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极从这里借走了二十多个人。
直接就说是犯官的家眷,要送过来充当军妓的。
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最容易将那个镇子上的事情弄清楚了。
因为他们刚好需要在那个镇子上留宿一晚。
若是查不出来,自然是还有法子再多留两天。
总之,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霍瑶光并没有太去关注那里的动向,有楚阳和云容极操心呢,还轮不着她来跟着烦恼。
大夏朝是农业大国,想要真正地解决民生上的问题,还得从庄稼上面下手。
可是对于这方面,霍瑶光实在是知之甚少。
前世拿枪的时间,可是比拿馒头的时间都要长得多。
虽然不懂,但是她不耻下问呀。
倏地,便想到了土豆这种农作物。
只是,她记得这东西是从欧洲传到中国的,所以,现在,大夏朝还没有这种农作物。
刚刚冒出来的热情的苗头,就再次被湮灭了下去。
没办法,总不能真地让她去画饼充饥吧?
还是现实一些,看看西京这边的乡下,最主要面临的是什么问题再作打算吧。
况且,就算是他们这里的农业产量不行,只要他们能赚到银子,还是可以从其它的地方购买粮食的。
并不是只有大夏才种地,也并不是只有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才能吃。
实在不行,她就发展一下蓄牧业,指不定,还能另辟奚径呢。
两天后,百里无情回来了,一脸失望。
不用问,霍瑶光也知道了他应该是没有找到那半本的寒冰诀。
“现在这样也挺好,我现在就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一直停留在第五重,不再继续修炼了,我可以怀孕生子吗?”
霍瑶光成亲已经一年有余了,虽然她并不赞成十七八岁便生子,可是能不能生,跟要不要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呀。
百里无情沉默良久,“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
霍瑶光翻了个白眼儿,说了等于没说。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霍瑶光想到之前太后给楚阳赐侧妃的事情,以后只怕是有得她头疼了。
太后不需要说别的,只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能让霍瑶光闭了嘴!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就是生育的工具。
哪怕是她不认同,可是以她一己之力,又能做什么?
跟整个大夏的文化对抗吗?
她脑子还没坏。
所以,这种不明智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小姐,听闻任公子已经平安抵达京城,还特意派人送了信过来。”
霍瑶光点点头,大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没有将春闱搁置,倒也是有趣。
或许是因为现在大夏的文官们损失地厉害,所以,想要急切地来找人补上一批了。
不管怎样,只要任宁非无事,那就安好。
因为任宁非要进京赶考,所以,霍瑶光干脆就命王府的侍卫一路护送,连同霍瑶瑜,也一并送回京城了。
如今,淮安侯府已经没了。
霍瑶瑜的婚事也已经订下,所以,这个时候,她回侯府,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了。
而且,以她的意思,抵京之后,便由三叔和几位兄长出面,将任宁非安置在武宁侯府,倒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总算是少了一桩心事。”
霍瑶光叹了口气,前面的战事看似不是很紧张,可是实际上,整个大夏朝的空气都是特别压抑的。
楚阳哪怕是回来了,也不可能对于幽州和雍州的事情,置之不理。
总有一些需要他亲自下达的政令,才有效。
而这些日子,京西州这边也积攒了不少的政务,可以说楚阳回来之后,就没有真正地休息过。
不过,唯一让楚阳觉得安慰的是,他可以抱着自己的亲亲媳妇儿一起睡了。
春闱是在三月,任宁非被安排住在了武宁侯府的客院里。
除了他自己带的几个下人仆从之后,侯府又给他拨了几个小厮。
可以说,在武宁侯府,任宁非还是享受到了极为不错的待遇。
他知道,除了因为他是霍瑶瑜的未婚夫之外,还因为他的家世。
不管怎样,不需要为一些琐事操心,可一心只读圣贤书了,任宁非还是很高兴的。
霍凉凉死了之后,老夫人的身体便愈发地不好了。
常常是连屋门也不出一步的。
还是宋氏听了霍瑶光的意见,每天都命人扶着老太太在院子里走两步,或者是晒一晒太阳。
叶兰笙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现在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只在自己的院子里。
宋氏为了让她好好养胎,还特意传了话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惊扰世子夫人。
这次霍瑶瑜回来,还给不少人带了信。
叶兰笙拿到的,除了有霍瑶光写给她的,还有霍流云的亲笔信。
信中无非就是说他现在一切都好,令她勿念。
另外,还刻意写了几件稀罕事儿,估计就是想着让她放宽心。
叶兰笙摸摸自己的肚子。
现在兄长和夫君都在平乱,心里头总会有那么几分的担忧的。
每次想他们了,只要翻出这些信件来,总能让她有所慰藉。
只要他们还平安,哪怕是晚些归来,她也是心安的。
另一边,楚阳看了李远舟的一封密函之后,半晌不语。
许久之后,才问道,“王妃呢?”
古砚不在,小德子连忙应道,“回王爷,王妃殿下在星璃院呢。”
“去请王妃过来一趟。”
“是,王爷。”
霍瑶光正在琢磨着,没有第六重的功法,她这寒冰诀后面该怎么练?
最近这两个月,她一直都只是苦练招式和速度。
以前没有内力,倒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弱。
现在练了一年的内力,这才明白,原来这两者的差别,竟然是如此巨大。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没想到,现在又是半途夭折。
呃,倒也不算是夭折,只是不能再进一步了,总有一种惋惜感和憋屈感。
明明,以自己的天分,可以更厉害的呀。
听说楚阳找她,霍瑶光其实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的。
总觉得自己现在着实地需要人来安慰。
至于幽州雍州什么的,跟她有几毛钱的关系?
她又不是大夏的王,凭什么要让她跟着操心?
这不公平!
不过,看到小德子那一脸为难的表情,霍瑶光也不好为难他了。
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摆这种苦瓜脸给本妃看,你家王爷又欺负你了?”
小德子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哪儿的事儿!我们王爷人好着呢,宽厚大方,就算是奴才做错了事,王爷也都都是向来宽待,怎么会欺负奴才呢?”
“行了,我又不会告状,你说句实话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他,还宽待?”
霍瑶光呵呵了一声,这简直就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了。
到了书房之后,却看到楚阳的脸色很是凝重,不由得心间一紧,难不成,真地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霍瑶光走过来,“出什么事了?”
楚阳朝她伸出手,然后一个用力,将人抱进了怀里。
“楚阳?”霍瑶光皱眉,心底有些不安。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要如何处理,还是要先听听你的意见。”
“嗯?”
“之前说过穆家就在幽州的,你忘了?”
霍瑶光一怔,是呀,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穆家出事了?”
“之前齐王作乱,占了幽州,为了他的大计,自然是不会将所有的士族豪绅都给得罪了。不过,他想要拉拢穆家的事实,自然是不容忽视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穆家给齐王提供了十万两白银,你觉得这算不算是大事?”
霍瑶光一愣,“那种时候,若是不给银子,只怕穆家老小就不保了吧?”
“听说齐王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穆家的一个女儿,现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霍瑶光,“……”
这是想要强行将穆家跟齐王扯上关系吗?
齐王这么做的用意,霍瑶光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只是,她不太明白,穆家那样的家族,会在乎一个女儿?
“我们攻破幽州之后,穆家人始终不曾主动到我面前露头,就算是有所示好,也只是提供了一些伤药和粮食。如今,眼看着我又拿下了雍州,许是觉得齐王命不久矣,便急着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霍瑶光冷哼一声,“穆家人,我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当年我母亲的事情,穆家也有人曾插手过。只是后来我们来了西京,我也就没有想着再去细查了。”
最主要的是,她母亲已经平安回来了,有些事情,她便暂时搁下了。
如今,因为齐王之乱,这穆家又冒出头来了,倒不能再继续置之不理了。
“以前我虽未见过穆家人,可是他们每年都会派人送来不少东西。我与穆家,算不得多亲近,可是穆家有位表哥,我还稍微有些印象,他待我还是不错的。”
楚阳的手臂一紧,“表哥?”
霍瑶光尚且没有意识到,某人已经吃醋了。
“嗯,几年未见了。说实话,连他的名字我都记不得了。你也知道,以前我胆小懦弱,而且也不太喜欢跟人来往。就算是那时这位表哥有心护着我,可我能给他的回应,也是少得可怜。”
这话,楚阳倒是十分乐意听。
“现在穆家出动找到了李远舟,说是想要见我。你觉得,穆家的事情,要不要向朝廷禀报?”
霍瑶光瞪他,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吧?
在那时那种情况下,多少人为了活命,那肯定是要低头的呀。
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就算是大族,也不可能有力量与军队抗衡。
这种事情,哪有主动向朝廷禀明的?
就算是禀明了,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就下令将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那样的话,岂非是与屠城无异了?
所以说,这种内乱,最无辜的,就是百姓了。
“穆家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楚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据实相告。
原来,穆家的一支旁系竟然早就搭上了齐王,并且早已经成了齐王的爪牙,利用穆家的一些资源,竟然在暗中给齐王提供了不少的军需。
这绝对就已经是从根本上有了不同。
若非是李远舟将这些事情查出来了,穆家,自然也是不可能主动找过来的。
“穆家现在如何?”
霍瑶光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觉得得听听穆家家主做出了什么反应。
“穆家已经将那支旁系除名,只是,这种事情,若只是除名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了,那他也就不会求到了李远舟那里,想要见见我了。”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若是早晚都要曝出来,那你最好是能保持公平公正。”
“你在担心我?”
霍瑶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穆家如何,自然是轮不到我来操心的。”
楚阳的眼睛亮了亮,明白了。
“那好,我一会儿再去和岳父商量。”
穆家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关键,就得看这件事情的处理人是谁。
若是楚阳出面,只怕有些事情,还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满的。
可若是李远舟出面呢?
当天,霍良城和楚阳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近一个时辰,之后,霍良城便快马加鞭,亲自去了一趟幽州。
李远舟知道这件事情,楚阳一定不会插手,所以,得知霍良城前来,自然是十分恭敬地亲迎。
“侯爷这边请。”
“李大人不必如此,你现在身居要职,为君分忧,还是应该以政务为先。”
“侯爷说的是。只是这穆家乃是幽州第一大族,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也会对幽州的民生有着重大影响。”
这话,虽然是有些夸大了,可是也并非一点儿道理也没有。
穆家主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穆家口头上表一表衷心的事了。
况且,穆家也的确是有人参与了叛乱,这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多年未见,兄长风采依旧呀。”
穆家主抬眸,面上稍有一丝尴尬,却并没有意外。
他早就知道霍良城在幽州,此时由他出面,他又怎么会意外?
“穆家的事情,我听李大人说了。王爷如今身犯旧疾,已回西京休养,一时半刻,也来不了幽州。兄长有什么打算,直接与我说吧。”
穆家主犹豫了片刻之后,想到了这是自己的妹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先是将事情的始末又说了一遍。
得知那位参与的穆家人,竟然已经在暗中为穆家筹备了三年!
这期间,他们为齐王筹集了多少物资,只怕是难以估量的。
“人呢?”
“已经除族了,主事儿的,已经被李大人下狱了。至于他的家眷,如今也都被关了起来。”
霍良城点点头,“事情已然如此,穆家主打算如何取舍?”
“穆家决定,捐出一半的家产给朝廷,或者是给静王爷,不知妹夫以为?”
“此事,还是要先问过李大人,毕竟李大人,才是主理幽州政务之人。”
闻言,穆家主又沉默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李远舟来处理的。
穆家主不是觉得,自己的外甥女婿是静王嘛,想着不看僧面,也得看个佛面吧。
况且,这次的平乱,静王和霍流云都是立了大功的。
只要他们肯为穆家说几句好话,这事情也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我记得,当初没了远宜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些陪嫁仆从,都被遣回了穆家。”
穆家主一愣,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说他们穆家通敌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十几年前了?
“当初远宜之所以难产,那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而这个下毒之人,就是当年她一个陪嫁丫头,好像是叫杜娟吧?”
闻言,穆家主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