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本来吓得脸色都跟着白了,可是听到任西爵最后的那一句你做梦,却是连着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甚至连畏惧也跟着灭了。
手腕处被任西爵握的生疼,她却是心里感觉一阵震撼,良久却也是只能低声道:“什么三年?什么再等三年?”
莫非……
难道真的是任西爵自己等了自己三年吗?
任西爵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最后却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猛了,于是便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自己怔怔的后退了两步,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默了许久。
声音却终是淡淡的传了过来:“你刚才同我说,你要回去是吗?还说什么未婚妻?我告诉你,无论是个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将来,我的妻子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至于什么安一音是我未婚妻的话,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是我只跟你说,那不可能,那绝对的不可能……”
有你在,其他什么女人都不可能。
没你在。她们也就更不可能了。
任西爵慢慢的皱起眉来,又不知道此刻到底该怎样面对兰心娅,便慢慢的转过了身去,眼睛落在窗台上的那一盘不知名的花上。
又是默了许久。
才低声道:“我先走了,这些饭菜你就自己吃吧,你有胃病不吃饭会受不住的,另外……我明天就回得均上班了。很多事情你不愿意过去,那也可以,那就一切都重新开始吧。”
如果她实在是执着于那一个身份的话,一直说自己不是兰心娅的话,那也可以。那就……那就以后她就是许沉歌吧,大不了,重新开始。
忘记了所有。
恩爱也好,委屈心酸也好。
全部归零。
任西爵转身离开,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就要跑回去一把抓住兰心娅就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可是最后他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去等电梯。
等了一会电梯终于是到了,他抬起头来差一点就撞上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他微微的皱眉,就看到那男人薄唇冷抿,唇角却挂着一抹弧度,他身旁跟着两个黑色西装的保镖模样,皆是戴着墨镜的。
怕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吧或者哪一个黑道上的人物?
任西爵懒得去想这么多,也不过是和他微微点头便至极的就走了进去电梯。
但是那个男人却并没有下去。
反而是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似是问了他一句:“任西爵?”
他愣了愣:“什么?”
男人轻轻摆手:“没什么,任总你去忙吧,我也去忙了,反正以后时间还长,还有很多时间等着我们再次见面。”
任西爵确定自己脑子里并没有这个人的一点点的礼仪,可是看他的模样却又好像是很熟悉自己的,便迟疑了一瞬道:“先生,你是谁?”
男人这时候已经下了电梯。
对着他微微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
任西爵看着他虽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却也并没有仔细的去上面问他一遍。
反正他也说过了。
还有很多时间等着她们再次见面。
兰心娅不知道任西爵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一直瞪着桌子上的饭菜发愣,连床上的这洒落着的粥也来不及做何反应。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有人推门进来。
她料定了是兰五原忙完了来的,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一个人往被窝里又卧了卧,低声道:“你整理一下这些东西吧,我没有弄。”
那人的脚步因此而愣了愣。
却是一声微不可见的温柔的笑声传过来:“沉歌,你怎么……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吗?”
兰心娅全身一震,她虽是对这个人并不怎么熟悉,可是一听到他一贯的声音她却是全身一震。
是他啊……
兰心娅心里百转千回,可是自己却并没有睁开眼睛,良久,自己咽了一口吐沫才冷声道:“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了,怎么会还能听着你的脚步声就能认出来你是谁?张总,你别给自己戴高帽,也不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找我的麻烦了。”
张转淳微微一笑。
却是也的确的挽起了衣袖去整理兰心娅床榻上的粥和垃圾了,把碗给捞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又拿了纸巾整理了一下才淡淡的抬起眼睛来:“听着你这么和我说话,我再傻也能知道你猜出来我是谁了。不过沉歌,你……你这些天来还好吗?”
“张总怎么有时间来问我这个?”
兰心娅终于是慢慢的睁开了眼,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就想起自己那个被他张转淳的手下——那个副市长玷污了的弟弟。她现在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现在真是好容易找到了出气筒。
“不过张总既然说起来了这个,我便免不了的想和张总你好好的谈一谈。”兰心娅径直的坐起来,眸子虽是带着些许的涟漪,却也是格外的冰冷,几乎能把张转淳给生生冻死了一般,“张总手下的能人可真是不少呢,随便的一个人就能折腾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先前还在好奇,张总你怎么就有时间怎么就有那个精力,让远在千里之外的我也能被你给玩弄在掌心里,但是现在我却是终于想明白了。”
张转淳看着兰心娅眸子里的恨意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可是他脸上却还是浅浅的笑意:“想明白了什么?”
“你希望能把我给掌握在掌心里,就是想告诉我一件事,就是无论我在哪里,只要你想,我就能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是吗?你在跟我炫耀什么,炫耀你高人一等,炫耀你才是能主宰我一生的人吗?”
张转淳微微的皱起了眉。
有些不解的道:“沉歌你怎么会这么说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能误会什么?”
兰心娅好笑的勾起唇角来,她心里如今都快崩溃了,她都已经跑出来了这么远了,为什么这张转淳还要这样穷追不舍?
“那个副市长是你的人吧,他玩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不能玩了一个人就要造一个艳照门吧?另外……我刚来到这里,他就给我下药,要把我弄上他的床,如若不是我聪明,那么,前几天的那传的沸沸扬扬的主角就该是我了!”
张转淳听了这话却是冷冷的皱起眉来。
眼底的温度变得冰冷刺骨而又嗜血,他冷冷的勾起唇角来,却是并没有去骂兰心娅,而是一字一顿的道:“你说那个副市长居然还打了你的主意?”
“怎么,你要告诉我这一切你都毫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