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假想的情敌(3)
少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橙子,塞到自己嘴里,“哪能这么便宜你?”
少年忽然把嘴凑过来,“就要便宜我。”说着就要抢露在外面一半的橙子,少女急忙吞咽了那橙子,“我吃完了,哈哈~”
少年不气馁,“是吗?”说罢,端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少女任由少年吻着,直到自己也被沉浸在里面,双手环起在他脖子后面,回吻着他的热情。情到浓处,两人不自禁地双双倒在床上……
尤然闭起眼,想抹去这幅画面,然而那段记忆历历在目。他凝望着眼前的她,三步并两步走在她面前。沈浅缩身后退两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沈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沈浅有些莫名其妙,难得尤然回变成斯文样,只是他裸露着上身,对她这位看电视里接吻戏都脸红的人来说,着实是不小的压力。
“你有喜欢的人吗?”
“哈?”
尤然保持着他惯有的“春风拂面”,淡笑不语。沈浅的心七上八下,好端端地问她这个问题干什么?难道是为刚才非礼的事?要是有喜欢的人,他该不是找那个人向他道歉吧?虽然这事比较扯,但以眼前这男人的言行举止,总会有那么点可能。自从知道这位“装瞎”先生骗了她这么久,好了也不跟她打声招呼,想起来这几天那些囧事,她就暴躁。
于是沈浅斟酌了很久,也不敢贸然给尤然答案。尤然性子有个优点,他很有耐心,他就一直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貌似非要知道答案才行。
沈浅被这种情形弄得有点毛了,她轻轻咳嗽,润润喉咙,一副很正派凛然的样子,“有。”
尤然听后,脸上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笑容美得如罂粟,风中摇曳,如痴如醉,他忽而轻飘飘地说:“难为有人被沈小姐你这样的人喜欢。”
“什么意思?”沈浅觉得尤然此时的嘴很臭,他这话含沙射影是在说她这种人,很不堪吗?
尤然笑而不答,突然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额角,眉毛拧成一团,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看来我喝醉了。”
“你本来就醉了。”沈浅嘀咕了一下,还带着一丝丝抱怨,刚才被吃豆腐,她还念念不忘呢。尤然忽而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使她紧贴着他的身体。
沈浅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浑身不禁哆嗦。他的胸肌很紧绷也很滑,那有力的心跳一直抨击着沈浅那脆弱的神经,她顿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连你也说我喝醉了,那么……喝醉的人,是怎样的?”
沈浅闷声不语,阵阵酒气沁入她的鼻息中,她全身更加紧绷,喝醉的人,沈浅想到刚才尤然对她做的事,难道还要来一次?
“尤先生、我们从长计议,不要动、动粗!”
尤然但笑不言,抬起沈浅的下巴,那双瞳剪水脉脉注视着她,他嘴角含笑,“怎么从‘长’计议?怎么才算不动‘粗?’”他特意把长与粗强调一番。
沈浅想了想,说:“不准非礼我。”
尤然失声而笑,一会儿,他收敛笑容,“沈小姐所说的是这个啊,不好意思天比较黑,刚才我认错人了。”他说罢,便转身上楼,留下错愕的沈浅。
认错人?该不会是他那死去的女友吧?沈浅浑身冒着火,她情愿他是一时色起更好过他认错人!靠,这是对她的侮辱。
沈浅如此想,很是闷闷不乐。
她坐回沙发,瞄了一眼地板上的两只狗,混血儿趴在浅浅的旁边,耷拉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样子。沈浅叹息,这两只助纣为虐的狗崽子,居然把她衣服扯掉,真是祸害。
于是,她扁着嘴,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看着电视……
晕,这是午夜惊恐台,在放恐怖片!刚刚尤然看得明明很认真来着,而且面不改色。由于声音调成静音,减少了恐怖气氛,但那突然而至从背后伸出的血盆大口,让毫无防备的沈浅吓得魂不守舍,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火速关了电视,飞奔上楼。
混血儿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它主人那矫健的身影,不禁一愣。
经过上次事件以后,尤然如往昔一般,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倒是沈浅,浑身表达出她的别扭,总躲着他。知道他眼睛复明了,她便肆无忌惮地中午留在医院不回去,每次向尤然请假,他总是语气平和地答应了。
“又不回去做饭?”李美丽看见又跑她诊室的沈浅,终于忍不住问了。
沈浅点头。
“奇怪了,前段时间那天气都成什么样了?炎炎夏日,高温三十八度以上,你还坚持回家买菜做饭,如今天气有些微微转凉,竟然不回去了?难不成大队长嫌你的菜不合胃口?也不对啊,都吃这么长时间了!”李美丽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最后一脸惊恐,“啊,难不成要把你赶出来?呀,浅浅,我房子还没帮你找呢。”
“不……不是啦,”沈浅一脸无奈地说,“他眼睛复明了。”
“啊!”李美丽眨巴眨巴眼,惊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别扭,对着一个健康的男人。”沈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李美丽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脸郑重地告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了,难道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
“衣服都擦破了,还是没有火花。”沈浅翻个白眼。
李美丽气馁:“那你想怎样,搬出来?”
“等他的浅浅把狗崽子生下来以后吧,也差不多了。”
李美丽递给沈浅一盒木糖醇,沈浅倒了一粒放到嘴里,开始嚼,一般不镇定的时候,嚼一嚼会好些。李美丽忽然说:“其实,我前几天跟我老公谈起你的事。”
“嗯?”
“我老公有个队友其实就是从飞行基地里出来的,而且很巧,就是尤然那支队。”李美丽也塞了一颗木糖醇口香糖,“其实你可以对大队长很放心,他除了他的那个女朋友,谁也不染指的。这也是我那么放心把你扔到他家里的原因。”
扔……沈浅一脸黑线。
李美丽继续说:“其实大队长很悲情,原本是并不想当兵,由于家庭和个人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原来当画家的志愿,做了飞行员。你也知道,飞行员的要求是兵种里最严格的一种,身高、体重、五官、小到鼻子的内部结构,可以说这种兵种很值钱。他刚来部队的时候,一直不开心,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这人不开心归不开心,训练的时候也是最吃苦耐劳的。即使他以后官升了,其他人也心服口服。”李美丽讲得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们不是一直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女友吗?”
沈浅点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说也奇怪,也许是认识尤然了,倒是比以前好奇许多,希望多知道他的过去。
“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八卦杂志说,是发生交通意外,而且是在大队长进部队以后的第二个月。据说大队长是三年以后才知道的。”
“现在交通真是祸害人啊。”沈浅不禁感慨,对于交通事故的伤亡人士表示深深的同情与默哀。
李美丽神神叨叨地说:“这你也信?”
“啊?”
“我们都被这破杂志忽悠了,这不过是尤司令买通杂志社的编辑这么说的,其实大队长的神秘女友是失踪了。而且据说,这位神秘女友也是高干家的孩子。”
“失踪?好神奇的词语啊。”沈浅不禁笑了起来,现实中失踪这个词,很少见吧?
李美丽见沈浅那种不相信的表情,翻个白眼,没好气地嘀咕,“不相信拉倒,反正这是事实。”
“那尤司令为什么要放出假消息呢?”沈浅提出一个疑惑。李美丽嗔了她一下,语气更是不好,“你问我,我问谁,能知道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沈浅立即安抚李美丽躁动的情绪,“消消气。”
“娘的,你不知道,那队友说的把我感动死了。尤司令给大队长介绍一位军医MM,那个时候大队长其实已经跟神秘女友分手了,可这呆头鹅,居然当众不给尤司令面子,直接说,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娘的,那个欠干的女人,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
沈浅又是一脸黑线,对于李美丽这种要么很开心,要么很悲愤的状态下说话吐脏字的习惯,她已经适应了,只是每次都是这么突然。
不过,沈浅还是知道了一个信息。悲催的尤先生,原来是被甩的。她很好奇,怎样的女人,把他给降服成这样呢?
沈浅下午没有班,吃完饭,等接班人来后,便提着包包准备先回去了。公交到达农贸市场站的时候,沈浅还是忍不住下了车,买了点菜,准备做晚饭吃。
回家刚一开门,只见她家的混血儿飞快蹿到她的怀里,前面两只爪子一直抓着沈浅手里的塑料袋。浅浅也慢悠悠地散步而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浅。
沈浅有些纳闷,把菜放到厨房里,收拾一下,扔垃圾的时候,看见方便面袋子。难不成这几天的伙食尤然都以方便面打发?她不禁愣了愣。正在她准备切菜的时候,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一出厨房,便见到尤然从楼上下来,见到沈浅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半眯起眼。
“今天这么早回来?”尤然问道。
沈浅点点头,想问他为什么不叫外卖只吃方便面,又感觉自己好白痴。她只好说:“你这几天吃得好吗?”
“你不都看见了吗?”尤然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原来他是故意把方便面袋子扔在垃圾桶里,让她看的?这是什么意思?在无声地控诉她,不给他做饭,不照顾他?小样,还真小气。
吃人家的嘴软,住人家的也心软。她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拿着胡萝卜说:“那我以后回来做饭给你吃吧。”
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笑得很是招摇,细长的丹凤眼眯起,嘴角泛着梨涡,“好,”而后歪着脑袋,对旁边坐着的两只张着大嘴,吐舌头,不停哈气的狗狗说,“我们有饭吃了。”
“汪汪……”那两只狗齐声欢啸。
沈浅彻底被打败了,自荐给他们当老妈子了。她只好退回厨房,洗菜做饭,给外头的那三个祖宗做饭吃。人生就是如此悲催啊。
尤然心满意足吃完,恬淡地用纸巾擦拭油渍,眼眸含笑对沈浅道:“辛苦你了。”
而他脚下,两只狗狗拱完饭,大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汪汪叫了两下,貌似也是在感谢沈浅。沈浅嘴角抽了抽,形势不利,这以后的日子可是三比一?
尤然忽然站起来,走到沈浅旁边坐了下来。沈浅那时正在啃排骨,尤然的忽然靠近,让她错愕不敢动,嘴里衔着排骨,转头看向他。
他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形,细长的眼也弯成弧形,他笑说:“谢谢,我代表我们仨,感谢你。”然后他在她油腻腻的嘴上啃了一口,再然后他从容地站起来,坦荡荡地上楼去了。
沈浅僵硬地吐出排骨,排骨射出很远,蹭了好几米,混血儿摇摆着尾巴去衔排骨去了。
这就是饭后还要吃下豆腐的三世祖啊!沈浅狂扒饭,吃饱收拾碗筷准备干活。她一个个垃圾桶的开始倒垃圾,厅里的、厨房里的、娱乐房里的等等,可当她看见几乎每个垃圾桶里就连厕所的垃圾桶里都有方便面袋子的时候,沈浅暴躁了。
晕,用不着这样使用苦肉计吧,害怕她看不到方便面袋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