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嬷嬷在哪?可还有其他发现?”皇后不怒而威,震慑众人。
“回皇后娘娘,老奴在此,公主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致命伤便是头部!”仵作嬷嬷跪着连忙说道。
“你是天池身边的贴女宫女?”皇后转向白若。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公主身边的一等宫女!”白若也跪在皇后跟前。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实召来!”皇后本可将此案交入大理寺来审,但她怕南宫家的人暗中有什么安排,所以决定自己先来查询一番,再做打算。
“是!
今天早些时分,永安县主无意间踩碎了公主十分珍爱的贝壳耳环,公主因此与永安县主发生了争执!
永安县主不但没有道歉,言语间还有意无意嘲弄公主在宫中不得宠爱,明明是天子之女,却只是三品,反倒不如她一个臣女!
公主受辱,无脸去参加牡丹宴会,便在寝宫中暗自伤心!
奴婢心疼公主,一时冲动便去与永安县主理论,希望她能给公主陪不是,哪知永安县主大怒,大骂公主教婢无方,情急下居然跑来泰常殿与公主便这样发生了争吵。
她们越吵越凶,奴婢人微言轻,劝也劝不住。
后来永安县主一时失手,便将公主从凉亭的二楼推了下来,奴婢连忙跑向公主,却发现,却发现公主她,公主她的头撞到了石块上,当场毙命!
奴婢知道事关重大,怕永安县主跑掉,连忙去找了巡宫侍卫,后来的事,皇后娘娘您就知道了!”白若泪流满脸,伤心欲绝的将事情的经过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太后娘娘懿旨,宣众人慈宁宫觐见,定要惩治杀害天池的真凶!”
白若这边刚将事情交待完,太后的懿旨马上便到了。
皇后暗怒,这边人果然步步算得精妙,随后示意杨首领:“找个架子,将天池的尸首抬到慈宁宫!”
“姐姐这么做就不怕冲撞了太后娘娘!”宸妃微微得意地说道。
“太后万福金安,天南最有福气的女人,是一般事物能冲撞得了的吗?
再说太后也是想找到真凶,说不定天池的尸首上能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皇后句句在理,宸妃也无法反驳。
一众人等便这般去了慈宁宫。
杨首领、仵作嬷嬷、白若又将对皇后娘娘所说的话对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早间天池也永安发生争执的时候,臣妾也在场!
当时也确实听永安提及,天池是三品公主,按律法是无权惩治她的!”宸妃一边手帕子假假的拭泪,一边悠悠提及。
“啪!”太后狠狠的拍着桌子。
“好个大胆、刁专、无礼至极的女子,便是你们都是三品,哀家的孙女也要高出你一级!
你这三品封诰,哀家给得,哀家也可以收回来了!
来人啊,将这个杀人凶手拉出去砍了!”太后乐得如此解决了纳兰冰,如此有正当理由处死她,就不用害怕落人口舌了,又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
“太后娘娘,您曾经是天南最英明的奇女子!
当年先帝驾崩,天南内忧外患,是您以一己之力,舌战群臣,令天南内部群臣万众一心,解决了外患,保住了天南百年基业!
何其英勇!
今日太后娘娘单凭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便要治臣女的罪,确实比不得当年了!”纳兰冰便是到了此时仍无畏惧。
皇后赞许的看着纳兰冰,这个女孩子当真是不一般的,这般有胆有才的女子若是能嫁给她的儿子,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放肆!”太后还未出声,太后身边的长衍便已按奈不住。
“臣女绝不是放肆!
臣女只是在为太后着想!
毕竟太后被世人颂为天南百年来最英明的女子,最具才德的太后,若是因为臣女,被冠上一个查不属实、冤杀臣女的帽子,使得太后晚节不保,那臣女才是大大的放肆,才是陷太后于不仁不义之大罪!
为了太后的一世英明,为了臣女的清白,请太后明查!”纳兰冰不卑不亢,句句为了太后,字字以太后为先,实际却将太后逼入了不得不彻查的地步。
纳兰冰在入宫之前,就前宫中的几位BOSS的生平之事做了彻底的调查与了解,分析了这些人的大致性格,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她便不曾掉以轻心,因为她很清楚,以南宫家的实力以及人脉,想在宫中致她于死地也并非难事。
太后年轻时便是有名的才女,嫁给先帝后很是得宠。
太后有才、有心计,兵法、时政均不输男子,但是她与这时下的女子一样,尤其看重名声,尤其是先帝突然驾崩后,她所表现出的政治与领导才能,却又在皇上登基后急流勇退,大义放权隐于后宫,更成为天南前无古人的存在。
这样的她,于是便越来越在意她的名声与清誉。
纳兰冰便是以此做赌!
皇后暗自笑着,这丫头真真的聪明至极。
宸妃则微微变了脸。
太后怒火中烧,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她从新打量着眼前的纳兰冰,突然就不那么讨厌她了,太后纵横后宫这么多年,纳兰冰的小计量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只是太后在纳兰冰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所以突然就有些欣赏她了。
“哦?
查不属实、冤杀臣女?
好,好得很!
你很聪明,你抓住了哀家的软肋!
哀家就给你个机会,你若能证明你的清白,哀家不再计较任何你刚刚的出言不逊,若是不能,你便是两罪并重!
你可敢应?”太后笑看着纳兰冰。
“臣女谢太后娘娘隆恩!
臣女定然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纳兰冰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是迷人。
“白若,本县主来问你,你说当时我与天池纠缠失手将她推下了楼,是也不是?”纳兰冰气势一变,压人寒气又陡然而起。
“是,是!”白若在纳兰冰气势的压迫下,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那你能讲讲当时我是怎样与天池纠缠,又怎么将她推下楼的呢?”纳兰冰开始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