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我们的身上总是背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家庭、事业、道德,等等,这些责任就像沉重的担子压在我们的肩膀上。面对这些,我们只能站直了、挺住了,才能不被责任的重担压趴在地。
另一方面,挑担子又是个技术活。这门技术的关键就在于挑担人的腰杆一定要直要硬,否则,走不了几步就会被沉重的担子压垮了。所以说,要想担得起,首先就要有身正腰直的基础。
明英宗正统年间,宦官头子王振把持朝政,他培植党羽、排斥异己、横行跋扈、无恶不作。一时间人人畏惧,谄媚逢迎他的大臣有的竟称他为“翁父”,还无耻地向他行跪拜之礼。
当时任晋豫巡抚的于谦对王振这个奸佞小人十分痛恨,深为国事忧心。于是对家人说:“小人当道,君子方显其贵。我虽然没有能力铲除王振,却要洁身自好,绝不与其同流合污,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
于谦的家人深明大义,却有些担心地说:“天下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想的话,就再也没有王振这样小人的生存空间了,可时下人人畏祸、个个保身,你一个人和他们对抗,太危险了,还是忍耐一些吧。”
于谦长叹道:“我也知道得罪王振很危险,但愿以我一己之力,能唤醒天下人吧。”
当时,地方官进京办事,贿赂权贵已是公开的秘密,对此,于谦心知肚明,却从不按此规律办理。他的手下劝他说:“大人的气节虽令人钦佩,但未必是应对小人的上上之策,那些小人们贪财好货,给他们一些便可让他们满足;不给则会马上遭致报复,祸事无穷。既然能消财免灾,为何不投其所好,让他们纠缠于自己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于谦听罢大怒,说道:“小人的物欲永无止境,你越是迁就他们,他们就越贪得无厌。小人注定了要与君子为敌,若为君子,又岂能怕这些小人呢?”
于谦还写了一首《入京》,表明心迹。诗中说道:“手帕蘑菇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两袖清风朝天去,免得阊阎话短长。”
于谦的“特立独行”让王振恨得咬牙切齿,于是他召来死党,对他们说:“于谦公然和我作对,你们可有法子将他除去?”
王振的死党们都很为难:“于谦廉洁无私、政绩卓著,名望甚高,我们实在挑不出他的错处,不好下手啊!”
王振冷笑道:“我要办他,还愁找不到罪名?”
正统十一年,于谦进京请求让别人代替自己担任晋豫巡抚一职。不想此事竟然成了王振陷害于谦的把柄,他指使同党上奏英宗,诬陷于谦说:“于谦久不升官,心怀怨恨,故有此举。他一向自作主张,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以增长其个人的声望,这使他有了所谓的君子之名,由此亦可见他的歹毒和用心了。”
英宗向来对王振的话偏听偏信,于是下令将于谦关进监狱,打算判他死刑。但是王振得意得太早了!令他想不到的是,山西、河南两省的民众听到于谦被捕的消息,纷纷为他鸣冤,许多吏民更是进京上书,不绝于道。封在这两省的几个藩王也上奏说:“于谦人所敬仰,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君子。这样的人若被处死,只怕会激起民变,导致政局不稳。恳请朝廷不要加罪于他。”
为了一个于谦竟然捅了马蜂窝,这让王振感到心慌意乱。他的死党见事情越闹越大,于是劝他道:“杀一个于谦固然容易,若是因此让天下人怨恨大人的话,那可就太不值得了。现在人人都在替于谦说话,大人如果能暂时放他一马,也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啊。”
面对群情激愤的形势,王振也失去了威风,不敢一意孤行。无奈之下,王振也只能借坡下驴,“顺应民意”地把于谦放了出来,并且官复原职。
正义是天下最重的一副担子,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扛得起来。在仅有的那些人中,于谦算一个。这副名叫正义的重担死死地压在于谦的肩膀上,令他在那个乌烟瘴气的时代里步履维艰,但同时,真正使他转危为安的则是他自己。事实上,于谦自始至终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站直了,别趴下。肩上的压力越大,于谦站得就越稳,挺得就越直。真正上蹿下跳、忙里忙外的是王振。但是在于谦的坚持之下,王振费尽心机,却终于还是扳不倒他,因为于谦的傲然挺立已经成为了当时的一个正义符号。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哪怕王振权倾朝野,也只能对于谦无可奈何。
所以,只要自身的“底子厚”,外界再大的打击也能扛在肩上不妥协。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影子只是外界光线的反射,并不能完全反应事物的本质。只要有勇于担当的魄力,心态就会端正,精神就会振奋。
从某一方面来说,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挑着担子努力前行的旅人,只不过他们所背负的东西各有不同,任务各有轻重缓急罢了。在世上辛苦打拼的你不妨也掂量一下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心里有个数,这样才能“知己知彼”,不断修炼自己,以成就大业。
同时,努力做到能站多直站多直,能挺多久挺多久。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被命运所眷顾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