗屁,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卢焯充满恨意,对方欺人太甚。
“住口”村长给了卢焯一耳光,陪笑道:“仙者,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有意冲撞仙者,仙者大人有大量,还请恕罪。”
村民们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忍着,对方太强了,抬手间就能灭了他们全部。
“有意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有胆识,告诉你小子,你犯了我的大忌,现在就算你磕头认错我也不会饶了你。”
“手下留情啊仙者,都是我没教育好,我求你了,放过小焯吧。”卢战天跪在地上请求道。
“爹”卢焯流泪,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别人下跪为自己求情,心里酸涩,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太过弱小。
“嘿,就算你们认错也晚了,你们这是私自祭祀,在擎川,所有人只能尊道祖,你们违反了原则,今天就让你们灭族。”红发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这”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修道者今天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管怎样也要灭族,先前不过是奚落他们,全都恨欲狂。
“我们跟你拼了。”村里的大人全都拿出了兵器,不管如何也不能束手就擒,能逃一个是一个。
“蝼蚁,受死吧。”红发中年人一挥手,数十道红光一闪,要大开杀戒。
噗噗噗、、数十人咳血,倒地不起,倒飞出去数十米,奄奄一息,“爹,爹,娘亲。”孩子们大哭。
“畜生”卢焯发狂,直接冲了上去,他双眼血红,卢战天倒在不远处,浑身染血。
红发中年人看都不看卢焯一眼,轻轻一震指,虚空颤抖,冲到中年人下方的卢焯被震飞,砸在大榕树上,骨骼断裂多处,血肉模糊。
大榕树染血,道道柔和的光洒落,包裹着受伤的人,可以看见伤口在愈合,有人真开了眼睛,虽然还很虚弱,但命算是保住了。
“嗯”红发中年人大惊,一片叶子划破虚空到了他近前。
铿锵、、像是利刃出鞘,叶子发光,速度快及。
中年人反应很快,拔出一把长剑挡在身前,铛、、长剑被那片叶子震断。叶片威势不减,已近到了中年人咽喉处,“呀”中年人大吼,以法力护身,荡起阵阵涟漪,他的身上出现一道护体光幕。
“碰”叶片撞在光幕上,一震,光幕破开,“啊”中年人没想到一片叶子居然会这般强,全力阻挡,四周精气动荡,被他所引导,凝聚出一枚盾牌。
“咚”依然不行,叶片一触碰到盾牌盾牌就黯淡了,支撑不住。
“是谁?”中年人终于怕了,他是罗刹门门主,自持修为高深,平日间有谁敢冲撞于他,没想到在这穷乡僻绕之地碰到了高手。
没有回应,叶片还不耽搁,血光迸起,一条手臂落下高空,“啊”中年人大叫,他的左手被斩落,断臂处血流不止。
他赶忙扯下一块布止住伤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转头化作一道红芒狼狈远去。
叶片倒飞而回,重新接续到脱落出,完好无损,依然晶莹透亮,焕发生机。
柔和的光包裹着卢焯,此时的卢焯面无血色,气息微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柔和的光包裹卢焯飞进灵池之中,精气覆盖全身,帮他洗礼,榕树亦发光,将所有受伤的人都带进了灵池之中。
“小焯,父亲、、”所有人焦急万分,就算进山打猎也没有人谁有过这么重的伤。
“焯哥。”淼儿急的都哭了,卢焯全身是血,刚才她听到了骨骼断裂声,心中不安,怕卢焯有意外,因为断骨这样的伤很严重,像卢焯这样的伤势更是难有痊愈的。
村民们也都沉默不语,现在只有等,没有人敢乱插手,都希望受伤的人能够好起来。
要不是大榕树显微,今天多半谁也逃不走,村民更加信服大榕树,都在默默祷告,祈祷所有人能够没事。
灵池内,每一个人都被灵气包裹,卢焯也一样,他的伤势最重,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灵液自动进入卢焯的体内,洗礼每一寸血肉,他的脏腑在修复,慢慢愈合,断裂的骨骼发光,要重新接续,这很痛苦,但卢焯没有感觉,已经陷入昏迷中,如果无法愈合的话卢焯就算是废了。
其他人早已经恢复过来,他们伤得不算重,经过灵液的浸泡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有柔和的光将他们送出灵池,已经安然无恙。
现在灵池中只有卢焯一个人了,不再有血流出,但依然没有醒转,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全都担心无比,一群兄弟伙更是急切,卢焯就像他们的兄长,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他们,心中对卢焯很是敬爱,全都默默地等着,有人暗暗发誓,将来要为卢焯报仇。
淼儿坐在一块石头上,一直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灵池中的卢焯,卢焯除了伤口有所好转不再有血流出,面色依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卢战天没有开口,心中有苦涩,自己的孩子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焦虑,一直安慰着蒋蓉,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很多。
“小焯不会有事的”卢战天对姜蓉说道,他不敢有半点悲伤表现出来,怕蒋蓉受不了。
“嗯,小焯一定不会有事。”蒋蓉点头,她也强忍着,默默看着灵池。
卢焯在生死间徘徊,此时气息微弱,很有可能从此长睡不起,体内原有的一点生机都在缓慢的流逝,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