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莫还在云里雾里,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马上起床,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想了想,还是没有换,直接准备先去找迟虞跟她道歉,一边走,一遍还疑惑着不知道昨天晚上,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早上怎么就睡着了呢。
来到迟虞的门口,他又犹豫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起床,他记得今天早上她是没有课的,所以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这么早就起床的,只是,经过昨天的争吵,他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还会一样。
踌躇了一会儿,他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只不过里面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推门进去,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并没有锁门呢。
然而,当他进去一看,整个人就开始发蒙了,她不在,而且被子竟然还很难得地叠得整整齐齐,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她的床前,手指颤了颤,轻轻抚上她叠好的被子,眼前似乎浮现出以前他说她的时候她每次都会扑到他的被子撒娇,并且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反正晚上还要摊开睡的那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叠起来呢?
神色蓦地一震,季莫来不及再继续想下去,飞快地下楼去看,他安慰自己,或许她只是难得早起一次,现在就在厨房里面准备早餐呢?
可是,到了楼下,等待他的却是失望,厨房,阳台,客厅……并没有任何迟虞的身影,整个家里安静得好像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那一刻,他已经说不出来内心到底是什么感受了,只觉得空空的,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心里面掏走了什么东西一样,空旷而又细密的疼痛瞬间布满全身。
他站在空无一人安静的客厅里面,久久没有反应,半晌,他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只是下意识地走向了厨房,才在冰箱上看到了迟虞留下来的字条:
早上有课,先走了。
七个字,让季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显然,并不能够让他觉得开心。
她在躲自己,季莫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一点,他知道她早上根本就没课,她的课程表自己早就已经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既然说出了这样最容易被拆穿的借口,或许也只是想要安慰自己而已吧。
所以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季莫感觉痛苦而又愤怒,昨天晚上守在迟虞门口设想的那一切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呵……他想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了,她走了,显然是要躲着自己,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昨晚怎么说,他都要在她的门口一直守着了,苦肉计又怎么样,只要有用就行了不是吗?
这个时候,内心又有千万分的懊悔,季莫脸色沉沉,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这张字条,像是要用眼神看穿它似的,良久,他突然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冰箱,砰的一声,冰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凹下去一块,但是季莫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有什么还能比他的心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