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妈妈醒来之后，我会告诉她，我这几年来的生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所有的一切都想要说给她听……”迟虞没头没脑地说着，或者只是想要倾诉罢了。
季莫也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
迟虞自然是也不会计较季莫的沉默，或许，在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正是他的沉默吧。
“当然，我也想要问问她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顿了顿，迟虞突然又有些落寞，“应该不会很好吧？妈妈说过，她以前好像过得不好，过得不好所以才会不要我的……”
而她自己也是能够感受到的，她的掌心，就算后来保养得当，还是有那一层薄薄的茧，她摸着，仿佛就能够感受到她曾经的艰难了。
“还有啊，我也还想问问她，谁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现在在那里，过得好不好……”迟虞这么说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投入，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季莫的身体一僵。
闻言，季莫的心里蓦地一凛，关于小鱼的亲生父亲……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其实她的亲生父亲已经……
最后，季莫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小鱼刚刚才从这个刺激中走出来，他不能……
只是这些挣扎，这些犹豫，迟虞却一点儿都还没有发觉，她还沉浸在自己对于未来生活，对于有柳若梅参与进来的未来的生活的畅想当中。
“对了季莫……”迟虞突然将头从季莫的肩膀上抬起来，转过去看他，“以后能不能让妈妈跟我们一起住啊？”
季莫还没来得及说好呢，迟虞就又自顾自地说着，带着些许的落寞跟悲伤。
“其实我大概是能够猜到的，或许……或许我的亲生父亲他已经……已经不在了吧。”
这个问题，其实她后来有认真地思考过的，如果……如果她的亲生父亲还在的话，现在怎么会只有妈妈一个人来呢……这么长的时间了，他从未出现过，所以……所以她这么想着，也慢慢地在开始接受这样的结果。
季莫神色一震，诧异地看着迟虞，不知道她怎么会……
他张了张嘴，像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好像都是不对的。
“原来是真的……你也知道对吗？”若说之前的都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看到季莫的反应之后，迟虞却是确认了这样的一个事实了。
这不是一个试探，她并不知道季莫是知道一切的，她只是说出了这样的一个猜测而已，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却证实了……
“小鱼……”季莫担心地蹙起眉头，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或者说，知道解释根本无济于事。
“我没事。”迟虞慌乱地笑了笑，低下头的瞬间，脸色却是沉了下去。
猜测是一回事，但是现在这样的猜测被证实之后却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尽管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丝一毫的信息，但是，毕竟是父女，迟虞还是觉得心口有一瞬间的窒息。
难过的情绪几乎是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两个人都沉默着。
“我没事，真的，我没事的……”半晌，迟虞才轻声开口，关于季莫的隐瞒，她知道的，他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