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瑶讥讽的望着姬雪,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眼瞳闪过嫉恨,狠命的瞪着沐青瑶,这女人脑子太敏捷了,她根本斗不过她,既然她们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她,姬雪抿紧唇,不再说话。
“姬雪,如果你继续胡言乱语的话,信不信本宫命人把你关到刑部的大牢里,着刑部审理此案,而且你不交待清楚,就让人抬回去吧。”
沐青瑶话响过,姬雪难以置信的睁大眼,脸色一片苍白,身子忍不住的抖索了两下。
“你敢,本王是丹凤国的王爷,你无权处置本王。”
“要不要试试?弦月处置了你,虽然你母皇心有怨气,可是别忘了这大殿上不是弦月国一家,还有五国同在,也就是说六国处置了你,你母皇能奈何得了六国。”
沐青瑶话声落,其他五个国家那叫一个气啊,这女人太阴险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本来他们是想挑拨的,谁知道现在倒成了见证人,这使臣中,只有长孙竺优雅的笑了,她一直是如此聪慧的,不是吗?
姬雪终于认命了,一扫先前的狠戾,如果她再不说实话,只怕真的会被处死,现在是六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母皇就是有怨气也没办法对付六个国家,所以她不是白死了。
“是,这件事是姬雪做的,和南安王无关。”
姬雪说完,慕容流尊和沐青瑶,还有关心南安王的大臣,同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大家都有一个疑惑,那么是谁拿走了南安王的玉佩,把玉佩放进皇太女的手里来陷害南安王。
大臣们不知道那晚南安王进宫时,曾遇到皇太女,两个人打起来了,那玉佩被皇太女扯了去,沐青瑶和慕容流尊虽然清楚个中细节,也不好说明,可是那玉佩是谁放进姬凤的手里的,说明那个人和南安王很熟悉,也就是他们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呢?
“本宫关心的是,是谁帮了你?”
“事实上,本王也不知道是谁在本王杀了人后,进过皇姐的寝宫。”
姬雪坦然的开口,她是真的不知道后来谁又进了皇姐的寝宫,那个人把玉佩放进皇姐的手里,她是事后才知道,那玉佩竟是南安王爷的东西,然后有人看见南安王从皇姐的寝室走出来。
她只不过庆幸有个替死鬼。
沐青瑶没想到竟是这种状况,认真望着姬雪,她苍白的脸上,眼神虽然狠戾,却是认真的,不像说谎的样子。
那么是谁进了皇太女的寝室,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嫁祸给南安王,穿了一样的袍子,梳一样的发型,后来进去发现皇太女被人杀了,他看到了那个玉佩,知道是南安王爷的,所以制造了证据。
他这样做,是想发动两国之间的战争吗?还是和南安王有私人的恩怨。
“小乔,那天你们不是守在寝室门前吗?有人进去吗?”
沐青瑶问小乔,她和大乔身为皇太女的贴身宫女,一直守在门前,可是从头到尾也没听到她们说过有人进寝室啊。
一直跪着的小乔,恭敬的抬起脸。
“禀皇后娘娘,到早半夜的时候,我和大乔不知道怎么竟睡着了,后来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所以奴婢们准备进去,发现太女已被人杀了。”
小乔的声音哽咽,眼眶红了,掉头望向一边的姬王爷,王爷好狠的心啊,不但杀了太女,连大乔也杀了,女皇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沐青瑶和弦帝相视一眼,看来那个人点了大小乔的睡穴,使得她们一无所知,所以这寝宫有没有进人,根本不知道。
“刑部尚书?”弦帝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案子进行到这里,已告一个段落,南安王没有罪名,虽然还有一个黑手没有揪出来,但现在皇太女的尸首不宜存放太久,而且姬雪杀人已是不容置疑的了。
“臣在。”
刑部尚书赶紧站起来行礼,等候皇上下旨。
“立刻拟成案卷,押送姬王爷回丹凤国,交于女皇陛下处置。”
“臣领旨,皇上。”刑部尚书接旨,心头的一块巨石落地,总算洗脱了南安王的罪名,虽然还有一个黑手没揪出来,但皇上的神色没有先前的狠戾狂暴了,看来他的脑袋不用搬家了,这事多亏皇后娘娘了,她可算他的再生父母了。
皇上的话音一落,坐在他身边的沐皇后,一脸高深莫测的开口。
“等一下,别忘了带上五国其他的使臣,要不然丹凤女皇怎么会相信我们弦月的一面之词呢?”
沐青瑶犀利的话,使得五国使臣颜面尽失,没想到一帮男人竟然没斗得过一个黄毛丫头,真是丢人啊,丢人,万鹤国的丞相老脸青黑,一声不吭,其他的使臣也沉默无语。
此次出使弦月,真是失人失利。
皇太女被杀案,终于真相大白,姬王爷把一切都交待清楚了,南安王被放了出来。
虽然仍有一人未抓住,但是弦帝已入了心,这个人的黑手可是一只毒瘤啊,不除不行啊,他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幽暗难明的眸光扫向脸色苍白的北津王,但愿不要是皇弟才好,否则别怪他心狠手辣……
琉璃宫,诺大的宫殿内一片静谧,处理了皇太女的被杀案,皇上总算轻松了一些,整个人慷懒的斜歪在龙椅边。
阿九送走了所有人,走进来禀报。
“皇上,北津王爷求见。”
高座上的人身形未动,狭长的眉峰一挑,眸中便是暗涛涌动:“他没走?”
“没有,等着皇上召见。”
“让他进来吧,”慕容流尊挥了挥手,他也正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北津王暗下动的手脚,如果真是他动的手脚,他的武功可是极厉害的,而且心计惊人……
“是,皇上。”阿九应声,吩咐守在大殿内的小太监,赶快把北津王爷领进来,小太监飞身出去,很快便见到北津王的身影。
只见他身形瘦弱,脸色苍白,身着一件白色的海水纹的蟒袍,不知是袍子太大,还是身材过于瘦弱,随着他走路的动作,那袍子左右晃荡,空空旷旷的,让人心里升起一抹酸楚。
“臣弟见过皇上。”
北津王恭敬的行礼,弦帝一挥手,和颜悦色的出声:“平身,赐座。”
“臣弟惶恐。”北津王起身,并未走到一边坐下来,而是诚挚的开口:“此次皇太女被杀案,臣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上命臣弟招待六国使臣,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请皇上责罚。”
“北津王不必忧心,此事是兵部和宫中侍卫的责任,北津王手无缚鸡之力,此次招待可谓尽心了,何责之有。”
慕容流尊黑瞳幽深,笑意决冷,磁性鬼魅的声音响在大殿之上。
“臣惶恐。”北津王垂首,慕容流尊望着他脸色苍白得好像快昏过去了,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现在他都不想周旋了,因为南安王的事,他很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北津王回去吧,朕累了。”
“是,皇上,臣弟告退。”北津王领命,缓缓的往外退,慕容流尊冷睇着他的背影,内敛的声音响起来,阿九领了命,恭敬的把北津王送出去。
慕容流尊的双眸耀了寒气,轻冷幽暗,深不可测,唇角挂着邪魅阴狠的笑意,好似暗夜的修罗,虽然他一直以来没有逮到北津王的把柄,可是看着他那过份的谨慎和小心,他的心头总有阴骜挥之不去。
北津王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娘娘最初是主张立北津王为太子的,是父皇一直坚持立他为太子,并嘱托他要统一七国,因为他相信自个的眼光没有错,尊儿有这样能力可以一统七国。
至于慕容流尊为何要如此防奋北津王,完全是因为太后娘娘,因为当年皇上的生母李皇后无端被人害死,年幼的他屡屡遭人伤害,最后父皇送他去天山学艺,才避开了这些。
自从他登基之后,楚家仍掌管着弦月的一半兵权,所以他在忌掸太后的同时,便怀疑她的用心,才会对北津王防了又防,无论如何不相信他暗下里毫无动机,如果他真的没有动机,为何楚家要紧抓住半边兵权不放,而沐家在他一登基,便把兵权交到他的手上了。
先皇怕兵权全数落入了楚家,所以在临终的时候,把兵权一分为二,这样谁都不可以坐大,希望等他羽翼丰满的时候,取回兵权,他明白父皇的用心,所以他无时无刻不会忘了身上的使命。
一查清母后当年为何而死,二,拿回楚家的兵权,如果北津王有谋反之心,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三,统一七国,因为这些,所以他要比常人更有远虑,要兼顾着家与国,还要兼顾着国与国之间的平和,才会让太后任意妄为,她在名义上是他的养母,如果没有理由便惩治了太后娘娘,天下人怎么看他,还会信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