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这时才轻轻的抽取下插在脖子上的小刀,小刀刺入并不深,在最后的一瞬,已被张敬轩的剪指及时的夹住,割断了关江靖注入其中的罡气。
如此一来,小刀便只做一般的凡铁,再也无法在张敬轩的肌肉中前进半分。而只要再前进一点点,很可能就会刺破张敬轩的颈大动脉,神仙难救。
这一战,看的诸人皆觉惊心动魄。尤其是脖子上咽喉处都感到凉飕飕的。
张敬轩这一掌,看来虽说没有马上要了关江靖的性命,可是也几乎割断了他全部的生机。
李鸿基一侧早有人冲上来抢了他回去,张敬轩看其身形,眼睛不禁又是一眯。因为看身形就知道,那不是别人,正是六哥李平决。
不过看起来他也知道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这时候反倒没有现身再发起挑战。
“张教主果真是好本领好手段,小关既然不是你的对手,自然会有人向你找回这个场子。现在,该是我们俩一战,做个了断的时候了。”李鸿基说道,面上却好似很有些隐隐的笑意,却不知喜从何来。让张敬轩感到隐隐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而所有人再次感到惊诧。
张敬轩展示出来的实力,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足以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自惭形愧,乃至于兴不起与之对抗的念头来。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
李鸿基虽说展现出的功力也很是不错,可是刚刚与松本木夕一战,已是暴露了他的不足。
说起来,与张敬轩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是他此刻表现出来昂然的斗志,却丝毫不见有所影响,反倒好似燃烧的更为炽烈。
张敬轩也觉不可思议。
在襄阳城中的李鸿基,只怕连自己的十招都接不下来。
眼前的李鸿基虽说已经突飞猛进再非昔日吴下阿蒙,可是自己也有把握在三十招以内拿下对方。甚至于若是全力出手,仍旧可以让对方在十招之内饮恨。
所以,他很是审慎。因为他知道,李鸿基绝对不是逞匹夫之勇的家伙,没有完全的把握,他都不会贸然出战。
李鸿基手中已是拿出了他的兵器。
那是一把如颇具王者气象的阔剑,剑上扭扭曲曲的两个字,要识得小篆的人,才看得出,这剑的名字是:天纲。
或许也唯有李鸿基这样的身材气度,才能使用这样的一把大剑,才让人丝毫不觉有什么违和感。普通人则必须要双手来挥舞这大剑,也还会让人觉得像蚂蚁举着根小树棍一般,跌跌撞撞。
张敬轩和李鸿基二人的交战,更像是一场世纪之约。
如果说之前两个人早有交锋,那都是通过代理人来完成的。
而这一次,终于两个人一起走上了前台。
这两位不但是绿林草莽之间的对决,更是一段时间以来风头一时无两的二位潜在王者之间的终极较量。
只是让张敬轩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两个潜在的王者站在一起,看起来既登对,又冲突。
之所以说他们只是潜在的王者,只因为他们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像王者的那位,雄伟卓绝,目光如炬,可是刚刚辛苦建立的十万大军被人打的落花流水,逃之夭夭,接着又被人拆穿了身份和让人不齿的所为,苦心经营的形象一朝皆无。
至于另外这位实在不怎么像个王者的家伙,脸上时常带着淡淡的笑意,莫测高深,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偶有神来之笔,叫人防不胜防。虽说他还没吃什么败仗,却在前不久宣布投诚朝廷,全军驻扎在随州城。
两个人之间不见任何火气,可是二人的目光,却如在半空以激光剑的形式,交手了一招。
而,最终,还是要靠剑,来解决问题。
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 非剑不能消也。
张敬轩的天纵剑在李鸿基的天纲剑面前,倒有点像小孩子用的玩具一般。只不过比武并非是比谁的兵器更大更威风,如果那样的话,关江靖只怕见了谁都要被欺负一番了。
上来的第一招,两位王者看来心意相通,都没打算做什么客套和试探,一上来就以力抗力,做那火星撞地球的猛烈碰撞。一大一小的两支剑撞在了一起,郑明俨的小手已经堵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巴,生怕震坏了自己娇嫩的耳朵。
谁知道,两支剑撞到一起,发出的声音,如一声凤鸣龙吟,竟是十分的悦耳动听,直叫人听了心旷神怡,功力稍差的,易受影响,一时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在不久之后,这些人发觉自己竟是受益良多,武学有了新的一个精进。
这一击,两个人各自都被撞击的大力弹开以卸巨力,李鸿基腾腾腾的退出了九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张敬轩腾在空中连翻了三个筋斗,才落在了地上。看起来,两个人竟然差不多平分秋色。
不过了解张敬轩的人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家伙经常不着调,扮猪吃老虎是常有的事,上一招还不见优势,下一招就拿下对手那也不是稀奇事。刚刚跟松本木夕那一战就正是如此。
李鸿基一退下去,马上就揉身冲上前,只显得勇猛无比,战斗中让人感觉一刻都不想止息,好似刚刚那个疲弱的李鸿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他手中天纲大剑挥舞,大开大合,真是显现了一番王者的气象。
而张敬轩则再不与其硬拼,闪转腾挪,手中的天纵剑剑走偏锋,刺向对手身周各大要穴,一沾即走,虽然轻灵飘逸,却显得少了几分气势。
几十招转瞬即过,除了第一招有些意思之外,众人都觉得看的有些乏味起来。因为这么久过后,两人再无一招出手相交,慢慢的好像在一打一逃。
而且,一开始众人皆以为更强的一个,张敬轩这时候不但在逃,更是慢慢的连逃都显得勉强。在李鸿基那充满王霸之气的攻击之下,流露出了狼狈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