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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纸的发明、推广和造纸术中的化学

纸是我国古代四大科技发明之一,又居我国学者所用文房四宝之首。

人类从有文字之日始,哪怕它在当时只是象形的,甚至是一竖一圈,总要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涂涂抹抹、刻刻画画,以便留下印象好在日后引起回忆。起初就在石壁上刻画,继而用石片、甲骨、竹片、木片、树皮、树叶等等,有了一定条件后,讲究的就用丝织品的帛或棉麻织品的布。这些,有的笨重、有的零散、有的昂贵,日渐不能满足人们文化和政经活动的要求。在这一情况下,后来才出现了纸。

既然纸是我国古代的伟大科技发明成果之一,那么,造纸术是由谁创造的呢?

关于纸的发明,过去文献上都是根据6世纪时范晔的《后汉书·蔡伦传》中的说法,认为纸是2世纪时东汉的宦官蔡伦于公元105年发明的。但是,20世纪以来考古的发现,我国在公元前1世纪的西汉时期,就有了用大麻和苎麻纤维做成的纸了。这些出土的纸,其制造时间,已比蔡伦造纸的年代,又早了100多年。

蔡伦是个主管宫廷作坊的太监,民间有了用麻纤维做成的纸,他是不会不知道的。但这种初期的麻纸,质地粗糙,不便书写文字。于是他就找来民间艺人和各种原料,用他的地位、财力和物力,在宫廷的作坊里,让这些技艺人员试验着改进造纸工艺,终于在公元105年,他能把一批良好的纸张,进献到皇上面前,从而得到赞许并被载入史册。

所以说,蔡伦并不是造纸术的发明者,而是作为造纸的监制者和用纸的推广者的身份出现的。宫廷皇室里有了较以往其他书写材料更好用的纸,当然会被认为是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写到史册上去,同时民间兴起造纸,文化人纷纷用纸。在历史的、文化的和经济的进步中,纸的出现和普遍被使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蔡伦在其中,曾经起过明显的促进作用,对于蔡伦的这一功绩,是不能从历史上抹掉的。

到底是谁发明了造纸术,创造出第一张纸的呢?这在文献中是再也找不到的了,只能说他必是一位十分聪明的劳动者。他和他们当时是怎样造出纸来的呢?这也没有文字记载可寻,考古工作者和科学家只有根据出土的文物,和已知的造纸方法,用相同的原料来模拟制作过程,摸索出古人当时造纸所用的方法。大致是将麻头浸湿、切碎、清洗、碱煮、去碱、打浆、沥纸、晒干、砑光等诸多加工过程后,才能成为可供书写的纸张。

这些造纸的基本过程中,碱煮的目的是去除粗纤维中的木质素、色素、胶质和油脂等杂质,所用的碱可能是熟石灰浆,也可能是草木灰的浸取液,这些浆液中氢氧化钙或碳酸钾等弱碱性的物质,加热蒸煮,可使纤维尽快熟化,然后用水洗晾置,就可以去碱。而其他的步骤,都是手工的物理操作。在造纸的过程中,如果有了适当的原料,加上精细、讲究的物理操作和化学操作,一定会做出品质优良的好纸。蔡伦以及继续改革造纸术的后人,都是本着这一原则去做的。

在2世纪造纸术得到推广后,到3-4世纪时,纸张就基本上取代了竹简、丝帛成为唯一的书写材料了。纸的广泛被使用,促进了造纸业的发展,相继出现了更多的纸的品种,知名有桑皮纸、檀皮纸,名贵的纸中唐代的“硬黄纸”、五代的“澄心堂纸”、宋代的“金栗山藏经纸”,都有世代相传的藏品留世,以供观摩。明代开始,一直流行的“宣纸”,如今仍为书画家们所爱用,成为他们施展才华的必需品。

文人用纸、爱纸,必然也会歌颂纸,会写文章说纸。6世纪时我国的科学家贾思勰在他所著的《齐民要术》中,明代我国学者宋应星在他所著《天工开物》中,都系统地介绍了当时的造纸方法。另外宋代的《纸谱》、元代的《纸线谱》、明代的《楮书》等著作中,作者都介绍了当时纸的品种和制作原料、制作方法,都为我们了解我国的纸和造纸,提供了宝贵的文字资料。

造纸术从3世纪时由我国传到朝鲜,7世纪时又由朝鲜传到日本,8世纪中又经中亚传到阿拉伯。到16世纪时,纸张已经传到全欧洲,并逐步流传到全世界。

在全世界,中国是第一个发明了造纸的国家,也是世界上首先发行纸币的国家。向国外传授造纸技术时,是由中国的造纸工,带着在国内制好的设备去亲临现场,实行技术输出,也可能是最早的。

现在纸张的用途,已不只限用于书写,它在人们生活中所起的作用,也已不只限于文化的了。这些,大家都能从现实生活中去直接体会到。