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季莫的声音,感受到了那一份熟悉的温柔,迟虞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一颗接着一颗,连成了线。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面,她看到季莫跟一个女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最后相携回了家。她哭喊着叫着季莫的名字,但是季莫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跟那个女人一起走了。
心脏像是突然间就窒息了,迟虞哭得特别的可怜,嘴里喃喃着季莫的名字,蜷缩在座位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小鱼,小鱼……”季莫更是心疼得不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湿漉漉潮乎乎的眼皮,她的不安她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听到她哭着叫着自己的名字,季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像是就要裂开了一般。
可是似乎无论他怎么哄怎么安慰,迟虞的眼泪还是源源不断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季莫心疼的同时,越发觉得不解了,明明下午的时候还跟朋友在外面逛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怪自己。
好在过了一会儿之后,迟虞似乎是哭累了吧,心情也渐渐地平息下来了,哭声慢慢地微弱下来,直至安静,又像是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的。若不是脸上还是斑驳的泪痕,季莫都要怀疑刚才哭得好不可怜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了。
趁着迟虞暂时平静的时候,季莫赶紧启动车子,有什么事还是等回家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季莫开得很慢,一是既然已经找到了迟虞,就没必要再这么着急了,二的话,也是怕开得太快了迟虞会难受。
到家的时候,迟虞还是没醒,一路上都是保持着头歪在车窗上的姿势,季莫把她抱回家的时候,她才皱了皱眉,表达了一下被扰了清梦的不满。
将迟虞放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季莫忙着去厨房给她泡了一杯醒酒茶,小心地喂她喝完之后,才算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面还是思索着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答案大概只能等到迟虞清醒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从傍晚等到了凌晨,迟虞一直睡得跟只小猪仔一样,期间,季莫自己洗了个澡,还艰难地给迟虞也洗了个澡,再把她安顿在了床上,她顺势一滚,便自动自发地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面,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得香甜。
当然,香甜也只是季莫这么觉得而已,事实上,迟虞却睡得并不安稳,一边是她自以为的梦境,另一方面,似乎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季莫的照顾,她像是被两种极端给桎梏住了,她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她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继续睡着,这样是不是就能逃避这一切了,哪怕只是暂时性的。
季莫看着怀中迟虞的睡睡颜,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些许睡意,即便今天还有好多的疑问没有解决,但是看样子是只能留到明天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迎接他的明天究竟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