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弃妃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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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万事俱备

“不想。”周演直言。那时的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当时的生活,虽然知道其中的误会,但终究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他们那个家,才沦落到后来的地步,对那个家,他是真的没什么向往了,黄氏也死了,连报仇都没有目标,他还回来做什么。

闻言,姜维心中一阵酸楚,愧疚也更深了,“那现在……”

“现在想通了,毕竟五岁之前,您对我还是不错的,而且那件事,确实也不怪您。”这是周演的实话,“而且,我还想请您帮个忙。”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帮不帮忙的,有话直说,只要为父做得到,一定如你所愿。”本就是幼子,又是失而复得,无论是出于心中的父爱还是愧疚,姜维定然都会事事顺他。

既然涉及到了正事,而且是关乎皇位的大事,二人自然要单独详谈。到了书房,周演将刘锦晨要拉拢宁国侯的意思说了一遍,还把先皇的遗诏内容也一并说与他听,对此,宁国侯沉默许久,无法做出决定。

“锦晨与我是生死之交,这一次的,我定然是要辅佐他的,如果父亲不愿意,那就当儿子没来过,免得到时候事情出了,连累了您。”周演起身要走。

一句‘父亲’果真不白叫,而且姜维自己也想了,他的那个长子,为人懦弱无争,靠他光耀门楣那是不可能的,而凭借妹妹这边的关系更是不成,外甥女赵素云,自入宫被封了个德妃,便一病不起,也靠不上。

此前又因受顺国公兄弟二人打压,他们宁国侯府和整个赵家在朝堂之上一直都挺不起腰。若能就此翻盘,一切便另当别论,他和自己刚找回的这个儿子,无疑会成为有功之臣,凭此光宗耀祖,而一直拥护皇上的顺国公兄弟,定会完蛋,正好出了当初的气。

另外,周演口中的先皇遗诏,让他着实也动了心,之前只是听说过,不知真假,现在遗诏既然已经到了信郡王本人手中,那么逼退如今的圣上,确实也是早晚的事,自己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如儿子所愿,助刘锦晨夺位,如此也算拟补了自己对儿子多年的亏欠了。

于是,他赶忙拉回儿子,说:“为父听你的就是,你要做大事,宁国侯府上上下下,定然全力支持。”

刘锦晨刚赶回王府,宫里派人送回顾家祖孙的队伍就到了,安顿好这祖孙二人,周演正好也从宁国侯府回来了。下午,周演负责为身在京城的杀手、暗卫布置任务,而刘锦晨则亲自走访城中前朝老臣府邸,一切顺利的进行着。

晚上,刘锦晨和周演一同乔装,来到了荣亲王被软禁的宅院。

这座宅院,是皇上当时特地为荣亲王准备的,驿馆人多口杂,不易看守,所以特寻了此处。宅院不大,但也是三进三出,前后门都有侍卫把守。

刘锦寒之所以没把荣亲王软禁在宫中,是想着以此作为诱饵,让武阳侯、宣平侯这样的荣亲王一党,犯下罪过,留下把柄,从而将其一网打尽,毕竟当时他下的旨是,不许荣亲王外出,同时也不许他人探视。

如此阵势,对外人来说,可能不太好办,可对刘锦晨和周演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宅院不大,他们很轻松的找到了荣亲王的房间,此时的他正对着伺候他的下人发火。

不火才怪,自己堂堂亲王,竟被他一个新上位的毛头皇帝给软禁了,更气人的是,这个皇位,还是他当初亲自帮他夺得的,他是又气又悔。

再一来,自己现在与外界消息完全中断,他担心刘锦寒会对怀州那边动手,而自己那个傻儿子,完全不是对手啊。唯一的一点心里安慰则是,有镇国公蓝天正在外面帮他主持大局,岂不知,蓝天正此时也如他一样,被软禁在自己府中。

趁着下人都被骂出去,院子前面没人的空档,刘锦晨和周演从屋顶飞身而下,周演推门进入,刘锦晨紧随其后。

听到关门声,荣亲王转头问:“谁?”

“王爷切莫声张,在下是周演。”周演赶紧自报姓名。

“是你?”再一看,他身后还站着刘锦晨,“你们?”荣亲王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二人会有什么联系,更想不到,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来此找他。

“王爷莫急,且听周某慢慢解释。”周演反客为主,引领另外二人落座。

“之前王爷有意拉拢周某,并非周某不识抬举,不愿与您共谋大事,而是这顾九门,实际并非周某做主,真正的门主,是信郡王。”周演先开口道。

闻言,荣亲王看向信郡王,一脸不可思议,刘锦晨接着开口道:“锦晨一直瞒着王叔,实在是不得已。”

话不用说的太透,荣亲王自然明白刘锦晨的意思。他能活到今日,一方面是有太后在,另一方面,他无权无势,没有威胁,如果刘锦寒知道他身后有这么大的势力,恐怕就算是同胞兄弟,他也不会放过他的。

此时的刘锦晨,若不是因为顾清婉的计划,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叫荣亲王一声‘王叔’,他们曾经对顾清婉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对他们荣亲王府,只剩下了仇视和愤怒。

为了大局考虑,也因顾清婉的耐心劝说,刘锦晨才答应假装暂时和他缓和关系,合力逼刘锦寒退位。

“无妨,说说你们来此的目的吧。”荣亲王开门见山。

周演开口道:“王爷可知道,世子爷已经率兵两万,过了赤岭,还有两日便可直达京城了。”

闻言,荣亲王焦急而又无奈的骂了句:“糊涂!”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想到镇国公,他马上问道,“镇国公应该会在外面主持大局,他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镇国公的两个儿子,因在滨州私自屯兵,被皇上查出,定了个谋逆之罪,已被下令斩杀,而镇国公与其长子,均已被软禁在了国公府。”刘锦晨回复说。

“什么?”荣亲王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兵力大损,镇国公又出了事,无人主持大局,儿子鲁莽,率兵入京,也是难逃谋逆之罪。他们,这是要完了啊!

“不仅如此,皇上还准备找人假冒刺杀孙老爷之人,然后栽赃给您,置您于死地。”周演补充道。

荣亲王绝望了,他倒不是自己怕死,他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抬头看向面前的二人,荣亲王开口道:“事已至此,老夫怕是难逃一死了,只求你们二位,能帮我保住景轩,至少……为我留个后。”

“王叔莫急,事情还未到如此地步。”刘锦晨安慰道。

“是啊,王爷,若是如此,我和锦晨也不会来此见你了。”周演配合着刘锦晨一唱一和道。

闻言,荣亲王这才清醒过来,他们二人深夜冒险来此,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些事,于是问道:“你们,是有什么计划?”

周演看向刘锦晨,刘锦晨气定神闲,直言道:“王叔可愿意帮锦晨夺回皇位?”他说的很清楚,是夺回,而荣亲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荣亲王自知已无退路,如今的唯一办法,便是配合刘锦晨,夺回皇位,不等思索,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小院,就着月色,转而又来到了镇国公府。

同样,他们二人将如今的形势一一列明,如此劣势,镇国公定然也是别无选择了,重要的是,皇上这一下令,他两个儿子都被砍了头,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自然不用说,而且荣亲王也已经表了态,他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第二天,又一大批门人入了京,刘锦晨和周演,一个忙着宫内重要部位的守卫和禁军的替换,另一个忙着安排宫外城中兵部、营部、各城门岗位的控制。

而在前一天已经同意支持刘锦晨的大臣们,一部分武将,在府中开始布置、安排一切,另一部分文官,则开始私下游说其他可用之人。

刘锦晨为人正直、仁慈,而且德才兼备,在朝中、民间都是很为有威望的,再加上有先皇遗诏在手,更是力度倍增,支持者众多。

这样的结果,和刘锦寒在位时间短也有一定关系,根基不深,否则想在短时间内聚集人心,推翻他的皇位,怕是不会这么容易。

转眼到了第三天,刘景轩带领的两万兵马已经在京城的东门外安营扎寨,而刘锦晨从各外城,调动的四万兵将也都分别在京城的北门和南门落了脚,聚等听令。

如今的刘锦寒,手下没有暗卫可用,身边又有刘锦晨早就安排好的人随时监视着,所以他对刘锦晨这三日来的行动,一无所知,更毫无防备。

然而事无巨细,即便刘锦晨计划的再周密,行动的再谨慎,手下的人,难免还是有疏忽的时候。

同样,刘锦寒的手下,也并非全是草包,对他忠心的人中,自然也有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