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没有家呢?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不是吗?”强忍住心中巨大的悲恸,季莫紧紧地抱住迟虞,任凭她怎么挣扎,始终不肯松开。
迟虞拼命地想要挣脱季莫的怀抱,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的胳膊都被勒疼了,还是没能够恢复自由,最后,她也就任凭他抱着。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骗我呢?你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只有我……”迟虞想起昨天自己说起柳若梅的事情的时候,一向不爱参与这些八卦的季莫,却突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只是当时她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蠢了吧,迟虞忍不住自嘲地想着。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后悔地亲吻着迟虞的发顶,季莫一连串地道着歉,若是可以的话,时光可以回到几天之前,他发誓,他一定不会不会让柳若梅靠近迟虞一步的,一定不会。
“可是小鱼,你要记得,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好不好?你别怕,别难过,有我在地方就是你的家……”
“我的女儿……”虞母早已经泣不成声,倚在虞父的怀里悲伤不能自己。
本身已经止住了哭泣的迟虞听了季莫的话,眼泪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很想要有骨气地说一句不相信,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但是手指却下意识地紧紧地揪着季莫的衣摆,带着一如既往的依赖,季莫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只有他了,只有他……
“小鱼,我知道你不会接受的,我可以理解……”柳若梅看着这一切,心早就碎了一次又一次了,像是思考了很久,她终于站出来,哀伤地看着迟虞,虽然她别过了头去。
“理解?你理解什么?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说理解?”柳若梅说的每个字都像是踩中了迟虞心里的那个地雷,她没有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冷静地去面对她,就像她永远也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自称是她亲生母亲的女人,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她还那么小,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吗?
那个时候,她甚至还没有任何的意识不是吗?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跟谁,她怎么会忍心抛弃自己呢?既然抛弃了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回来呢?既然二十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出现啊,现在才来打乱她所有的生活,这算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的话,我会离开的,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你的面前……”这个决定对于柳若梅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但是……
迟虞忍不住嗤笑一声,带着满满的讽刺。
“离开?”迟虞转过头去看柳若梅,眼里尽是嘲讽。
“小鱼……”柳若梅想要解释,但是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似乎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你果然……果然是这么的自私……”迟虞敛了神色,轻轻地推开季莫,一步一步靠近柳若梅,眼神像是含着冰渣子一样冷,柳若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