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莯很想知道,自己对息嗔师太死状的描述,在甄彦行和长公主之间会造成怎么样的波澜。可惜,那儿是长公主府,他只能从后续的事情发展,再慢慢推测长公主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不过既然蒋家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查抄的,他不希望飞染成为息嗔师太和甄彦行的女儿。可他想娶她为妻,总得有地方提亲。再说飞染也需要一个身份,以后才不会在各种正式场合被别人看轻。
宋青莯满心忧愁,又迫不及待娶她进门,心中正火烧火燎的,回头就见飞染坐在马车的角落,聚精会神朝外张望,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瞬时又想起,早前她还打算甩下他,骑马跟着他的马车。
他知道,她一定又害羞了。可她不知道的事,每次她露出含羞带怯,不敢正眼看他的表情,他就想变本加厉“欺凌”她。
唉,他还要等多久,她才能真正属于他?
宋青莯起身坐到飞染边上。飞染立马像受惊的兔子,用力推了他一下,急道:“大人,你去坐那边啦!”
“飞染!”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大人,我要生气了。”
“飞染,我上次就说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昨晚的事……”
“不许说!”飞染鼓起腮帮子怒视宋青莯,却控制不了酡红的双颊。
宋青莯失笑。他又想亲她了,怎么办?“你看。”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因为喜欢,我们才想亲近对方,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你不应该觉得难为情,故意躲开我。”
“是这样吗?”飞染轻轻蹙眉。
“当然是这样。”宋青莯肯定地点头。
飞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点都不讨厌和他亲近,甚至是欢喜的,可她总觉得昨晚那样是不对的,而且这一早上,她总是想起昨晚的情形,这会儿和他独坐在马车内,她快喘不过气了。
宋青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一本正经说:“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有些事你会觉得不习惯。这没关系的,等你习惯了,就不会难为情了。这和你练功是一样的道理,你想想,你学习新的剑法,早晚都要练习,才可以熟能生巧。昨晚那样的事,也是熟能生巧。”他咽了一口口水,心脏跳得更快了。
飞染抬头看他,她怀疑他在忽悠她,可他骗她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和她一样心跳加速呢!
宋青莯看着她清澈无瑕的眼眸,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他低头轻啄她的嘴唇,装模作样解释:“你看,像这样的轻吻,一开始你会害怕躲开,现在不会了,对不对?”
“好像是的。”飞染疑惑地点头,又摇头反驳:“可是大人,你说过男女有别,不能同在一个屋子什么的。”
宋青莯愣了一下,赶忙补救:“那时候我们没有相互喜欢,当然是不一样的。”
“原来这样。”飞染伸手环住他的背,仰头对他说:“大人,我喜欢你,和喜欢别人是不一样的。以后我都只喜欢你,大概吧……反正,我只喜欢你,你也只能喜欢我。像现在这样,还有昨晚那样……反正就是,你不可以对其他人那样,就是碰一下手指都不可以,不然我会很难过,很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笨蛋!”宋青莯宠溺地轻捏她的脸颊。
“我说认真的!”飞染抓住他的手掌,“上次他们说侍郎千金很漂亮,你一定愿意帮她捡丝巾,我就已经很生气了。最好,你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她泄气地垂下肩膀。
宋青莯听到这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爱情的世界,他也在摸索,但他很清楚一件事,独占也是喜欢的一部分。飞染不谙世事,对他的感情纯粹出于天性,就连她的独占欲也显得特别美好。
他低头轻语:“你没发现吗?我从来不看别人的。”
“可是别人会看你!”飞染酸溜溜的嘟囔。
宋青莯的心情愈加明亮,附在她耳边呢喃:“还有一件事,昨晚我说‘揉揉就会长大’,也是千真万确的。”话音未落,他收紧左手,把她拥入怀中,右手急切地覆盖她胸前的柔软。
飞染轻呼一声,脱口而出:“车夫就在外面!”
“嘘!”宋青莯的呼吸慢慢变得浓重,“别发出声音,不会有人发现的。”
飞染迷迷糊糊点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压根无法思考,只能告诉自己,他是她的大人,是世上最好的大好人,她应该相信他的。
她的柔顺,再加上马车外时断时续的人声,马车的狭小与颠簸,给了宋青莯异样的刺激。他一边压抑渴望,一边又恨不得狠狠深吻她。冰火般的煎熬令他脸泛红潮,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偏偏她又是如此甜蜜柔软。他闭上眼睛,细细体味每一丝每一缕的接触。
他不敢亲吻她,就怕自己又会失控。许久,他睁开眼睛,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不期然看到她衣领下的两个吻痕。他清楚地记得,当他种下这两颗草莓,她的轻轻颤栗,几乎让他疯狂。
他怔怔地盯着白皙肌肤上的红点,瞳孔愈加幽黑。突然间,他低头轻舔吻痕,似乎想把那两颗草莓吞入腹中。她一向不喜欢丫鬟伺候她更衣,他怀疑她至今都没发现这两个痕迹。
马车停下了。宋青莯几乎想骂脏话,别说是她,这会儿就连他也没法见人。“别动,别出声。”他吩咐飞染,自己则努力深呼吸。
“大人,净心庵到了。”山槐在马车外回禀。
“嗯。”宋青莯轻咳一声,“仵作到了吗?”
山槐心中疑惑。早上的时候,是他家大人亲口吩咐,仵作直接至净心庵,和吕岐山等人一起整理院子,随后先行验尸,这会儿他为什么又这么问?
山槐不敢多问,尽责地回答:“仵作一早就到了,已经开始检验尸骨。”
宋青莯再“嗯”一声,又问:“尸骸从山上运下来了吗?”
山槐更加诧异。尸骸没有从山上运下来,仵作验什么啊?!他家大人说话这么没逻辑,难道有贼人进入车厢,他家大人被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