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害怕了?我是看你刚才还敢单挑我,我好赖也是一军之主啊,觉得你勇气可嘉,是一位勇士,怎么搞的这么一会就怂了?而且敢死营也是我的兄弟,我难道会让你去送死吗?兄弟们都由我罩着,你怕什么啊?”
“那能一样吗?刚才我是寒玉笛在手,多少有点底气,外加大哥设了赌局,后面还有米七麟那丫头督战,最重要的一点,我早听说二哥你宅心仁厚,我才硬着头皮上场的。现在这敢死营,听起来就不怎么吉利,罢了罢了,二哥你既然吩咐了,我就算是不乐意也得硬着头皮上。问一句,二哥我那敢死营,有多少人马啊?”米偶平也想开了,反正作为首领,大不了让手下往前冲,自己坐镇,情势不好难道还不能开溜吗。
“刚成立的敢死营,自然是目前就你一个人了。”
张敬轩故作惊讶的说,“以后慢慢再酌情增加人手,你也可以出去招募人马,到时候就都是你的属下。”
“二哥!整了半天就拿我一个人开涮啊!”
看米偶平气急败坏的样子,张敬轩强忍着心中的恻隐之情,希望他说了狠话,就此掉头离去。留这个家伙在这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
米偶平带着点哽咽,脖子都粗了一圈,涨红了脸蛋,说道:“我告诉你,我可真哭给你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欺负我。”
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有着莫大的魔力。
张敬轩目瞪口呆,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位小米子能搞出这么个名堂来,这要是叫他在这里哭天喊地的,也不定嘴里会吐出什么词儿来。自己在军中的形象即便不一落千丈,只怕也要成为战士们私下里议论的话题了,这可没什么好玩的。
张敬轩也是有点生气了,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叶士元在此时开口了。
“我说二弟,别跟他一样见识了,小米子也是个可怜人。要不然这样吧,这敢死营也算我一个。这样起码有两个人了,不至于太过孤单。”
幸福来得太突然,米偶平明显还没准备好。本来还在酝酿着眼泪呢,被突然的一刺激,米偶平一个激动,呼吸急促了点,左边鼻孔冒出来个老大的鼻涕泡,又啪的碎开,帐中的众人不由得都心头一震,各自微微后撤一步。
见自己随意一招就有如此威力,让场中各大高手都整齐划一的做出反应,米偶平心中暗暗的骄傲,能人所不能,便为英雄。
见叶士元突然称呼自己二弟,张敬轩已是一惊,这位叶兄是被米偶平给绕迷糊了吗?
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吃惊,这位叶家人叶士元,居然也要加入自己的这支队伍,成为自己刚刚瞎掰出来的敢死营的一员?
自己若不是人品大爆发,那就一定是其中有什么奥妙。
“大哥,大哥,你真棒!我真是太高兴了,能和大哥并肩作战,就算是死,也不能把我跟大哥分开!大哥,这敢死营首领,你来当,我来给你当副手。有大哥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可以的,二弟已经分派你当敢死营首领了,我加入纯粹是为你鼓劲的。二弟,我打算留在营中,还没征得你的同意呢。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追查盛峒的事情,既然对方想把矛头指向你,未来一定还会再来向你下手,所以我打算干脆守株待兔。待查明真相,我还是得离开。所以呢,小米子,这个敢死营的首领,还得是你来做。”
这样说起来,好像也算是说的过去。张敬轩突然觉得有一种幸福的烦恼,自己信口开河的敢死营,就这么的建立起来了?凭空有了俩统领,可是好像没兵可以分派给他们了。
而且这叶士元一口一个二弟叫的也是顺溜,自己跟他好像还没熟到这个份上吧。姓米的小子天生脸皮厚自来熟,难道这个本事也传染的吗?
其实更觉尴尬的是郑星泉,那个姓米的家伙大哥、二哥、三哥的乱叫一通,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三哥?
对此他内心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三你妹啊!
见没自己什么事,郑星泉急忙打算开溜。
“张教主,我这边操练水军正在紧要关头,不能耽搁,就先行告辞了。”
张敬轩一见郑星泉如此说,赶忙道:“恰好,我也想去看看郑兄这边的水军操练,学习学习。”赶紧离这个惹事精远一点才是真的。
“太好了,大哥,咱也去一起看看吧,敢死营万一遇到水战,咱也得冲上去不是。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对了,大哥你南海出来的,一定水上功夫了得,有空也教我两招。”米偶平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张敬轩内心哀鸣一声,难不成自己遇到克星了?
“去什么去!敢死营还没安营扎寨呢,就知道乱跑!赶紧自己选个地方作为敢死营的营盘,哪怕只有两个人,也算是独立成营了。都弄好了,再到处溜达也不迟。”
听了李浣青的这一席话,张敬轩都想抱着李浣青亲两口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有李浣青在,还轮不到你小米子得瑟。
果然,米偶平对这位之前还占过口舌便宜此刻寒着脸的女子颇有些忌惮。
“不去就不去,大哥,咱选个地方安好营盘再说。”
叶士元自然没什么意见,含笑不语。
张敬轩就把叶士元和米偶平交给了李浣青和甘示持帮忙安置,自己终于感觉轻松了许多。
小小的打了一架,结果却是又增加了两员大将。
叶士元乃是叶家的六色剑穗高手,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米偶平虽然差一点,可是在米家当初也能排在前二十名,在江湖当中也很是有傲人的资本。
照说这一切应该是让人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张敬轩心里的感觉却五谷杂陈,很有些复杂。
事情都发展的过于顺利,反倒让人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