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座公墓。
虽然最后兰父兰母的墓地被人给盗了,可是到最后,任西爵还是选择把他们给葬在了这里,而没有换一个地方。
这样也好。
他抬头往上看,一级一级的台阶隐于阵阵松柏阴凉之中,最后却又被徐徐的清风而破。
任西爵突然想起来和兰心娅在这里抓盗墓贼的那天晚上。
他怕鬼,兰心娅也怕。
可是兰心娅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在那等情景下不卑不亢而又有条不紊。
这算什么呢?
任西爵胡乱的皱起眉来,可是最后也是轻轻的一笑便没什么可回想的了。
如果许沉歌并不是兰心娅的话,他去了也是没用的,所以还不如不再去得均。这个墓地,可能就是他和兰心娅的唯一牵绊了吧。
唯一的牵绊了。
想想就觉得心酸。
纸钱纷飞。
兰心娅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旁。
她又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好几个头,这才慢慢的席地而坐。
两只白色的蜡烛在燃烧着。
清风徐来,松柏淡香。
她微微闭了闭眼。
良久不一点想到了什么而睁开了眼睛:“爸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我本来都不记得了,看到任西爵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早饭里面有一碗面和鸡蛋我便突然想起来了。可是我现在不是兰心娅啊,我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用,我也不能和他相认,更何况……他都是一个要谈婚论嫁的人了,我也不想再耽误他了。”
没人回应她。
兰心娅目光停在墓碑上笑意盈盈的那两个人身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微微的皱起了眉:“我感觉也只是离开了三年,但是又好像是离开了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不是我当年还在的模样了。安一音说任氏这次突然会差点破产全都是拜兰氏所赐,可是兰氏是兰五原在掌管着,之前兰五原也和任西爵关系不错,他没有理由去针对任氏的吧,并且我总是感觉好像哪里的确是不对的,可是总是对不起来。”
兰心娅又紧紧的皱起眉来。
“感觉这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一切,那一只手藏的很深,又绝对是熟悉我们的,但是她到底是谁呢,又是因为什么呢,我全都一无所知……”
兰心娅揉了揉太阳穴。
却是一无所知。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兰心娅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边的手机却又突然响了起来,兰心娅懵了懵急忙去拿,看到是郑卿打来的便微微的皱起了眉来:“喂。”
郑卿的声音焦急的仿佛火烧眉毛了一般:“许总你快来公司吧,有人……有人来找麻烦来了!”
兰心娅微微皱眉:“这次又是谁来找麻烦了?”
这得均一个娱乐公司,哪里来的这么多事这么多麻烦?
郑卿都快急哭了:“是那个副市长,他估计是记恨上了许总你,所以这明里暗里的就来得均找麻烦。眼下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直接说我们欺压一些不成名的艺人,甚至还扯出来了什么潜规则……”
兰心娅听到潜规则而微微挑眉,然后又觉得格外的生气,可是沉了沉嗓子却也是怒极反笑。
“潜规则,我潜规则那些艺人吗?”
“他是这样说的……”
兰心娅当然明白这一点。
上一次那个副市长没有在她身上拦到什么甜头当然是对这得均虎视眈眈了,更何况她一向还不是一个喜欢送礼攀高枝的人,那这副市长怎么会让她好过?
兰心娅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那个副市长去了公司里吗?”
“对,现在那个副市长正在董事会里和那几个董事会的人周旋呢,估摸着也是悬。别人都不傻,都看的出来他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兰心娅如何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副市长居然会这么难缠,她微微沉眸,她可是不信那董事会的那几个人会帮着她。
兰心娅立刻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了,你让董事会的那人托住他,二十分钟我肯定回去。”
郑卿懵了懵:“许总,那个副市长就是对着你来的,你要是还来的话,那不就是刚好撞上了他的霉头吗?”
兰心娅却是不卑不亢的挑眉。
“我能躲一辈子吗?”
“这个……”
兰心娅继续道:“这个副市长的好日子,我看他今天就是要过到头了。”
吴行修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物。
这区区的一个副市长居然敢直接打上门来,兰心娅可不信吴行修会得不到消息,到那个起时候,这个副市长就是真的到头了。
兰心娅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看:“爸妈,我今天还有事要忙,所以现在必须该走了,我改天再来。”
她转身就往下面走。
台阶一级一级,她一直沉思着那副市长究竟是个人物,而一会见到了他又该怎么办,是现在给吴行修打电话还是等会给他打之中,忽的就撞上了一个人。
她的鼻子撞的一阵发酸。
这眼泪她快掉下了。
立刻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没撞坏你吧?”
她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撞到的那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眉眼冷漠疏离,薄唇冷抿,周身流转着一股的禁欲气息。
兰心娅心一咯噔。
然后下一秒任西爵的脸色已经变得格外的复杂,他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格外的大,几乎是要捏碎了她的手腕一般。
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来这里?”
兰心娅心一跳,她的目光快速的掠过了四周,然后努力让自己的惊慌神色收起来:“我,我来这里当然是来祭奠我的亲人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任西爵看到兰心娅眼底的惊慌。
他心里狠狠一跳。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最后却又是涌现出大片大片的烟花齐齐绽放。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来:“你来这里应该是来祭奠我的岳父岳母的吧,你就是兰心娅,你绝对是兰心娅。”
岳父岳母。
兰心娅却听得心里一阵心酸苦楚。
便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她立刻就推开了他的手:“任总都是要谈婚论嫁的人了,还说什么岳父岳母的不觉得可笑吗?”
任西爵倒是懵了懵:“什么谈婚论嫁?我只给你结过婚,并且我们现在可是没有离婚的!”
没有离婚……
任西爵,没有离婚只是因为你找不到我罢了,你若是找得到我,还舍得不要你的那位安小姐吗?
兰心娅觉得心里涌出了些许的酸涩哭出的小泡泡,让她感觉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她立刻低下头来。
“我公司里现在几乎要疯了,我也没时间再和任总在这里纠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