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姝莹和绿梅回到自己的帐篷时陈修才捂着头进来,梁姝莹扔的那个茶杯可是直直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忍住没呼痛,心想里边的王妃生气自个贸贸然的进去,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结果躲在一旁却听到了她们商量怎么加害林小姐。这个王妃本来以为一直是面慈心善,看来人不可貌相。他自小跟着宁长泽,宫中争斗也见过,后来就随着宁长泽出宫学艺再到后来的征战沙场。倒是自己忘了柔弱的花儿也是带着剧毒的,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把刚熬好的药用勺子搅了搅吹凉到可以入口。
他要扶起宁长泽的时候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王、王爷!您醒了?”
“嗯,刚刚王妃说的话不要外传,把段蘅叫过来吧。”宁长泽一双凤眼带着凌厉的神色让陈修的心颤了颤。
他左右寻思了一下,实在不忍这个无辜的林小姐被王妃如此加害。他对这个林小姐心生好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长得像叶霖,还有一部分就是对叶霖的愧疚,也不知道叶霖这一走三年究竟去了何方。王爷身边再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全心全意待他的人了啊:“王爷,林小姐实在不错,奴才不忍王妃那般对付她,您······奴才在这里向您求个情,您就插手管一管王妃罢。”
“一只烤鸡就收买了你的心啊,陈修。”陈修有点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心中有点儿打鼓。
“这事本王自有安排,先把段蘅叫来。”
“是。”
撒下的棋子不能太过放纵了,否则总想打破他的规则啊。
下午叶霖认认真真的在绣帕子,一道修挑自带亮闪闪光晕的身影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她的帐篷,燕霜在凳子上铺好金丝绣花软垫那个人才往她对面一坐。
“师妹,拿梳子给本君梳梳,这风吹的本君的头发都要打结了。”燕一麻利的给他倒好了一杯花茶静候在一侧。几个眼熟的侍从婢女揉捏的揉捏,端水果盘的端水果盘。
叶霖放下手中的针线从梳妆台上拿出一把雕着白玉兰造型镶嵌着白玉花片的紫檀木梳,她把朗月的头发分成一小撮的梳,梳的很仔细。朗月的头发如绸缎般光滑,一梳到底没有丝毫打结。对于这个爱美成性吹毛求疵的大师姐她也习惯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梳的好还是侍女按摩的太舒服了,他慵懒的眯着眼眸光惑人。
“有故人来了。”他懒懒的说了一句,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云夏和燕九领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进来,云夏看到帐篷里面的朗月像是忘了呼吸。直到叶霖笑着叫她吸气她才反应过来,那个高挑的女子激动的看着叶霖反而忽视了一旁的朗月。
“小姐,这位是王爷府中的近身侍卫,王爷特意安排来说是给您做护卫,还能教您拳脚功夫。”云夏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叶霖俏皮的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姑娘。
这位威猛姑娘热泪盈眶的红着眼睛声音颤抖:“小师姐,是你吗?”
“嗯?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与姑娘素不相识。”
“你绣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朗月拧起叶霖针线篮子里的帕子,帕子上有一只雪白的土狗???只是土狗身上有九条歪七扭八奇形怪状的蚯蚓。
“我绣的你啊。”她甜甜的笑道。
威猛姑娘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别人,他看到朗月的那一刻心中越发确定了:“大、大师姐?!”
“嗯。”这一声算是应了。朗月对这条帕子有点不能忍,他的真身可是威风凛凛的怎么会丑的跟土狗一样?他的尾巴每一条都会精心梳理再上各种护理毛发的精油,洁白蓬松的毛发会闪闪发光。怎么会丑的跟扭曲的蚯蚓一样?还有这个眼睛,绣的是什么鬼?他奕奕有神的眼睛成了又大又圆的斗鸡眼,燕一好像发现自家君上哪里不对劲了,他深深地为叶霖默哀。
“那你一定是小师姐没错了!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威猛姑娘急切的问道,用衣袖粗鲁的擦了擦眼角没流下来的眼泪。
叶霖不慌不忙的走到威猛姑娘的跟前:“你一定同你大师姐一样认错人了,王爷起初也将我认错了。你瞧瞧,我和你的小师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的手上没有茧子,身上没有伤疤,我也不会带兵打仗只会在家弹弹琴下下棋看看话本,若是我武艺高强,王爷又怎么会让你来教我武艺呢?”
威猛姑娘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围着她看了很久,又握着她的手仔细的看了又看。茧子用特殊的药物浸泡也可以达到消除,可双手还是难以达到未劳作过的手一般的细腻软滑。身上的伤疤可以换皮得到去除,可是供皮的人与被换皮的必须体质一样,否则会产生排异,这种事情又太过危险,稍稍不注意就会要人性命。眼前的林溯雪肌肤白皙细腻带着异常的柔软滑腻吸手,这种肤质他很少见,而且叶霖根本没有这种肤质。眉眼处还是不同的即便细微,叶霖是明媚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宝剑,而眼前的林溯雪却是明艳婉约的,那双桃花眼中没有军人的锐利却相当的温和。
他渐渐的不动声色,收起开始的情绪恭敬的行了个礼:“属下翠花见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