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缈缈独自一人抱着被子暗自伤神时,盛楼玉正急匆匆地请旨进宫。没错,他后悔了,希望皇帝能收回成命。也许他今后会抛弃端王这个身份,但不是现在。他想要的,便会竭尽所能地得到。
皇帝见到一脸平静的盛楼玉朝他交上一份书笺,就知道其中环节的不简单。如此一封皇后与丞相的信件,便可以让她二人的罪名坐实,可是打草惊蛇的事,他也不会去做。将书信小心放进袖口,见盛楼玉满脸有话要说的样子,他便清楚了。恐怕,这封信早就到了他的手上,却是一直迟迟未动,只是对他警惕罢了。
“父王,儿臣恳请您收回儿臣出兵的旨意,”盛楼玉跪拜在地,显得自己更真诚一些。
皇帝眉头一皱,若果手上有皇后的把柄,短时间内她便不会对老五动手,可是,边境霍乱又有谁来平息呢?“你既然想反悔,朕便不强求,可是,保家护国本就是你的责任,这样吧,朕许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必须前往前线;你应该清楚这场战争是避免不了的。”
盛楼玉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战后归来,儿臣请您一道圣旨。”
皇帝知道他想要什么,点点头便算答应了。自由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互相给予的。他还他自由,也是还了自己的自由。
盛楼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当晚,却并没有着急回府上,而是转道去了天域楼。红玉那里,他始终欠她一个交代。
走进大门,四下无人。月光惨白的不像话,为他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终究是来了,”那红衣女子言笑晏晏,美得妖冶,像曼珠沙华的盛开,绝无仅有,暗藏危机。
盛楼玉压住心里的悸动,走到她跟前,“我说过,你的魅术对我并不管用。”
她笑得更灿烂了,鲜红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挑起耳边的长发不自觉得卷着,颇有女人气息。她随即从柔软的高座走了下来,接近他,甚至与他呼吸相对。她迷人的笑容加深:“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也会是我的。”
“红玉,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那个良人,你只是认错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话不触碰她的逆鳞,因为惹怒她绝对不是一件聪明人会干的事情。
红玉的眼睛暗了,每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都会痛一下。他不是他,那他在哪?
“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她也时常这么蛮不讲理,每次被他戳到痛处,她都会一这句回应,执着又伤情的。
“我不爱你,”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好久了。以前不说,是觉得也许可以在一起,而那时他也不清楚自己今后会喜欢一个人。“红玉,你是玉魂,上千年修行,大可修仙飞升,何苦为我待在苦难人间看世事炎凉,”他的语气有些重了,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呵,你可真是绝情,”她的眼神里略带泪光,“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初你看不上,怎么,现在不傻了,你倒是怜惜起来了,”她的眼神忽带杀意,让盛楼玉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