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余悸地顺着盘旋的栈道用手电朝下照了照,可是刚才那蛊雕连同砸晕它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知道眼下不是走神的时候,于是深吸了几口气稳定心神,握了握手中的匕首转头看向还在与蛊雕缠斗的表哥。此刻那蛊雕黑褐色的羽毛落了一地,翅膀好似缺了一段,而表哥的脑袋也往外淌着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蛊雕人腿骨一样的爪子扯破。
我咬了咬牙,紧握着匕首正要上前去帮助表哥,刚往前走了不到两部,就被怪脸罗四一把推了回来,接着他继续举枪瞄准,而后冲着表哥大喊了一声“小时爷”。表哥如此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罗四的意思,他挥舞着工兵铲朝着蛊雕的脑袋作势砍过去,见蛊雕被逼得扑腾翅膀后退,立即顺势矮身趴在了栈道之上,为罗四创造了瞄准并开枪的契机。罗四也是个狠角色,虽然没有加入过部队,可是显然也是玩枪的老手。他见表哥已经离开了误伤区域,立即微微调整枪口角度,砰砰两声连射出两颗子弹,顺着他拖住枪的左手握着的手电照射出的光束直直打向蛊雕的脑袋。那蛊雕只顾着躲避表哥朝它脑袋砍过来的工兵铲,此刻已经将脖颈缩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等它发现不妙的时候脑袋已经在原地被子弹打得爆裂开来,猩红的血水伴随着脑浆喷的老远。失去了脑袋的躯体竟然还在空中扑腾了几下,才重重地摔落在栈道的台阶之上不再弹动了。
表哥从地上站起身子,用脚踢了踢那蛊雕的尸体,见确实没了动静,没有丝毫犹豫又抬起手电筒朝着头顶照射。
其他人见眼前的危机消除,也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表哥的动作,随即也同时举起手电筒朝头顶望去,生怕会有更多的蛊雕会伺机发动攻击。好在幸运的是头顶并没有蛊雕的身影再次出现,只是上方依旧隐隐传来那种婴儿啼哭般的诡异叫声,叫声之中更添了几分凄厉,仿佛是在为刚才这几只同伴的丧命而幽怨地哀嚎一般。透过仿佛能够稀释手电光束的黑暗,我竟然看到了又数双幽怨的眼睛正从上往下紧紧盯着我们。可是它们也是知道了我们手中枪支的厉害,一时之间也不敢再次轻举妄动。我望着黑暗之中的几双眼睛,心中不由想起刚才被那蛊雕叼走的猴子,这一幕完全发生在电光火石只见,还没容我们反应过来,猴子就被带到了空中,我们完全没有营救的时间。
我想猴子现在肯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现在已经被那些躲藏在巢穴之中等待那只蛊雕归巢的小蛊雕给分食得一干二净。不过如今再去想这些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只能希望他在那蛊雕的巢穴之中没有遭受痛苦的折磨,毕竟我们虽然不是非常熟悉,可也接触过几次,猴子虽说为人狡黠,可与我和表哥也无冤无仇,那次从内蒙回北京的事情,可以说还是他帮助了我们,所以我也希望最后关头那蛊雕给他来了个痛快,没有徒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