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猜想因为我对历史一无所知,我才声称英国或其他西方国家要对鸦片输入大清负责。我知道早在‘鸦片战争’爆发的两百年前,鸦片就在爪哇岛出现了,并逐渐在沿海地区和台湾岛找到了最坚实的立足之地。
康熙帝曾派出一名官员前去台湾调查这种毒魔,但是官员死在了那里。后来又有一些官员被派到那里,他们都对这个祸患上了瘾,最终也死在了那里。后来,一些穿过印度和伊斯兰国家的旅行者和商人,将鸦片传入了大清的西部省份。再后来,作为献给王公大臣的礼物,这种邪恶的提取物进入了大清中部地区。”
“我十分清楚这种恶习是如何在大清发展开来的,因为就在我还是一个少年学子的时候,我就见识到了它的毁灭性。我询问过它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带到大清来。甚至是我当时的一位挚友,也是我的学伴,都变成了这种恶习的受害者。他离开了自己的家,最后因为完全失去了理智,而被地方官下令用石头砸死。”
“是的,在我生命的这些年里,不管是寒窗苦读、投笔从戎,还是在战乱饥荒的年月,抑或是在我所有的政治商业生活中,我一直都在研究这个贪婪的恶魔,并与之做斗争。随着我对它懂得的越多、看见和了解的越多,我就愈发认为英国的罪孽深重。英国,傲慢、强大、富有的英国,拥有强大陆军、海军和战士的英国,应该为她的印度罂粟所犯下的罪孽感到羞愧和耻辱。”
“曾有人在不同的场合无数次在我面前直接指出过,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反对贩卖鸦片,其实我本人亲自、或者是通过代理人进行鸦片交易,还在自己的田地上种植罂粟,还将湖北和直隶的田产租给别人种植罂粟。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些言论的真实性,在这篇文章中,我要承认,这些言论都是真实的。”
“但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誉,满足我的良心,我要立即说明,就我所知我从鸦片交易的所有获利中,没有一分钱是用于吸食的目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让我的秘书准备一份名单,列出那些与我进行鸦片交易的医药商的名字。这样就能清楚地显示出,他们不仅在大清、日本和俄国拥有最高的医学名望,而且几乎没有例外,特别是那些中医,都如我一样强烈地反对吸食和贩卖鸦片。这些人和商行绝对不会被鸦片吸食者,或者是吸食者的代理人通过任何方式所接近。当然,这些商品运到日本和俄国之后会变成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从所交易商品的价格和等级来看,只有极少数可能被制成所谓的毒魔。至于我租出去的那些用来农业耕作的土地,我只能说在租地契约上并没有任何同意或反对种植罂粟的规定。但是,一旦我发现我的土地上种有这种植物,我都会竭力收购原产品。”
“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大清政府曾不止一次被直接追问:‘如果你们认为流入大清的鸦片是如此可怕的祸害,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制定和实施法律,禁止在大清领土上种植罂粟?’我们的政府总是这样回应:‘既然我们被迫向印度来的毒品开放港口,制定法律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一国政府对另一国政府的提出的问题,还能比这更荒谬吗?又有哪一国政府能够回答得如此一针见血呢?”
“我知道,二十多年以来,存有私心的外国政府一直在不断敦促想让朝廷颁布最严厉的法令,禁止在大清范围内种植罂粟。我知道他们不是想反对使用这个可以致死的、令人麻木的毒品,而是反对栽种这种可以从中提取出毒品的植物。”
“我还知道如果某些高官能够确保朝廷颁布这样的法令,那他们马上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些无法领会这个无耻企图的要领的人,他们的智商还比不上眼瞎的癞蛤蟆!”
“那些富有的印度人在大英帝国外交和军事力量的支持下,不仅夺去了几百万堕落大清子民的精神和肉体力量,还将这些受害者手中的最后一枚铜板都消耗掉了。他们用各种方法消耗我们热爱的国家,让我们成为了被印度罂粟种植者愚弄的无助可怜的傻子。”
“我想说我不像我的同胞那样,公开或秘密地反对西方宗教在大清发展。恰恰相反,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开始欢迎西方传教士、商人和工程师,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将这种态度继续进行到底。因为我真诚地相信,大清庞大的身躯越早苏醒,去学习西方的优势,而不牺牲她本身的美德和高品质,不忽视许多世纪以来先贤赠予她的精妙哲学和诗人们留给我们的优美文学,大清就会越早步入这个时代的强国行列,大清的子民就会越早挺直胸膛站得更高,生活得更好。”
“但是所有的西方人民都必须知道,由于受到了鸦片的诅咒,基督教在大清的传播速度明显减缓。的确,当我们的人民、官员和差役,富人和穷人,学者和文盲都知道,年复一年,一个基督教强国已经将这个最黑暗、最致命的病毒注入了大清民族,他们会作何感想?学问精深的人和有权有势的人都不会成为这个西方宗教的皈依者。这些阶层的人通常也不会因为鸦片变得一贫如洗、锒铛入狱。但他们会看见各处都充满着这种恶习:刑场上遍布因吸食鸦片而被处死的卑下尸体;可恨的罪犯,还有被受害者抛弃的女人;还有平原上和道路边无人掩埋的自杀者的尸体。当他们知道,一个大国,最重要的是一个基督教国家,将大清国摧残至此时。”
“他们会作何感想?”
地点、人名等:
Canton 广州
Suchau 苏州
aprovincialgovernorofthetwoKwangsprovinces 两广总督
Drs.Wang 王博士
Hsiu-Tsai 徐载
GrandSecretary 大学士
Han-linCollege 翰林院
FrenchAcademy 法兰西学院
GeneralWard 沃德将军
ViceroyofthemetropolitanprovinceofChihli 直隶总督
ImperialTutor 国师
GrandSecretaryofState 武英殿大学士
SuperintendentofTrade 通商事务大臣
anobleofthefirstrank 一等贵族
ChineseForeignOffice 清政府外务部
SirThomasWade 玛斯·韦德爵士
CountIto 伊藤博文
EmpressDowager 皇太后
ChangChi-tung 张之洞
Ready-for-Office 进士
EmperorChow 周文王
LiehNuChuen 《列女传》
Hoh-fei 合肥
AhFing 阿峰
hing-shu 行书
chu-jen 举人
BuddingGeniusexaminations 乡试
chi-fu 知府
SpringandAutumnAnnuals 《春秋》
JadeEmperor 玉皇大帝
Tien-fu 天父
HungSiu-tsuen 洪秀全
TsungLiYamen 总理衙门
MaYu-k,un 马玉坤
GrandCouncil 军机处
Tung-Chow 通州
Kiangsu 江苏
Tien-the 天王
Chekiang 浙江
Kiangsi 江西
Sung-kiang 松江
Burgevine 白齐文
Holland 霍兰
MajorCooke 库克少校
SirFrederickBruce 弗雷德里克·布鲁斯爵士
GeneralStaveley 斯特夫利将军
PrinceKung 恭亲王
Fushan 福山
Taitsang-fu 太仓府
GeneralChing 程学启将军
MuhWang 幕王
LadyYuenFi 嫘祖
T,ung-Chih 同治
ShenNung 神农
TsungLiYamen 总理衙门
Censors 监察官
AnWei-chun 安维峻
PrinceChing 庆亲王
Foster 福斯特
Mr.Detring 德璀琳
Changyin-hoan 张荫桓
Kow-hsing 高升号
CountCassini 卡西尼伯爵
Sato 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