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敷衍的态度激得司睿的怒火蹿得老高,可又拿她毫无办法,是啊,他又能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来过问她的私事?
俩人都不再说话,车内重又回归安静。
夏堇的肚子疼得越发严重,头也变得昏沉沉的,看到窗外晃动的夜景,酸水不停地往上泛。
司睿见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汗珠,眼角也溢出亮晶晶的水珠——她在哭泣。
他的心一滞,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替她擦拭汗水和泪水:“夏夏,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寂静的夜里,悍马车一路狂飙。
夏夏……好久远的名字,难为他还记得,夏堇苦笑,虚弱道:“停车,我要下车。”
这时司睿已经拐进医院大门,他蹙起眉头:“夏夏,别闹,我们到医院了。”
夏堇抬头看了眼,果然已经到了医院。
司睿停了车,夏堇没等他下车绕到她这边扶她,就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司睿的车很高,夏堇的腿很软,后果就是她成跪坐的姿势几乎趴在地上,然后吐得一塌糊涂。她只是想吐而已,并不是闹情绪。
司睿紧抿着薄唇站在她身旁,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直到她终于吐完,耳边传来一个带着彻骨寒意的声音:“你怀孕了?”
难道所有的吐都是孕吐?看一个女人吐了,就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夏堇不答,起身,自己往急诊室走。
司睿闭了闭眼,她怀孕与否与他有何相干?他做出生气的表情给谁看?突然想到什么,他猛然睁眼,她是痛经!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画面:“司睿,我肚子好疼。”她蜷缩在床上,小声呻吟着。
他大步走过来,坐到床上,手臂一捞,让夏堇躺在自己的怀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问她:“还疼不疼了?”
她每次都笑呵呵地说:“不疼了。”
他挑眉:“原来我这么厉害?”
换来夏堇咯咯地笑声。
他怎么忘了?
司睿疾走几步追上夏堇,不容分说地抱起她,“对不起。”
夏堇已经懒得挣扎了,只求早些看完病早些和他分道扬镳。
医院急诊室里,坐班的老医生稍微问了她几个问题,在诊单上龙飞凤舞地做记录。
“结过婚没有?”
“嗯。”
“最近有没有受凉?”
“没有。”
“这几天吃冷东西了?”
“没有。”
“作息规律吗?”
“还行。”
“心情如何?”
“还行。”
医生转向司睿:“你是怎么当人家老公的?很少见女人结婚后痛经得这么严重的。”
夏堇很想说:“说结婚后就不痛经是不科学的……”但她很快拎清重点,忙解释:“他不是……”
但被司睿打断:“是我不好。”然后对夏堇说:“夏夏,我会补偿你。”
看到他郑重的神情,夏堇微愣了一下,别过脸去:“不需要。”
医生以为是小夫妻闹矛盾,笑呵呵地劝了几句,然后开了两瓶吊水,让夏堇去输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