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恨恨的瞪了一眼梁贵妃:“妹妹少说两句就能凑成一对神仙眷侣,诗经上都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弟弟一表人才家世门第与林小姐也是极为般配的。”
顺天帝摩挲着金酒盏上的宝石,随后开口:“好了,皇后。朕问问林小姐,你可愿意嫁给小国舅?”
对于这个插曲叶霖并无此意,而且她的计划中没有嫁人这一项。皇后极力拉拢她,虽然目的不知是什么但是这趟浑水她不打算趟进去,小国舅爷长相没得挑也是不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为人风流桃花更是不少,就算嫁她也不会嫁给他。而梁静仪可不这么想,她美丽的脸上有种近乎扭曲的神态,恶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皇上,臣妾的妹妹静仪也不错,臣妾认为同小国舅也很般配。”梁贵妃挑衅的笑了笑,两人虽然在后宫是劲敌但是搬出各自身后的家族还是不会撕破脸,皇后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了,而梁静仪的眼神倒有些期待。
顺天帝带着打量的意味把叶霖上上下下看了个透,这目光甚至有些露骨,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这种目光:“哈哈哈,那不如问问小国舅喜欢谁好了。”
薛宁之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回皇上,臣钟情林小姐。”
梁静仪的目光和气场简直可以杀人了,她怒不可遏的颤抖着。如果这不是宫里,如果没这么多人,她一定会杀了叶霖。
叶霖面带微笑,她眼睛掠过宁长泽的时候看得出他有些不悦。虽然他面上不动声色可是他敲桌面的手在缓缓的敲击,这是他极为不悦时会做的动作一般人不知道,可两人相知多年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宁长泽的目光也锁在她身上,这个人陌生又熟悉。好奇她的回答吗?
她站起来福了福身:“回皇上,小女的师父曾说小女在二十五岁前不宜嫁人,否则对己对夫家都极为不利为此小女只能谢过娘娘美意了。”
听她这么说有的人收了心思了,有的人心思又开始活络了。皇后哪里听不懂叶霖这是在拒绝自己,有些暗恼这个林小姐怎么这么不知趣。先不说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这对他们林家是个多大的助益,单说自己的胞弟有多少女子上赶着要爬上她弟弟的床,成不了正妻成通房也是好的,梁贵妃得意的冲她咧嘴一笑让她心中更为不快了。
皇后不死心按耐住心中不快,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这些东西怎么能尽信呢?耽误了大好年华错失良人可是追悔莫及!”
梁贵妃不知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颇为赞同道:“姐姐说的有理,本宫有位堂弟也是颇为优秀的,才情出众又是锦衣候,待人专情。若是他认识了林小姐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只待你一人好。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本宫想老天爷一定不会拆散一段良缘的。”
原来梁贵妃以为她觉得小国舅不专情才拒绝,又向自己抛出橄榄枝。这个锦衣候她太认识了,就是任雪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怎么也不会跟梁家的人扯上关系,毕竟她的计划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被阻断了。
林丞相也站了起来躬着腰做了个礼:“皇上,小女的话并非是拒绝赐婚的托辞。当年小女才刚刚出生不久就和夫人一起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很多大夫都叫臣为夫人和小女准备后事说她们根本活不了了。后来有个云游的道长到臣家里讨水喝时知道了这件事,便说帮臣看看夫人和小女的病。道长看到小女便说小女是天上犯错的仙子被贬下凡历劫,本来没什么可是天上有位大仙十分不舍小女故而想把小女收回去,小女若不送去道观常伴神侧便活不过八岁。只要带小女走夫人的病就会不药而愈,而小女要十七岁才能回来,但是二十五岁前却不能嫁人否则不仅对自己不利也会给夫家带来灾难。臣心中不舍却也只能试试,小女和乳娘还有几个仆从一起随道长去了道观后夫人的病竟一夜之间不药而愈了。为了避免害人害自己的女儿臣……也只能斗胆拒绝皇后娘娘美意了。”说着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林丞相这慈父演的真像,若不是主角是她她都要感动一把。
顺天帝沉吟了会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既然林小姐身不由己,皇后,这事就算了。”
皇后心里颇为不甘心也只能柔顺的应了声是。
宴席散了后叶霖并没有直接回丞相府,而是遣散了周围的人只留下燕九,两人漫步在河边,星空像揉碎的宝石散布在空中倒映在河中波光粼粼。垂柳在黑夜里舒展着妖娆的身姿时不时清风掠过荡起千丝万缕在风中。
“王爷一路跟着小女这是做甚?”叶霖没有回头她停步而立。
在树影下隐没身形的宁长泽缓步而出:“林小姐耳力真好。”
她却说:“无关耳力,靠的只是直觉。而且我只是幼时和师父学了点拳脚皮毛强身健体,离光靠五感就能察觉十几尺之外有人靠近差的千万里。”
宁长泽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灿若星辰的眸子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林小姐一介女流,从小就长在道观居然对边疆军中的曲子颇为熟悉,寻常姑娘都不懂这曲中意境,为何你却……”
“为何我却懂这曲中之境?王爷到底想问什么?还是怀疑我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与他的眼睛对视。宁长泽突然不知怎么开口,眼前人跟那人很像,那人的眼眸总是有一团烈火,明丽耀眼,眉宇飞扬英气逼人。可眼前人婉转多情的柳叶眉,眼线稍长含情的眸子。这是不同的,她的皮肤跟玉雕一样泛着冷润的光泽,那人因长年累月奔赴沙场皮肤没有那些贵女们细腻白皙却是健康阳光的小麦色她的身上还有出生入死留下的大小疤痕手掌带着薄茧。
就算眼前人是那人他有什么立场去问?毕竟非亲非故只是因为她缠他得紧却莫名的上心了。有了这个认知他皱起了剑眉,心脏有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