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美男重生妻(2)
炼蛊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不过让教主吃惊地是苗宝贝身上有非同凡响的抗蛊免疫力,无论在千蛊血器中养了多久,愣是安然无恙。这让一向自信不能的教主极其恼怒。
不想苗老头的蛊术已然超过他的预算,不愧是奇才,不枉他当初那般器重他。教主冷笑,走出练蛊房。苗老头早就为苗宝贝撑起牢不可破的保护伞,他似乎预料到魔教会对苗宝贝不利。
她那百毒不侵的身子,真是百毒不侵啊,除了致命的青木香,无一能破。苗老头果然是也算狠绝,无非告诉他,要么害死我女儿,休想拿我女儿来祸害。
教主扶额,罢了罢了,还是放养吧,就那化石蛊也会让苗老头折腾了。教主那张过于妖艳的脸,忽而笑了起来,真是百媚生啊!这世间唯有他能触动化石蛊,也唯有他能让化石蛊再次蛰伏。
玄墨再也未过问苗宝贝的任何事,他被教主派遣去了趟长白山去采摘那天山雪莲。来回一折腾加上等雪莲开花,足足耗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事,比如武林盟主洛龙将要娶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又传出他剩下的风流独子洛鳞非礼自己的后娘,洛鳞预解释,被洛龙仗打出门,遂,洛鳞负气离家出走,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江城城主颜伯仁重伤不治,由于其他二子下落不明,由三子颜玉白继承城主之位。
待他回来之际,不过两个月,教主便命他带苗宝贝又马不停蹄去了西域。玄墨不解,都一年之久了,为何苗宝贝一直昏睡不说,而且并未有任何变化。
教主解释道:“她的保护伞太强了,实在难。那些蛊虫施的毒竟对她有睡眠的作用,造成她深度昏迷不醒。只有西域那百虫窟才能逐渐破了,若是两年之期她还不行,你便杀了吧。”
教主似乎没了耐心,摆摆手,“我有些不耐烦了。”
玄墨道:“请教主容我去试一试。”
教主的眼眸不禁闪出一丝精光,冷笑,“舍不得她死?”
玄墨不言。
教主早就知道玄墨的态度,摆摆手,“你去吧。”
玄墨便出去了。在他驾车准备带苗宝贝前往西域之时,瘴林入口立着一身青衣的女子,她交握着双手,手里拿着她的青龙剑。玄墨见是云青,马车停了下来。
云青道:“你打算浪费两年时间吗?”
玄墨道:“何为浪费?”
“教主其实这一年来不是为了等待化石蛊的变异,而是为了让她苏醒。”
“……”玄墨愣了愣。
云青再道:“她这症状让教主很懊恼。你也知教主要强,天下岂有他整治不了的蛊虫,可他试了一年,也毫无头绪。那百虫窟不过是教主考验你而已。他偏偏只叫你去,不过是考验你,你到底有没有放下她。”
玄墨无言以对。他道:“那我便休息两年吧。”
云青深深地看着他,眸子里闪着复杂的情愫。他还是放不下她,不肯放弃她。
西域百虫窟顾名思义位于西域的一处百虫的石窟。其实说是百虫算是武断,石窟内不过几种类别的毒物,蝎子、毒蚁居多。毒性对于知晓蛊毒之人而言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百虫窟乃魔教培育蛊虫物种之地,这百虫窟的毒虫是蛊虫最好的宿主。一般百虫窟皆有人看守,一般人不得靠近。再者位置在荒诞沙漠之中一角,来往人也稀少,也没什么人想靠近。
苗宝贝已在百虫窟睡了近两年之久。这两年来,风云骤变,魔教势力横扫中原,五大门派掌门两年内更换两次,局势动荡。武林盟主身体每日愈况而下,也没什么精力控制了,江湖几乎成了一片散沙。热心武林人士提议由江城城主颜玉白代为管理,武林盟主洛龙允了,只是万万料不到江城城主颜玉白有言无心过问江湖事,不愿意插手。
眼见魔教的势力步步逼人,实在让人无不堪忧。
某日,玄墨去绿洲购点食物回百虫窟去了,窟外门口由两名魔教教众看守。他们倒不如门神一样动也不动弹,也许是离教远,天高皇帝远,有些无法无天,看门的时而打起盹来,时而还聊着天。门外两名看守教徒耐不住无聊,趁着玄墨离开,准备开溜去前头绿洲的小镇上喝上一杯。
窟内,有一玉床,由天然寒玉砌成,旁边架了个围帘,挡住了床上躺着的人。苗宝贝均匀的呼吸着,气息平稳,嘴角边上带着无害的笑意躺在床上。即使躺了两年,她的肌肤如两年前一般晶莹剔透,肤如凝脂。洞内寒气重,她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心不自觉的蹙成一团。她幽幽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周围。
这里是哪里?为何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扁着小嘴,一脸委屈地挠着自己蓬松的乱发,慢悠悠地抬腿往洞口走去。一出洞口,发现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登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如此,她还是继续迈步,走进那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尽头的荒凉。
她再次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四周倒像个卧室,墙上挂着斗笠蓑衣,墙角落里靠着一个耙子,当她看见桌子上的水壶之时,她咽了口干枯的唾沫,她爬起来走到桌子旁刚刚拿起水壶准备倒一杯水之时,一位皮肤干红,梳着流云髻,穿着亚麻色麻布短褂的少女傻愣愣地看着苗宝贝。
“你醒来啊!”少女显得很兴奋,抓着苗宝贝的手不肯放。
苗宝贝受了惊吓,连忙缩手想逃离她的“魔爪”。
少女见苗宝贝如此,忙问,“你怎么了?”
苗宝贝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发出声来,心里马上着急了,“啊”个不停,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只能发出单音调的“啊”。
“原来是个哑巴。”少女无不惋惜地看着苗宝贝。
苗宝贝拼命的摇头,她不是哑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不能说话了。
正在此时,一位穿着同样麻布短褂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抱着霞帔跑了进来,“村长,衣服做好了,可以送过去了。”
红素接过霞帔,“好的,我去准备准备。”
苗宝贝不禁疑问地看向红素。
“哦,我们这村子都剩下女眷,没什么体力去干农活。为了生计,我们便组成团,专门为别人缝补衣裳,做新衣,做鞋子这类女红。”红素倒也聪明,明白了她的意思。
苗宝贝再用疑问的模样看着她,张着嘴做出一番口型,“为什么只有女眷?”
“这话说来话长,我们这村就十来户,归江城管,男丁都被抓去采矿了。后来矿洞塌了,都压死在里面了。我未婚夫就这么死的。”红素感叹一下,眼里顿时噙起泪滴来。苗宝贝知道自己提及到人家伤心事了,便闭口不不再发问了。
红素把红嫁衣包裹好,“我先去一趟江城,你暂且在这里养身子吧。捡你回来的时候,你可在沙漠里埋了好些天呢。”
吃人家的嘴软,红素这般辛苦,没理由坐视不理啊,怎么说也要为救命恩人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的。苗宝贝向前迈了一步,自告奋勇扯着她的衣袖,夺过她的嫁衣,用口型说道:“我陪你去吧,好有个照应。”
红素顿时无措起来,连忙否决,“不好吧,你刚刚醒来,身体也不知能不能吃的消,还是……”
苗宝贝却坚决的摇头,一脸的认真。
红素拿她没办法,勉强地答应,“好吧。”
其实她有自己的目的,她想去江城的第一当铺去找那位老爹所说的“故人”,看看他能帮到她什么忙。首先是自己这“不能说话”能不能治得好。然后就是打听下她老爹的事情。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颜玉白的模样时,她硬生生的摇头,这不是她该想的人,虽然她还是信他不是加害她老爹之人,但有些东西就是回不去了。
在红素的口中得知,这办喜事的正是江城城主颜玉白。为此,苗宝贝生生愣了愣,心脏处正好被什么碾压而过,难受又疼痛。
他这么快就要另娶他人了吗?其实也挺好的,反正都与她无关了。与其要一个别人的男人,还不如要一个自己的男人。
哪里有自己的男人?当然是自己的儿子了。
苗宝贝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顿觉难过。她这当娘的,实在太不尽责了。因为化石蛊的缘故,她沉睡了将近三年之久,要不是在百虫窟里,也不知她会沉睡多久。
老爹曾经说过,化石蛊这种蛊毒,几乎没有克星,一旦触发,要解毒,唯有看造化。常规而言,会少年华发或者容貌易容。特殊的话,轻则也要沉睡十年,重则会一直沉睡至死。
一切所幸。
苗宝贝安心地呼了一口气。
此时的江城,盛况空前。江城城主大婚,百姓为表对颜玉白的尊敬,齐体在门口挂起大红灯笼,到了傍晚时刻,红光晕染,宛如神龙腾云而来,带着点仙气。
苗宝贝和红素赶到之时,便是这样的情景。
红素艳羡道:“哎,嫁给颜城主真是幸福啊,容貌绝世,武功盖世,性情也是温润如玉。”红素当即露出花痴状,样子看起来十分傻气。
苗宝贝当然不屑一顾,同时心里还泛着酸味儿。凭什么她嫁给他之时,没有这般的待遇?举城同庆,昭告全城?她就那么差劲,不想把她公之于众?
越想越愤愤不平。
红素随着老妈子去修改嫁衣,闲的无事的苗宝贝则自个在府上转悠。与颜玉白夫妻两载,住江城府邸也不过才个把月,唯一熟悉的便是颜玉白的别院。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来到他的别院而不自知。
别院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次看在眼里是别样的心情了。苗宝贝叹了口气,有些累了,偏偏一个回廊处,一只肉球撞在她大腿上然后反弹出去半米,蹲在地上红了眼。
苗宝贝低着头看红了眼的肉球,这肉球本身很胖了,加上身上笨重的棉衣,与球无疑。那张圆润的小脸正愣愣地看着她。苗宝贝刚上前准备扶起他,未料那肉球自个爬起来,抱住她的大腿蹭了蹭,“娘!”
苗宝贝愣了一愣,她什么时候有个肥儿子了?登时,她睁大眼,仔细看那小孩的眉梢,眼睛,鼻梁……
怎么还真有她几分肖像?正在她脑子空白之时,她身后响起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小白,你在干什么?”
苗宝贝愣了一愣,看着脚下的肉球,小白……小时候那个丑八怪如今成了一大胖子?只见肉球一直抱住她的大腿,对她身后那人道:“大白,我抓住娘了,她再也不会丢下我们了。”
脚步越来越近,苗宝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当做陌生,未料身后那厮含笑,“不好意思,小白思娘亲切,多有得罪。”
瞧瞧,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若是以前苗宝贝定会眼中冒桃花,奔到他怀里,撒个娇什么。如今,苗宝贝心里恨的牙牙痒啊,是这个负心的妖孽,若不是她引狼入室,老爹也不会……
想及至此,苗宝贝才幽幽转身,淡笑,“无妨。”
时光洗涤的到底有多少?颜玉白一直未知,当那双无害的面容再次在他面前出现,他知道一点也未洗去,一点也没有。他静默地看着苗宝贝,微微一笑,“宝宝。”
宝宝!他还有脸叫她?苗宝贝在心里吐了几大口唾沫星子,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拉到屠宰场宰了,剥光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娘。”肉球在此时又抱住她蹭了蹭,苗宝贝一愣,侧身看向他。苗宝贝拍拍他的小脸,“小白认错人了哦,我不是你娘。”
虽然此刻的她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可她知道时机未到,她现在要找她老爹,当初与老爹有约在先,待三年之期过后,便到江城的当铺去,找“卜算子”。他会带她去找老爹。
那时她还在愁自己三年要怎么过,未料化石蛊在那时发作,让她睡了三年。想到沙漠的那个石窟,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到那儿的,谁带她过去的?
那个把她送到石窟之人应该是她的救命恩人,说来惭愧,她就这么没良心地走了。
下次若有缘再见,她想必也认不得了。
“你明明是我娘,大白书房有你的画像,大白说那是我娘。”肉球嘟囔着嘴,泪珠子在眼眶打转。苗宝贝见肉球这副样子,一时心软,不敢再妄自撇开他了。
颜玉白那双星眸正盯着她看,似乎只要她一承认是苗宝贝,他就会把她扛走了。苗宝贝便对颜玉白道:“真有此事?我很像他娘?”她只能装傻充愣了。
颜玉白蹲下身子,掰开肉球的手,把肉球抱起来,对苗宝贝道:“实在是失礼了。”
苗宝贝莞尔一笑,“无妨。”
从未料到,两人之间会是这般情景,一问一答的这般风轻云淡。
这时,从远处走来寻苗宝贝的红素,她一见城主,竟张口结巴起来,“城……城主。”视线往下看,见到一坨肥膘的小孩,更是吃惊。
这就是艳压群芳的颜城主之子?这也未免差太多了吧?胖成这样?
苗宝贝望了望,扯着嘴皮笑起,“后会有期。”
“娘!”肉球那只肉肉的小手拽着她不肯她离去。苗宝贝摸摸他的脸,笑了笑,朝红素走去。身后响起肉球的怨声,“大白,你帮我拽住娘啊。”
只闻颜玉白这般说:“她不是你娘。”
红素手里拿着喜帖,贼兮兮地笑着迎着苗宝贝的归来,“瞧,这是什么?”苗宝贝睹了一眼,似乎眼神在说,明知故问。红素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我们也可以去正堂参加城主的大婚哦。”
苗宝贝敷衍地笑着,她并不想去参加他的大婚,她跟红素来江城,为得不过是去当铺找“卜算子”,与老爹相聚。
只是现在她找不到什么借口,只好允了。
两人早早来到会场,只见大红灯笼高高挂,人们忙得不可开交在布置会场。
苗宝贝看着这番热闹情景,忽而想起自己大婚那时,也是同样一番情景。只是,今日新郎还是原先的新郎,新娘已是他人。
再与她无瓜葛了。
她强打起精神,坐在宾客宴席上,甚感无味。
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从太阳落山到天色渐暗,宾客满座,婚礼还未举行。苗宝贝打了哈欠,有些乏味了,心想,要是还不举行,她便以身体不适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