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听起来蛮不错的。那让我考虑一下。”
“别磨磨蹭蹭的,难道说这里还有人求着你不成?若非程姑娘慈悲为怀,这时候三个数早数完了,你也完了。”
叶妄韫倒是跟程隋珠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唱起戏来。
程隋珠果然也很是配合。
“司姑娘,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时间不等人。你现在就出手将那个家伙杀掉了吧。这样,我们也就可以相信你的诚意了。大家从此一起齐心协力,共创一番事业。”
“要我杀了这家伙?以表决心?”司水流挑了挑眉,好像是以此来示意眼前的叶士元,也好像是表达了一种情绪。
“是啊。杀了他,一了百了,以示决心。否则,你就算投靠过来,我们也不太容易相信你是不是值得信任啊。你说呢?”
程隋珠的话中,也带着一种悠悠的味道。
张敬轩心中暗骂了一句,这个狠毒的妹子,还真是用心叵测啊!
她攒动司水流杀掉叶士元,那也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如果司水流真的那么做了,那这个仇怨,就是比山高,比海深了。朝鲜人从此以后,只能选择做张敬轩的仇人了。而他们若是无法承受那雷霆之怒,也就只能从此之后永远的跟在别人的后面,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只不过,司水流,能够承受得住这种压力吗?她又该如何决断才是呢?
貌似沉思了片刻的司水流缓缓的开口说道:“程姑娘,叶公子,你们的厚爱,朝鲜国和司某人,感念于心……”
说到这儿,就被叶妄韫不礼貌的给打断了。“你这么说话,是要驳我们的面子的意思喽。我劝你一句,说话之前,可要想好了后果。”
“怎么会呢,叶公子您这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啊!真是让我诚惶诚恐。”叶妄韫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以为自己还真的是误解了她,却听司水流接着说道。
“我是非常非常的愿意如您二位所说,杀掉这个家伙,然后投靠到你们那边,就像程姑娘所说那样,同图大业。若是我能够那么做的话,我现在肯定是早就已经做完了。哎,只是,很可惜,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
司水流面带着哀怨的神色,幽幽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这才留意到,不知何时,司水流和叶士元的身体离得是这么近,几乎都要贴在了一起,看起来,一男一女,多多少少有点不太雅观。原本以为,是司水流要藏身在这个挡箭牌的后面,免得被人偷袭,而现在这么一看,又好像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程隋珠也盯着他们两个人瞅了一瞅,眼神中带出了一抹凌厉。
“你这个朝鲜女人,还真是狡猾。果然是叫你做点什么,就推三阻四的。现在,这又是玩什么鬼把戏呢?”
司水流面色不变,只是好像眉宇间带了一点愁色。
“程姑娘,难道你那么好的眼力,都还看不出来么?此时此刻,我已经是身不由己,爱莫能助了。这位叶先生的功夫和功力还真的是可怕,我本以为我已经牢牢的掌控住他了,哪里能够想得到,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能够反制。现在,我已经奈何不了他,当然,他想奈何得了我,也不能够。大家现在就是个僵持的局面。程姑娘,要不你来救救我吧,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哼!”程隋珠一撇嘴巴,表示完全不想理她。
司水流被叶士元反制,两个人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其实倒也不是说谎。不过她是否有意的放水,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叶士元的武功,确实已是在司水流之上,司水流刚刚虽说趁其不备制住了他,可是也不过是制住了而已,她若想再有所动作,甚至于如程隋珠所说,要动手杀害叶士元,那么则很可能会把叶士元逼得拼了命同归于尽。那可不是司水流想要的。而且,司水流这个时候也真的是很难做出决断,既然如此,那么她就索性不做决断,继续观望下去,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可惜,她也再难以做出其他的选择来了。
因为无论怎么选,都有可能更为糟糕。所以,她选择了,不去选择。
张敬轩刚刚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玄妙,所以他一直选择了隔岸观火,而他心中也是暗笑,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位程隋珠总是喜欢玩人,现在遇到了司水流这个妹子,两个人斗智斗勇,互相坑起来也真是搞笑。
司水流现在把自己变得和叶士元互相制约,反倒让她变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她叫程隋珠去解救她,可惜程隋珠是不会那么做的。如果她只要向那个方向移动上一步,都可能带来张敬轩这一拨人的强烈反击。程隋珠自然没有那么傻,去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程隋珠或是见司水流不好对付,一下子就转了方向。
“师父,您老人家,莫非也要跟我作对不成?还有少林、武当两位前辈,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门派也都在大明的管辖之下,时到今日,难道你们还要帮这些异族满清人不成?”
这一僧、一道、一尼三个人,都端坐如初,外界的一切,对他们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既然程隋珠问到了自己,静心师太也便扬起了一直都低垂的双目,轻声的回应道:“程施主,请你以后不要叫老身一声‘师父’了,因为我峨眉派实在是教不出你这样‘杰出’的弟子来。自此以往,大道朝天,我们各走一边。”
静心师太的话语虽然显得波澜不惊,甚至于显得轻描淡写的,可是内中所包含的意味,则就很是深长。她的这一番话,也就等同于说,程隋珠被峨眉派逐出了门墙之外。
这对一个武林人士来说,等于说是奇耻大辱,也是一个莫大的悲哀。因为一般来说,只有犯了极大的过错,或者是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影响,否则对于武林人来说,宁可被师父打死打伤,也不愿意背负着一个被逐出门墙的恶名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