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宋青莯吻得极尽温柔，仿佛想透过这一个吻向她倾诉，他有多爱她。他不厌其烦地描绘她的唇形，吸允她的嘴角，辗转反侧诱哄她张嘴接纳他。
飞染的心防一点一滴崩塌，没人告诉她，这样做是对的，还是不应该的。以前她因为他带给她的脸红心跳而紧张惶恐，现在她居然贪恋他的温柔。
如果说，刚才她太过心慌意乱，忘了自己会武功，那么现在呢？
她放开他的衣襟，转而环抱他。他是她的大人，所以他们现在做的事定然不是错的。她闭着眼睛，感受肌肤相触的亲昵，小手沿着他的背攀爬至他的肩膀。
宋青莯得了她无形的鼓励，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更贴近自己。他的舌尖扫过她的每一颗牙齿，攫取她的每一分甜蜜。她的温顺让他变得贪得无厌，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在这一刻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宋大人，此时他仅仅是初尝禁果的少年。他的左手从她的腰际往下滑，他的右手从她的下巴滑下她的脖颈，慢慢摩挲她娇嫩的肌肤，又顺着她的衣领往下。
毫不犹豫的，他的手掌覆盖她胸前的小笼包轻轻揉捏，掌心的热力从她的衣裳沁入她的肌肤。这是他想了一晚上的事。感觉她瑟缩了一下，他在她耳边轻哄：“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脑海中不断出现那本《九州列国志》上的画面，呼吸变得愈加浓重。
“不要……这样……”飞染的声音细若蚊蝇。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随着他手掌的动作，她的呻吟逸出嘴角，她慌忙咬住下唇，想要推开他，双手却使不出力气。
“南方有一个传说，凡是在合欢树下相许的情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飞染，我喜欢你，我心悦你，你呢？”
飞染点点头。
宋青莯追问：“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
宋青莯得寸进尺，正对她的小脸要求：“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也心悦我。”
飞染的眼睛水汪汪的，双颊冒着热气。她的视线无处可躲，只能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又炙热如火。她心慌意乱，本能地想要逃避，他却不容许她移开视线。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大人……”
她的最后一个字被他堵在了喉咙内。隔靴搔痒一般的触摸再也无法满足他的渴望，他的手掌从她的衣襟滑入她的中衣。他的指尖才刚刚触摸到她的肌肤，她按住他的手背。
“不可以。”飞染认真地摇头，“师傅说过，只有成亲了，才可以脱衣裳。”
宋青莯愣住了。
“不可以的。”飞染再次摇头，态度坚决。
宋青莯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他失控了。他这么珍视她，他竟然在大街上拥吻她！虽说街上空无一人，可这毕竟是大街。他想要道歉，可是他真的不后悔。若是他一早知道，她是这么甜美，他一定会更加积极地准备他们的婚事。
对，婚事！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专注地看她，低声说：“既然只有成亲了才可以，那我们成亲吧。”
“我不要成亲！”飞染想也没想便用力摇头。
宋青莯又是一怔。“为什么？”他的声音染上几分错愕，“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吗？”
“我喜欢大人，但是我不要成亲。”
宋青莯上前一步，飞染不得不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树干上。
夜很深，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宋青莯听不到周围的声响，只闻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呼吸与心跳。他愤愤地想，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她明明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嫁他。
“飞染，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
“知道。”飞染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别动！”宋青莯低呼。若不是他万分肯定，她是无心的，他真的会认为，她在故意折磨他。
飞染不敢动了，可是树干很硬，他的胸膛也很硬，全身的肌肉仿佛都绷紧了。更重要的，他的身体滚烫，树干却是冰凉的。她低声咕哝：“这样，我很不舒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成亲。”他并没有承诺，她说了，他就会放开她。
飞染紧咬下唇，轻轻摇头。以前她无法忍受别人碰触她，哪怕只是碰到指尖都不行，可是她家大人这样抱她亲她，她都不觉得难受，会不会只要对象是她家大人，成亲也没有像师傅说的那么可怕？
她想不清楚答案，不敢贸然回答，转念间又觉得，要对着别人脱衣服，即便对象是她家大人，好像也很奇怪。
她越想越糊涂，脸颊越来越红，恼怒地轻斥：“你快放开我啦！”
“飞染，我要知道原因。”宋青莯同样态度坚决。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成亲！”
“飞染！”宋青莯快疯了。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但她若是无缘无故不愿意嫁他，他不排除把她绑上花轿的可能性。不过他是文明人，比较崇尚先礼后兵。
“飞染。”他语气轻柔缓和，带着魅惑人的暧昧，“像刚才那样，现在这样……只有成亲了才可以，在我心里……”
“所以我们没有成亲，大人以后都不能亲我……”
“不是！”宋青莯忽然觉得，他是不是又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慌忙斩钉截铁说：“我的意思，我亲过你，抱过你，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大人你放心，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更不会嫁给任何人。”飞染垂下眼睑，耳根通红。其实她想说，她只喜欢他，别人若是敢碰她一下，她一定把他打死。
转念间，她又想起京城那些讨厌的女人，总是盯着她家大人看。她抬起头，气鼓鼓地说：“我不会让别人亲我，大人也不许亲别人，连手都不能碰一下，不然我会很生气的，再也不理你了。”
宋青莯很想使劲晃一晃她的肩膀，大声问一句：我在向你求婚，你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飞染，不许用不知道敷衍我，我要知道你不愿和我成亲的原因。”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重点。
月亮再一次拨开云朵，如水的银光透过合欢树的枝叶晒在他们身上。
短暂的沉默中，飞染伸手触碰他的脸颊。从第一次相见，她就觉得他好漂亮，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说，他亲她因为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是不是表示，她也可以亲他？
飞染没有问他。她只是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闭着眼睛贴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