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记刚说完,我就接着他的话开始介绍自己和表哥。这小伙子叫王超,村里人都喜欢叫他超子,从小就经常跟着父亲进山打猎,后来父亲老了,不适合再进山了,闲暇的时候,他就自己去山里打点野兔野猪什么的贴家里。超子非常好相处,他听见马书记说要带着我们一起进山,也不嫌麻烦,反倒觉得有人陪着他进山是件好事。我拿起放在一旁的那只猎枪观察起来。当时的我对于枪械根本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非常好奇,想拿着放两枪,我想这应该是每个男孩都有过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那杆枪应该是非常老旧落后的前膛燧发枪。这种枪要从前膛装填火药非常麻烦,它近距离杀伤性还算理想,要是远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枪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只是觉得依旧保存的很好,枪身还擦得很亮。
表哥当时应该是会用枪的,因为盗墓这个行当也是与时俱进的,时二爷后来都用上王八盒子了,他肯定也教过表哥使枪。可是表哥是个闷葫芦,他自然不会自己说出来。我摸着超子的猎枪,问他道:“超子,你们家还有没有猎枪?给我们哥俩也配上一把啊。”
超子摇摇头说:“没有了,镇里有规定,每家每户只能用一把,多余的都收走了,而且子弹火药的数量都有限制。”
听了超子的话我就泄了气,没想到这里地方偏远,竟然还管的如此严格。虽说我很想让马书记将他家的猎枪拿来,或者到村子里再找两把,但是超子好像要急着出发,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浪费时间了,只好两手空空的跟在超子身后出发了。
路上我们从超子那里得知,我们这次要去的是离村子不远的四棱子山,这四棱子山里盛产野兔,野猪也很多。超子早在前些日子进山的时候就挖好了陷阱,今天就是为了去查看有没有野猪落入陷阱,然后顺道再打几只野兔回去,晚上好加餐。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着天,也不觉得累。超子家的那只猎犬也非常好玩,它也不认生,老围着我和表哥转悠,一路上又蹦又跳的,我捡起一根树枝逗它,每次不管将树枝扔多远,它都会叼回来给我,让我再扔。
大约走了一个钟头,我们才进入四棱子山。这山路倒也不是那么难走,只是这冬天猎物不好遇,我们在山里走了半天也没碰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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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抱怨几句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一边的枯草堆中有响动。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只猎犬也反应过来,迈着脚步,悄悄地向枯草堆逼近,随后它后退一蹬地,猛地跳进了草堆之中,旁边的我们,只见草堆一阵骚动,几分钟过后,那狗就叼着一只灰色的野兔走到了超子的面前。
那只野兔浑身灰毛,非常肥大,已经被猎犬咬断了脖子,鲜血已经将身上的毛染成了红色,扑腾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超子提着野兔的一双耳朵,在一边的枯草上擦了擦血,就将它装进了腰上的袋子里。
我没有想到这只猎狗竟然如此训练有素,不禁为它叫好。超子解释说这猎犬是他的父亲训练出来的,他父亲以前跟一位鄂伦春族的老猎人学过训练猎犬,所以才会训练出这么出色的狗来。他一边讲,一边招呼我们继续朝着他前几天挖的野猪陷阱走去。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超子所说的那个陷阱,陷阱之上用枯草所做的掩盖,已经塌陷下去了。超子心中一喜,说可能有收获了。我们快速来到陷阱旁,可是,看到陷阱之中的东西,我们都愣住了。那一米多深的陷阱之中果然有只野猪,可是如今竟然只剩下了一个长着獠牙,双眼瞪的圆鼓鼓的猪头,和散落在陷阱里的一些内脏和骨架,其中一只腿骨还被陷阱中的捕兽夹夹着。
见到这种情形,我们都是脸色一变,这野猪不可能是在陷阱里自己把自己给撕成了这样,这肯定是其他野兽干的。一旁阴着脸的超子往四周看了看,对我们说到:“这是狼干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今天就算是认栽了。”说完他就下到坑中去捡那个还夹着野猪腿骨的捕兽夹。就在这时,超子的猎犬开始躁动起来,它瞪着眼睛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吠叫。我和表哥朝着它吠叫的方向望去,就见不远处的草丛之中,一个长嘴尖耳,呲着满嘴尖牙,形体似狗的灰色身影露了出来。
它瞪着一双凶恶阴邪的眼睛朝我们慢慢靠近,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狼,但我还是我一下子认出了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我被当下的情况,吓得双腿开始发动,想逃跑又怕跑不过这畜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就见超子的那只猎犬,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与那只向我们靠近的恶狼撕咬在了一起。这只猎犬的体型比狼要小了许多,但是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那只恶狼,它猛地扑上去,就想咬住那恶狼的脖子。可是那只狼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它身形一闪就躲过了猎犬的钢牙,然后顺势用头将猎犬顶得翻到在了地上。猎犬被顶翻在了地上还是毫不畏惧,他顺势一滚就爬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又朝着恶狼扑过去。这次,狼竟然没有躲过它的攻击,一下就被咬住了脖子,可是,随即它的脖子也被狼咬住,双方互不相让,立刻就滚在了地上不停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