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了两天,苏慕言依旧没有醒,虽然伤势没有继续恶化,但是古代不向现代,苏慕言长期不进食,无法补充足够的营养,拖一天几乎就是向死亡靠近一天。太医想了很多办法,各类补品炖汤喂给苏慕言吃,但是能被咽下吸收的实在太少,三水每天处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她多想当初被扎的人是自己,就不用苏慕言来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三水握着苏慕言的手,只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哪怕让自己减十年,不,减二十年的寿命也心甘情愿。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三水心中的祈祷,突然苏慕言的手动了一下,三水一下子惊住了,她大喊太医,很快值班的三个太医赶来,其中一名再为苏慕言把脉后拿出来银针,在几个穴位扎过后,苏慕言全身无意识的动了几下,然后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苏慕言睁眼,三水直接喜极而泣,一下子挤到跟前,哭着说“阿言,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看不见你了!”
苏慕言刚醒,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稍稍想动一下,身体几个部位竟然传来剧痛,苏慕言忍不住发出呻吟,“阿言,怎么了?是不是特别疼?”三水心疼地问。
苏慕言深吸几口气,觉得稍微可忍耐了,才哑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
三水当场傻掉,她想过无数次苏慕言醒来的情形,唯独没想到苏慕言会问“你是谁”。
“我是三水啊!阿言,我是三水!”
“三水!嘶。。。”提到三水苏慕言突然抬起胳膊去摁头,结果又牵动了伤口,太医看着不对,赶紧将三水请到一边,开始安抚苏慕言并为他诊治。
站在一旁的三水满脸不可置信,阿言竟然不认识我!
苏慕言醒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皇上匆匆赶来,经过一番检查,太医跟皇上回话称“因为九王爷刀伤过重,当时臣等一心处理刀伤,稳定伤情,可是如今九王爷醒了才发现,他当时摔倒磕到了头,外表没事,可是内里受了伤。。。”
“别跟朕说这些废话,直接说怎么回事!”皇上打断太医。
“回皇上,九王爷,九王爷他失忆了。。。”太医战战兢兢地回复道。
“你说什么?老九失忆?他什么都不记得?”
“刚才臣等检查了一下,也不是全不记得。。。”
听到这三水和皇上松了一口气。
“大概只记得十岁之前的事吧!”
听到太医补充这句,三水差点吐血,苏慕言只有十岁前的记忆,那么自己算什么?
皇上问过苏慕言伤情还算稳定后,就凑到前去探望,不想苏慕言看见皇上显得很害怕,想起来请安,身体又不允许,皇上赶紧制止,看着苏慕言充满惧怕的眼睛,皇上也就出来了。
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最好不要让九王爷勉强去想起这段记忆,他身体太虚弱,强行去想很容易造成伤害,等他身体好些再去唤醒记忆也不迟。”
皇上想了想说道:“那就先这样吧,给老九先好好调养,但是我记得十岁之前老九对朕甚是惧怕,而且十分聪慧敏感,老九家的如果侍奉一旁恐怕他会多想吧!”
“父皇,儿臣不能不在九王爷身边。。。”三水焦急地说道。
“那这样吧,先说你是朕新赐给他的宫女,专门照顾他起居,如今正好太后派来的刘嬷嬷也在,老九认识刘嬷嬷,你就先跟着刘嬷嬷伺候老九吧!”皇上想了一下说道。
为了不让苏慕言伤情加重,三水同意了这种说辞,刘嬷嬷之前也曾多次帮过苏慕言,所以苏慕言十分信任刘嬷嬷,当说到三水是皇上派来的宫女时,虽然眼里有几分疑惑,还是信了。苏慕言身体非常虚弱,喝了些汤,服下药物后又沉沉地睡去。
趁着这个功夫,刘嬷嬷把三水也拉到了一旁,然后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九王妃,看着眼下的情况可能要委屈王妃了,在照顾九王爷过程中,奴婢有什么对王妃失礼的地方,还请王妃恕罪!”
三水赶紧说道:“嬷嬷帮着照顾九王爷,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只是我对王爷之前在宫里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怕说错了什么惹王爷多想,还请嬷嬷多提点。”
“提点不敢当,奴婢之前奉太后旨意,会经常来照拂九皇子,您也知道,宫里踩低捧高之事不少,所以九皇子受过不少委屈,连奶娘对他也不好,也就养成了九皇子什么都自己忍着的性子。而且对外人很不信任,又因为皇上。。。九皇子心里也是惧怕,皇上说您是他派来的,怕九皇子多心,您也别介怀。。。”
“嗯,我记下了,只要九王爷能恢复,我怎么样都没问题。”三水真心地说道。
因为担心苏慕言的伤情,两个人也没说太多,又守着他去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苏慕言依旧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胸口好疼,腹部也好疼,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苏慕言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死死的盯着自己,下意识地一躲,却牵动了伤处,脸一下子就疼白了。
“苏。。。九王爷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太医?”三水焦急地问。
苏慕言平静了一下,声音非常虚弱地问道:“我奶娘呢?宫里其他人呢?我。。。我身上怎么回事?”
三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有些愣在那儿,幸好此时刘嬷嬷取粥回来,忙接到:“九皇子忘了,宫里遭了刺客,那些奴才护主不利,被皇上抓起来了,九皇子身上的伤是被刺客所伤。”嬷嬷说着放下了粥,三水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苏慕言语气一急就牵动了胸口的刀伤,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三水帮不上什么忙,在一旁记得掉眼泪。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父皇又怪我愚笨了吧?”稍微平静了一下,苏慕言捂着胸口说。
“太医嘱咐您不要多想,现在养伤要紧,皇上并没有怪您,反倒十分担心,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让奴婢们好好照顾您。”刘嬷嬷一边说一边把苏慕言的手放入被子不想让他压倒伤口。
苏慕言无意间往旁边撇了一眼,正看见三水在噼里啪啦掉眼泪,就觉得心中特别难受,又不知为什么,便对三水说:“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