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的授意下,凌小小被一群丫鬟按在了水桶里,左搓搓右搓搓,就差把身上的一层皮给褪下了,沐浴完身上套了薄纱,衣服下的皮肤若隐若现,凌小小自己看着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待丫鬟把自己收拾好后,凌小小揪着头上的一些装饰品,对着镜子来回照了照,“这老头的口味真奇怪?”为啥要把自己装扮成这样,穿了衣服像是没穿一样,头上还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头饰,不过这头饰看着像是蛮贵的,或许能卖点银子给阿娘贴补点家用,这样一想,刚刚别扭的感觉好了一点了。
“对了,差点忘记那个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凌小小赶紧小跑至床前,在床上翻弄了一番,随后一个纸包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可是她复仇的工具,如果没这东西,那她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根据之前二当家的描述,此毒无色无味,服用后五天后才发作,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样时间上她完全可以洗清嫌疑。
“啪擦擦——”一声破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打断了凌小小的思绪,清脆而刺耳。
原本平静的心情因为这个声音而紧张起来,连忙将纸包放回原处,将弄乱的东西摆放整齐,然后小跑至门处,耳朵贴至门上,仔细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争吵声传来。
正要出去一探究竟,目光瞥到了身上的穿着,先是无语了一番,然后屋内巡视了下,随手从衣柜处拿了一件衣服披上。
打开门,循着声音往前走,直到来到后花园,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凌小小连忙躲到假山后面。
“对不起,大少爷,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一个丫鬟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求饶,脚边是跌破的茶具。
“你是第一天进府吗?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现在就收拾包裹离开吧。”站在丫鬟面前的男人刚说完,就见地上的丫鬟拼命磕头求饶:“张管家,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啊......”
或许是丫鬟哭闹的声音打扰了花园内的平静,这时,坐在石凳上的男子皱眉挥了挥手,张管家赶紧拖着丫鬟离开了后花园。
目睹了眼前景象的凌小小,心里虽然对着男人这一行为深恶痛绝,但是她脑中还是牢记小安子临行前再三嘱咐的话,事不关己,完成任务后立马回山寨,默念着这几个字,正打算撤离的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
“看戏看够了吗?”
凌小小连忙四处张望了下,见四周没人,才看向前方,视线正好对上男子的目光,此时男子正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她。
认命地从假山后出来,“呵呵,我只是路过,不是故意偷看的。”凌小小尴尬地解释道,这理由好像自己都说服不了。
男子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修长挺拔的身影让凌小小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你就是今天刚进府的小丫头。”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凌小小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低眉颔首,“回大少爷,奴婢今日幸得老爷帮助,母亲才得以安然下葬,奴婢感激不尽,自愿入府为奴,终身伺候老爷。”
“哦,是吗?”男子戏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随后,凌小小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柄折扇慢慢挑起,直到再次对上男子的目光,深沉而又难以捉摸,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凌小小慌乱地后退了几步,“大少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回房了。”说完,还不等男子回复,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一路上头也没敢回。
紧闭房门,凌小小方才大喘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慢慢放松下来,回想到刚刚在路上拉人打听的这位大少爷,谁知对方听到这几个字,像是有毒蛇猛兽一般,纷纷避由不及,可见这人的可怕之处了,双手使劲拍了一下腿,暗骂道:“让你乱跑,差点跑出事。”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后怕。
入夜,四周一片寂静。
“咕噜——”凌小小双手捂住干瘪的肚子,下巴垫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
“不是说晚上侍寝吗?为啥现在还没动静,最可恶的是晚饭都不给我吃——”无声地呐喊,似乎管家把自己给忘记了,除了中午有人送了点菜过来,直到现在,都没人出现在这,连晚饭也没有着落。
在桌边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放弃和睡意抗争,迈开脚步,扑倒在床上,反正今晚应该不会有事情发生了。
没一会,凌小小便进入了梦乡,鸡腿、烤鸭全是她喜欢吃的食物,正当她打算大快朵颐的时候,梦就被打断了。
“喂,醒醒。”
睁开模糊的双眼,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凌小小被吓的连忙坐起来,睡意也被惊得消失不见。
“你...你们..想干什么?.”手指着床边的一群人抖擞地问道。
“姑娘,老爷召你侍寝了。”前面的一人回道。
“侍寝?!”凌小小立马来了精神,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亢奋了,连忙咳嗽了下,降低了声音:“老爷召奴婢侍寝了吗?”
待确认后,凌小小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任由一群丫鬟摆弄,跟着管家,来到一个房间,进屋后,满屋垂下来的纱幔把凌小小惊呆了,眼前一片大红色,红纱幔,红被子、红色的装饰,凌小小看得心里有点恶寒。
从鞋底下拿出纸包,从桌上倒了两杯水,将纸包里的白色药粉慢慢倒进其中一个茶杯里,轻轻晃动,直至完全相融。
门口处传来脚步声,凌小小连忙将纸包重新塞进鞋底,上下整理了下妆容,嘴角面带微笑,目光看向门处,白日里那个肥头大耳的李老爷正推门而入。
“嗝——”全身的酒气让凌小小不舒服地皱了下眉,不过她还是很敬业地迎了上去,脑中回忆着之前在飘香院中观察的景象,捏着嗓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