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伸了个懒腰,“……无聊啊。”
“你有什么无聊的?”索尼娅在一旁撇撇嘴,“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威风得很啊,我才无聊咧!”
“咦?你怎么可能无聊?”我大惑不解,“你那天的风头出的还不够大么?”
“大什么呀?”索尼娅不以为然地说,“从头到尾只放了一箭,怎么可能过瘾?”
我无语了,原来索尼娅是否过瘾的标准是根据放箭数量来决定的,难道她不知道质的区别吗?她放的那一箭,和普通的一箭能比吗?
一个月前开始执行作战计划的时候,我本来很想和克雷迪尔一起去阿尔萨斯境内转转,然而克雷迪尔死活不同意,最后甚至说如果我非要去他宁愿取消计划,我无奈之下只好留下来老远看看前线打仗了。
为了能够在四天之内为克雷迪尔的突入制造缺口,亚历山大的确下了大功本,专门调集他手下最精锐的血刀营,这是一支不过千余人的步兵营,然而却极其精锐,其余各营的士兵,只有在完成“十人斩”之后才会被选入,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作战悍不畏死,光是一股杀气就非一般士兵能够抵挡,再加上作战经验丰富,军事素养极高,亚历山大又对之严加训练,配上最好的装备和最高的待遇,士气十分旺盛,正因为兵员难得,成本又高,血刀营的规模一直不大,但战斗力是绝无疑问的。
再听克莱顿大公介绍这支血刀营的时候,我就明白,既然亚历山大连这支压箱底的部队都拿了出来,对这次四天内撕开阿尔萨斯防线的计划显然是志在必得了。
果然,血刀营的出场让人印象深刻,他们作战之勇猛若非亲见,简直难以想象,以血刀营为核心骨干,三万奎北克精锐步兵于凌晨发动突击,势如雷霆万钧,那场景,只有亲眼看到的人才能体会。
记得当时在一旁观战的克莱顿大公也曾经感叹说:“我疾风军团虽也号称精兵,但单以步兵而论,着实被奎北克比了下去,别的不说,如此高强度的作战,我的部队恐怕就不能在坚持这么长时间以后还维持着那么高的士气和战斗力。”
高强度的进攻在持续了约一个昼夜后,亚历山大如约撕开了他所说的缺口,早就准备好的克雷迪尔自然决不会浪费时机,一切依计行使,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可能拼光整个血刀营损失太大的话,从这个缺口一路打下去就是直接破坏阿尔萨斯的整个防线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到克雷迪尔全队潜入结束,亚历山大的部队也井井有条地撤了下来,而阿尔萨斯军队的反扑也异常凶猛,文森特戎马一生,果然有其老到之处。
面对这种情况,我军退下来也不急于进攻,只是保持缓慢地施压,我们这里只要保持压力就好,接下来就看克雷迪尔的反应了。
起先的十天,克雷迪尔那三千人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无,我知道这种渗透作战一开始需要熟悉环境,小心谨慎也是应有之举,不过蕾菲娜等却也不免担心,而亚历山大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言谈举止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颇为焦急,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他已经写信给国王夸下了海口。
不过克雷迪尔终究没有让大家失望,从第十天以后,阿尔萨斯境内的消息一篇篇传了过来,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说实话怎么也没想到,克雷迪尔平时这么方正的一个人,这次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阿尔萨斯的后勤线搅了个鸡飞狗跳,而且由于他的部队机动力强,又飘忽不定,阿尔萨斯方面连到底漏进来多少敌军都搞不清楚。高森四世一度气昏了头,下旨把文森特公爵臭骂一顿,还要他自杀谢罪,其实我们都挺期待文森特能够奉旨的,可惜他睬也不睬,听说上了趟厕所那张圣旨就不见了,不过他还是给高森四世写了个回复,表示敌军渗透到境内,他身为守土大将的确有责任,但他同时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攻入境内的敌军绝对不满五千,只要高森四世调集两到三万兵力进行围剿,决不会有问题。
虽然不是很相信文森特,但是在阿尔萨斯境内自由活动的我方军队,等于一把悬在高森四世头上的利剑,叫他怎么能安心?可他不敢减少保护自己的兵马,只凑了一万杂牌军组织围剿。
可怜这一万杂牌军战斗力士气无不是中下水准,就算和克雷迪尔三千精骑正面决战只怕也未必能赢,克雷迪尔根是充分利用机动力差距,把游击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围剿部队被他一会儿前面来一下,一会儿后面给一下,一会儿旁边一下,却连克雷迪尔部队的屁股都摸不到,最后被调戏得受不了了,终于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