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之前原本只是气氛尴尬了点,现在反而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安然坐在对面,之前只是淡淡地翻着手里的杂志,这些女人们喜欢的裙子,他也没什么兴趣,可听白潜这么一说,他的眼皮微微一抬,语气中不轻不重地说道:“谁也没有逼她结婚。”
没有逼她结婚?
顾曲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没有逼她结婚,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有打脸的感觉吗?
刚刚谁在车上威胁她来着,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谁谁谁?
顾曲的眼神瞪了过来,却被安然全然接住了,又像是没看见似的,接着说道:“白先生,按说我和曲曲结了婚,我们也算一家人,以后还要多多照顾得好,人说拧拆十座城,不拆一桩婚,不知道白先生说这话是不是不大合理。”
安然气场足足的,眉眼间英气逼人,目色沉着冷静,嘴角不带一丝笑意,着实让人感到怕怕的。
白潜显然没想到安然会这番话,除了一愣,也带着些许诧异。
但是终究,大家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见过的场面多了,白潜很快恢复的常态,淡淡笑着:“我是看曲曲不大乐意的样子,店里的婚纱都挑了个遍,也没瞧见她相中了哪一件。”
“哦?是么?”安然眼眸一转,看向顾曲,继而又微微笑着说,“怎么没有喜欢的吗?”
话锋转到顾曲这里,她有种冰凉的感觉传了过来,虽然现在的顾曲对安然了解不多,但毕竟这个男人坐在这里,锋芒太盛,她也拿捏不好,说了错话必然又要遭威胁,一时之间也不搭话。
“安先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潜又道,他换了个姿势,似乎十分舒服地靠着沙发背椅上。
“嗯?”安然问。
“既然你说我和曲曲算是亲戚,那我就多一句,曲曲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方便,结婚的事情就不能往后推一推么?也给曲曲点时间,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我们这么逼迫她,似乎不大好。”白潜说。
吵架这事儿,白潜也是身经百战,哪能上来就服输的。
何况和安然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僵硬着呢!
“曲曲的名字是你叫的么?”安然话锋一转,淡然开口,带着几分不削和凌厉,“我老婆的名字,白先生叫得这么亲切,算怎么一回事?说是亲戚,也不算亲戚,只是称呼上还是要多斟酌才好。”
顾曲在一旁本来已经连续塞了几个葡萄,吃得正欢,突然听见安然叫自己“老婆”竟然叫得那么顺口,那是相当不适应,原本已经整个塞进去的葡萄又整个带着皮的给吐了出来。
她有点……有点接受无能。
而安然说罢,放下手里的杂志,站起身子,迈开一双长腿,越过矮桌走到顾曲的面前,一只手搭着顾曲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握着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态度可亲地说道:“光看册子当然不喜欢,我带你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