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梅明嫣。一开始我觉得你身上是有傲气的,那时候我还觉得你肯定是个很棘手的人,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易风笑了,笑得很狂妄很放肆。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想易风那样豪迈的笑,生活的条条框框实在太多。
梅明嫣自然也是做不到那样的,从小就被教育笑不露齿,这些礼节的东西束缚着自己,直到自己长大成人。
长大成人之后,才发现很多礼节的东西已经将自己的人生给封得死死的了。
可悲的事情不是不改变,而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既知自己痛苦,但是又无法改变的事物,是最难过的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梅明嫣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从易风的话里,她分明听到了几丝嘲讽的声音。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梅明嫣容忍不了。若是可以容忍,也不至于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是开玩笑,放松,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易风赶紧解释,虽然并不惧怕梅明嫣,但是作为同盟,易风还是很尊重梅明嫣的。
至少也是表面上的尊重,不会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这一点,易风倒是很确定。
“行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叽叽歪歪的,如果不能继续同盟了,请你明确的告诉我。我好再做打算。”
梅明嫣双手端在胸前,看起来气愤不已。就好像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一样的。梅明嫣并没有直说。
“嗯,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虽然我没有遇到那样的事情。我易风为人讲究的就是仗义,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
易风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伸脚碾了碾。
梅明嫣的底气明显没有自己说起来那么足,现在除了依靠易风,自己还能依靠谁呢。
易风说得对,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这才是梅明嫣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也就有了把柄。
万物相生相克,梅明嫣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否则她不会在深夜里抱头痛哭,而无人知道。
“你说得对,所以,请不要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梅明嫣淡淡的道,易风说的话却是让梅明嫣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到最后,梅明嫣还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多凄凉。或许是过惯了那种孤独的日子,梅明嫣再也不希望自己尝试孤独的滋味了。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易风淡淡的笑了笑,碾烟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这不是在商量,只是询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盟的主动权开始由易风掌握。或许,梅明嫣从来就没有掌握过主动权吧。
因为没有掌握主动权,所以任何事情看起来都很被动。被动的接受这些事,被动的接受别人说得请求。
“你能怎么做?”
梅明嫣的声音有些迫切,她想直接听到易风的意见,而不是听易风的询问。
就好像很多时候,恋爱中的女人永远只想听到结果,而不是各种烦人的询问。
梅明嫣怔怔的看着易风,眼神迷离。易风起身走到了梅明嫣躺着的沙发旁,看着梅明嫣一个劲傻笑。
伸脚轻轻的踢了踢梅明嫣的脚,暧昧说道:“当然,这些事我早就计划了千百次了,放心。”
梅明嫣发愣般的看着易风,第一次,从易风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到的寒意。
梅明嫣惊得坐了起来,明明是这么平常的一句话,梅明嫣却联想出了很多事。就好像,易风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心狠手辣,是梅明嫣第一时间想到的词语。但是,以前竟然没有发现。是自己发现得太晚了,还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易风就是个那样的人呢?
梅明嫣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从时俊亦不要自己的那一刻起,梅明嫣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这条路很冷很孤独,梅明嫣试图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但是却找到了这样一个魔鬼。原本以为是康庄大道,其实不过是地狱的最底层。
梅明嫣淡淡的看着易风,佯装镇定。骨子里的傲气还是一如既然的,毕竟在易风面前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易风靠近梅明嫣,轻轻的在梅明嫣耳边低语着。大概说了几分钟,易风才将自己的计划说完。
说话间,易风的手还在梅明嫣身上不断的揩油。梅明嫣倒是受得住,吭都没吭声。梅明嫣怔怔的看着易风,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那行就这么做。反正他不仁我不义,这件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的冷酷无情。”
梅明嫣愤愤不平道,内心倒是有些害怕。真要是和时俊亦撕起来,时俊亦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给抹杀了。
时俊亦有一百种对付自己的方法,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点,梅明嫣还是有些害怕。更害怕的事情是,易风会不会过河拆桥。到时候渔利双收?
以易风的为人,这样做也不是不可能。一个人狠毒到可以孤独终老,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问题吗?
梅明嫣有些后怕的看着易风,易风缓缓开口道。“嗯,放心,我会帮你的。出于人道主义。”
梅明嫣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这朦胧的夜色。夜,每天都会按时到来。但是自己漂泊的心却是无处安放。
时俊亦回到家里的时候身心俱疲,比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让自己头疼。拿出手机给霍南潇打电话,霍南潇没有接。
时俊亦坦然的看着手机,没有接就说明在生气,这一点毋庸置疑。
时俊亦叹了口气,这件事只有自己解决了才能去见霍南潇,否则不行。
刚刚见到梅明嫣说的话,时俊亦知道自己说得很重。丑话说在前头是时俊亦一贯的作风,但是却第一次用在了梅明嫣的身上。
梅明嫣难受吗?那是肯定的。但是时俊亦没有办法,也不是没有心软过。
坐在餐桌上,发了好久的呆,碗筷也没有动一下。时二叔定定的看着时俊亦的举动,原本想问问到底怎么样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不吃饭?”时二叔眯着眼睛,吃了口饭,看起来怡然自乐。
“吃过了,只是想在这坐着。”时俊亦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时二叔神色浓重的看着时俊亦,以前时俊亦面无表情的毛病,明明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今天再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是开始,还是已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