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神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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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黑玫瑰醋海

第409章 十万铁骑困英豪

“哼!这贼人再毒,也不是大力金刚掌的对手。还是石飞红生的好儿子,寇顶天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大力金刚掌已独步天下了。”握鞭老汉不以为然,反而称赞那英俊少年,翘起了左拇指。

“所谓将门虎子,寇顶天真是秉承了寇振海当年的雄风。”提盾老汉,也是对英俊少年赞不绝口。

原来此少年是寇振海与石飞红之子寇顶天。

持斧、握鞭、提盾老汉分别是程勇度、尉迟松、陆亮,其他人等分别是程红莲、罗风华、林洁、林静、止水师太、赵敏娜。

刚才,便是这帮好汉悄无声息地收拾了丛林的吴军将士的。往贺必龙及其侍卫射箭的是赵敏娜、程红莲、罗风华、止水师太、林静、林洁、陆明、陆亮、尉迟松、程勇度。

程红莲、罗风华、林洁、林静、赵敏娜是陪着各自的夫婿谢佳、金六福、赖得出、来伙添、罗中宝来中土的,途中因为各有任务,便暂时分开。

罗风华、程红莲上京接走吴蓉之后,也顺便接到了止水师太、曾灵月。

鉴于吴蓉刚刚产子、曾灵月身怀六甲,她们将吴蓉与曾灵月护送至太湖,交与雄樱会弟子护送出海之后,便策马向西,奔向滇中,欲与夫婿会合。

她俩恰巧在川滇交界雄樱会总舵撞上了林氏姐妹及赵敏娜,赵敏娜说来伙添、赖得出、罗中宝让她们三人领着弟子守候于此,并说杨尚明单独陪着石剑前往五华山了。

五华山?

莲花池?

雄樱会弟子消息灵通,五华山距莲花池不远,而陈圆圆则是在莲花池里的安阜园内带发修行。

程红莲、罗风华、赵敏娜自然明白石剑的意图了,赶紧约齐云集于川滇交界的雄樱会好汉,齐来五华山接应石剑、杨尚明。

至于寇顶天、陆明、陆亮、尉迟松、程勇度则是也刚刚到达这里,也是在途经川滇交界处的时候,听雄樱会弟子禀报消息的。

他们是魏秋婷派来接应石剑的。

那寇顶天的武功乃是寇振海所传,自幼习武,在怒海惊涛之中陪同石心儿一起苦练掌力,十几年苦练,自是非同小可,且又得香花岛群雄授之各门各派武功精妙招式。

他小小年纪,便已挤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只是石飞红晚年得子,对寇顶天怜爱有加,不愿爱子远走江湖,多留身边。

此番若不是魏秋婷出面,寇顶天也无法在娘亲的泪眼中远行。

群雄诛杀了吴府侍卫,随即三三两两散开,为莲花池警戒。

安阜园里,涂上了一层沉重的暗红色。

一位年近四旬的贵妇人,穿着一套青衣,头戴辎帽,黑瀑似的长发,散乱地飘在双肩上,很落寞地弹着古铮,如同暮霭中孤单的黄莺。

她便是陈圆圆,虽然人到中年,却依然风韵犹存,殊色秀容,花明雪艳。

她流着清泪,凄宛重唱这首她自己填写的《转运曲送人南还》。

这是她十六岁那年,因为一纸圣旨而离开石剑,在北上的船头上所填写的词,以寄托她对石剑的相思和眷恋之情。

她与石剑仅仅是一月夫妻恩爱,便离别了心中的谦谦君子,告别终生难忘的初恋,从此也与美好生活绝缘。

她泪水涟涟地走进了纷扰不休的战乱之中。

在世人看来到,她是天下第一美人,无数男人为之倾倒,过着锦衣美食、丫环侍候、卫士警戒的生活。

可是,她心中的酸疼,却无人可知。

她在感情上无助、苦恼、被动。

美色成了她的悲剧。

经历了一段段非人的生活,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件物品,在此乱世之中,只能任男人摆布和抢来抢去。

无数男人将她抢来争去,只当她是渲泄工具或是炫耀的物品。

她心疼心伤,难过无限,却又不得不常常强颜欢笑,陪伴那些抢夺她的男人。

当她被吴三桂的亲信送到昆明,她的心略为好过些,可是,不幸的是,她又被吴三桂遗弃了。

她心头这一回的疼痛,那是撕心裂肺,再也无药可治。

尽管她依然貌美,可她也年过四旬,且遭很多男人戏弄过,所以,吴三桂也遗弃她。

孤独伤心如同这莲花池水,围绕着她,把她淹没在无边无助的黑夜里。

她对生活彻底死心了,唯有终日祈祷念经诵佛。

每当黄昏日落,她便吟唱这首自己所作的《转送曲送人南还》,寄托遥远的相思,回忆一下初恋的美好。

可是她一吟唱这首曲这首词,便心头酸疼无限。

二十年前,她与石剑相依相偎于太湖之滨,相伴相拥于拙政园,享受美好恋情的镜头,便会在她脑际间浮光掠影。

她的心便会随之裂疼。

削发相伴作女尼的那些丫环,听得如此凄怆琴音,个个泪流满面,忧伤无比。

在安阜园内站岗的侍卫,则是心烦无比,个个掩耳,背转身子面墙面壁。

可就在那些侍卫背转身子面墙面壁的时候,忽然每个人后心的灵台穴上,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们均是双腿一软,便无声扶着墙壁,滑倒而下,一起坐在草地上,手足再也不能动了,嘴巴能张,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坏事了,遭暗算了。娘的,怎么外面莲花池的侍卫没有呼喊呀?贺必龙死到哪里去了?”他们的眼珠贼溜溜地转,各自相视苦笑,又暗骂贺必龙及外围莲花池的那些侍卫不是东西。

也就在此刹那间,在陈圆圆身旁侍候的那些女尼,忽感一阵风吹来,很轻柔,却又让人感觉很困乏很想睡觉。

她们身子均是摇晃了一下,各自扶着石桌石凳,也滑倒在地上。

一只白影,凌空飘下。

英挺身姿,悄然玉立于陈圆圆身后。

“堤柳堤柳,不系东行马首;空余千里秋霜,凝泪思君断肠;肠断肠断,又听催归声唤。呜……石郎,为何当年你要愚忠于那纸圣旨,将我抛弃?你可知道,世人皆骂我人尽可夫、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呜……”陈圆圆浑然不觉,依然是纤纤十指弹着古铮,浅吟低唱,声泪俱下,悲情诉泣。

颗颗珠泪,滴落在古铮上,晶莹剔透,浑圆滚烫。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圆圆,对不起!愚忠是我的错,是我累了你。希望余生,我能抚你伤痕,温暖你心。”陈圆圆身后的身影,哽咽轻吟,泪光闪闪,倏然伸出双臂,扶着陈圆圆起身,揽她入怀,轻抚她的秀发,将她搂得紧紧的。

泪滚烫,梦似烟。

声如练,情犹在。

他拥她入怀的瞬间,泪水哗哗而下,打湿了陈圆圆的如瀑黑发。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石郎,是你吗?贱妾是在做梦吗?石郎,真的是你吗?分开二十多年了,你还记着贱妾?呜呜!”陈圆圆如梦似幻,呢喃浅吟又反问。

她埋头于他怀中,俏脸紧贴他的胸膛,却缓缓伸手,玉指颤颤地轻抚着他的脸。

脸颊生温,玉指悸动,气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