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想很多事情并非她能预料的,不然自己怎么会横尸荒野,还落得个差点魂飞魄散的下场?大师姐到底寓意何为也未可知,但是看过那么多话本,凭借着自己的想法再厉害糟糕点的就是大师姐想问鼎九五,做一代女皇。这种不上不下,明明上了贼船却不知为了什么上来的感觉……呃就像一个饥渴的男人遇见一个衣裳不整又勾人的女人,看她蓄意勾引上了床她却不让你碰她一样,不知道她到底愿不愿意让你上。
她抑制住心中的好奇,并未问出口。贼船已上她也已打算好了,重生的她只为复仇而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叶霖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学习着这些技能。因为这将是她重返那人间炼狱的筹码,燕九一直静静地陪在她身旁。三个月不长不短,而三年却改变了太多的事情。燕九本来已经习惯这个姑娘一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红玉床上了,也没想过当年那个调皮又灵动的小姑娘竟会落的那样凄惨的下场,看着那舞着一把精钢炼就的银枪的姑娘不禁感慨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把一个人变得千疮百孔。
冬日里的太阳暖和得很晒的人懒洋洋的,却总时不时的刮来一阵冷风。纵然觉得冷却还是抵不住阳光,街上的人也就多了。一辆涂金挂玉挂着秀云锦做的帘子的马车张扬的行驶在街上,人们看了这马车非富即贵也避让着,偏偏对面也驶来一辆马车原本就不甚宽敞的街道显得更加拥挤了。
“不长眼的东西,没瞧见我们这是邑王妃的车吗?还不避让?”车夫扯着嗓子喊了声,里边的一个侍女撩起帘子瞅了一眼对面的马车眉头不耐烦的皱了:“怎么搞的,王妃今日可是要去泰和寺上香的可别耽误了时辰!”
车夫见王妃身边的大侍女都这么说了更加不耐了:“喂,你们没长耳朵啊?本来街道就不宽也不让让!耽误了王妃的时间你们担待起吗?”
对面马车一道清冷的声音:“车夫,把车靠边摞摞。”
马车避开后邑王的马车又继续行驶风挂起了车窗帘,里边那艳如九天仙女的女子侧目瞟了一眼对面的车窗,霎时她瞳孔一缩有些愣神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
“绿梅,你确定三年前那个贱人死了吗?”
绿梅心中疑问,好好的王妃怎么问这个了:“奴婢确定,当时她被扔在了乱葬岗。奴婢悄悄地尾随王爷的家丁一路跟到了乱葬岗,他们走后奴婢试了她的呼吸心跳早已没了,死的样子真是面目可憎。”
是自己眼花了?
“你叫人去查查刚刚那辆车是谁家的,车里的人是谁。”她捏了捏手里的帕子上面绣着两只交颈痴缠的鸳鸯。
马车缓缓地驶到了林丞相府,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名********站在外边后面站了几个下人。男子面白留着美髯书卷气浓厚,妇人保养得宜身材姣好眼睛里倒是闪着精光。燕九率先下车,随后是叶霖她轻缓地迈着步伐倒也端庄,走到中年男女身旁福了福身:“父亲,母亲。”
“好,一路回来可是乏了快些进去吧。”林丞相点了点头道。
林丞相夫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溯雪,走吧。”
这一举动倒显得十分亲热,她有些排斥也压在了心里。父亲去世后母亲也跟着病逝了,她就一直住在师门。已经很久没有唤过父亲母亲这两个称呼了,
人人都知道林丞相有个嫡长女从小体弱多病,算命先生说她17岁之前不送去道观修生养性陪伴神明便活不过八岁,于是她从小就在道观长大从未回来过。林丞相今晚设宴为她接风洗尘,府里倒是颇为热闹,两颗人头挤在一起齐齐望着躺坐在躺椅上的叶霖。
她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出来吧,别躲在墙角了。”
随后一大一小两个人站了出来,小点的男孩躲在女孩的身后。女孩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倒跟搪瓷娃娃似的。
“你是我们的大姐姐?”女孩大胆地问道,身后的男孩也好奇地眨了眨眼大大的乌润大眼长长的睫毛粉嫩红润的脸颊。看他这可爱的模样倒像极了某种动物的幼崽,耸着毛茸茸的小耳朵想让人摸一摸。对了,像极了当年她捡回来的小狐狸,后来小狐狸不知所踪。
她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林依依凑过来了些认真的打量着她,蹙着两道小眉毛说:“可是我们长的一点都不像。”
林依依身后的林寻不由自主地也走出来盯着她看,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柔顺的毛发十分舒服,他眯着大眼睛忍不住“唔”了一声,模样倒是十分舒服。
“大约是我从小没在家里长大吧,所以长着长着也就不太像了。”她随口编了一个借口。
晚上的一顿饭吃的还不错,林丞相对她颇为随和。大师姐倒神通广大让个丞相认她做女儿就算了还伸手到了司天监,这一切有点意思。至少她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和家族,她不再是孤女叶霖,清丽非常的脸上带上了莫测的微笑,像一朵清艳开放在晨露中的花,美丽,诱人,却带着致命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