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甜蜜的过去(5)
“事情可大了,我得发泄发泄啊。”沈浅一副“你这都不懂”的样子鄙视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他,“我的情书,拿着。”
“我可以不接受吗?”尤然不敢看沈浅,但他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可以,我念给你听。”说着沈浅就想自行拆开那情书,尤然一着急,夺过情书,嘀咕着:“我还是自己看吧。”
“你脸怎么越来越红?”沈浅贼兮兮地朝他坏笑,尤然白了她一眼,然后看了下沈浅的情书,却差点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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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脸。”尤然把情书丢给沈浅。沈浅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么骂我?”
“你这哪是表白,你这是……求欢,而且英语语法都是错误的。”
“啊?”沈浅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这哪点求欢了?她反问:“那你说该怎么正确法?”她英语本来就糗,她一点也不在意尤然否定她的英语。
“Sex。”尤然说着,都想掐自己喉咙,不忍继续说下去。沈浅反复读了几遍,终于用音标拼写出这个单词。S-E-X……拼完以后,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关性什么关系,我说的是我们要谈一场大大的恋爱。”
尤然一愣:“你好端端的干什么用英文写?”
“因为你是英语课代表。”
“……”
沈浅很黏尤然,放学以后,她总是早早地到他教室等他。他读高三,放学总是比她晚,然后沈浅总喜欢把尤然送回家,可到了家门口,尤然又得折回来送沈浅回家。
沈浅哈哈大笑:“亲爱的,你太能折腾自己了。”
尤然瞪她:“还不是你个没良心的,非要送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定会送你回家。”
沈浅得瑟地笑,拉拉他的手:“我不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下嘛。”
尤然知道,所以任由着她,而且谁说他又不是一样希望能与她多待一会儿呢?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两人中午都是回家做饭吃,后来冬天到了,夜黑得早,学校便把作息时间调整,中午时间缩短了,他们就只能在学校吃完,然后窝进学校图书馆腻在一起看书。
别人都说,他们是一道风景线,难得那么大方公开恋爱的连体婴儿。
沈浅喜滋滋,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可尤然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原因是他进入高三下半个学期了,总是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吃饭,更别说陪沈浅。
沈浅也体谅他。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等他们难得有个假日出来约会,两人甜得跟蜜似的,到临别的时候,尤然才终于露出点“肉”性,吸了吸沈浅的嘴,然后就偷腥猫一样地闪了,只留下错愕的沈浅在心里暗暗嘀咕,下次她一定要报仇。
后来,尤然的成绩越来越差,从班里前几名掉到倒数前几名。老师找尤然无果,只得找尤司令。尤司令这时想管也管不了,他这将近18年里,对尤然不闻不问,现在插手,恐怕会让尤然更加厌恶,所以尤司令拜托了他的参谋长,郑参谋。郑参谋是看着尤然长大的,对尤然十分照顾,尤然对他多少有几分敬意。
那也是郑参谋第一次见到沈浅,在尤然的家里。她在帮尤然切菜。尤然给他开门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他叫沈浅出来的时候,沈浅腰际上还系着一条围裙,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用一双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郑参谋一愣:“你们同居了?”
“没有,浅浅只是陪我吃饭,晚点我就送她回去。”
“这样。”郑参谋话到嘴边的大道理一下子咽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作为一个家长,孩子早恋应该加以制止,可是尤然身边一直没人,笑容一天比一天少。这硬生生拆散人家,太过残忍。
他是看着尤然长大的,心里再明白不过,尤然那孩子需要什么。虽然他们这些家长能给,但是尤然的心在排斥。
他与沈浅聊了一会儿,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做作的女孩,更重要一点,他得知沈浅也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最后他跟尤司令说,这事他不想插手,尤然有自己的决心。
尤司令以为事情搞定了。
可是接下来的高考,尤然没有参加,他说他成绩太差,考了也会是不好的学校,他情愿复读。尤司令觉得也行,便通过关系,让他在这个学校复读。
第二年,沈浅上了高二,尤然还是高三。
因为尤然不去高考,沈浅特别感动,把整颗心都掏给了尤然,再不去看别的男人一眼,其实也没有男人比尤然好看。
在难得的暑假里,沈浅以为她妈妈会回来,结果她等了个空。她妈妈给她打了一笔钱,让她自己去玩。
沈浅找到尤然大哭一场,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尤然说:“我要你。”
“要多久?”
“一辈子。”
沈浅笑嘻嘻地说:“要是我这一辈子很短命怎么办?你是不是会要别人了?”
尤然说:“嗯,我会要别人。”
沈浅大怒:“你个臭男人。”
“为了防止你的臭男人要了别人,你的命得长点。”
“哼。”沈浅冷哼一下,“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要是敢出轨,我掐死你。”说着,她骑到尤然的身上,做出掐人状。
两人都倒在沙发上,一个求饶,一个做泼妇状,最后……两人都停了下来,互看几眼,亲了起来……
“浅浅。”
“嗯?”
“要是我真的出轨了,你掐死我,我不怪你。”
“哟,都为将来出轨做好打算了?”
“女王,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了保住这条老命,任你骑着,是绝对不会出轨的。”
“嘻嘻,真乖。”沈浅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上去。
高二开学,沈浅左耳上多了七个耳洞,并成一排,极其显眼。沈浅是第一次一下子打那么多耳洞,没有好好保养,很多都化了脓,耳朵肿得跟猪耳朵一样,滑稽中又带着可怜。
那是尤然第一次没纵容她,一边帮她处理脓水,一边骂她:“你吃饱了撑着,打一两个就算了,一下子打七个,你以为你真是流氓吗?”
沈浅不禁委屈:“我打这么多耳洞,还不是希望你今年好过点?”
然后尤然就知道了七个耳洞和他生辰的关系,知道真相的尤然哭笑不得,却心如蜜糖。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亲了亲沈浅,说:“等你左耳好了,我们一个打一个耳洞,男左女右。”
“干什么?”
“成双成对。”
他们关系越来越好,直到那天下了雨,两人被淋了个透,沈浅换上尤然的白衬衫……然后,他们偷尝了禁果。用沈浅不要脸的话来说:“我们的兽欲被挖掘出来了。”
尤然哭笑不得。但他觉得也没什么,他反正这辈子是一定要娶沈浅的,所以他早早地把沈浅带到了他最不想回去的家,给他爸爸看,这是一种宣告,无论他爸爸同不同意,他只是想告诉他爸爸,他身边已经有这么一个人了。
直到沈母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
沈浅再也不能陪尤然,即使她想陪,她妈妈也不同意。
沈浅还记得当她把她和尤然交往的事告诉她妈妈以后,她妈妈铁青着脸,一巴掌掴了过来,还恶狠狠地扔了两个字给她:“下贱!”
她的亲生母亲骂她下贱……
之后沈浅被妈妈禁足,书都没去念,足足被禁足了一个月。她好不容易得到释放的那天,发疯地去找尤然,却只看见尤然和她关系比较要好的于南的妹妹于橙搂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她走来。
沈浅以为这是巧合撞见的出轨,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尤然布的局。
尤然等沈浅上来掐死他,却只等来一句话,“我果然下贱。”沈浅笑了,第一次对她最上心的尤然那么冷,她咬着牙说:“尤然,我们分手吧。是我,不要你了。”
尤然抿抿嘴,星眸闪烁不定,淡淡地说:“这样,也好。”
沈浅没在他面前哭,而是大大方方地转头,一步步离他远去。唯有尤然耷拉着肩膀,心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他脑海里回荡着他爸爸的一句话。
“你知道沈浅没爸爸吗?”
“我知道。”
“我就是她爸爸。她与尤初是同一个妈妈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